这会别说皇帝惊悚，就是之前多数时刻都保持安静的朝臣，也都忍不住议论纷纷，将信将疑者、不可置信者和毛骨悚然者都不少。

元德帝抓着椅把的双手微微颤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四名殿前卫士，略带颤音的怒声道：

“你们敢骗孤？”

“卑职不敢！”“卑职怎敢犯欺君之罪！”

“皇上明鉴！”

四名卫士面色发白，不住朝着皇帝叩拜。

那名之前开说话的卫士更是抱拳苦声道。

“陛下，我等绝不敢欺君啊，随行禁军与我等一同见证，况乎永宁街斩首之时围观者甚众，老乞丐身首异处又死而复生，吓得诸多百姓仓皇逃窜，陛下只需差去永宁街一问便知，就是现在，那一滩斩首血迹犹在啊！请陛下明鉴！”

龙椅上，元德帝呼吸略显急促，指着这四名殿前卫士想说什么，但几次张都没说出话来。

良久，终于还是喝问了出来。

“他，他呢？去哪了？为何没同你们一起回来！？”

几个殿前卫士身上肌都是紧绷的，心中再是忐忑不安，这会也只能硬着皮继续说了。

开的还是领的那个卫士。

“回陛下，那老乞丐起身之后，活动了一下身子，就和一个着青衫长袍儒士模样的一起离开了……”

元德帝忍不住站了起来，声色俱厉的怒触道。

“你们就让他这么走了？为何不拦住他！？”

殿前卫士抬看着面容恐怖的皇帝，闭了闭眼，才继续道。

“此二皆是神，数步之间已远去不见踪影，我等无从追起……那老乞丐走前，还曾留下一句话……”

“说……！”

卫士重重的吸了一气。

“老乞丐曾看着我等说道，皇朝气数轻易牵扯不得，还说……还说他与陛下您的师徒缘……尽了！”

老皇帝愣愣站着，嘴张开，下颚也在微微颤抖着，心中织着既复杂又茫然的各种绪，又仿佛空了一大片。

不知为何，在殿前卫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皇帝心中好似有种“此为事实”的强烈感觉。

良久之后，老皇帝身子摇晃一下，腿一软，直接“啪嗒……”一声跌坐回了龙椅上。

“陛下！”

边上的宦官紧张得关切一句，老皇帝转过去看他的时候，眼神竟然有种空感。

四名殿前卫士跪地低，朝堂之中鸦雀无声，整个大殿内陷短暂的寂静。

“嗬…嗬…嗬……”

好一会，元德帝才如梦初醒般回神，再次看向四名不敢有任何动作的殿前卫士，随后转望向边上的老太监，以略显急促的声音道。

“宣旨，宣旨，让步军统领，京畿府衙，司天监……都去，都去给我找，把找回来！言常，言常呢？”

老皇帝的状态有些吓，老太监硬着皮回答。

“陛下，言大现在在天牢里呢……”

“什么？他在天牢？谁关得他，谁敢……”

皇帝说到这话音才顿住，恍然间想起之前的事，颓色更显，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