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此刻是该说恭喜还是节哀，一众纸都又呆又傻，计缘和判官则静坐不动。

良久之后，白若终于回神，并没有失声痛哭也无什么激动举措，好似心结已了，露出笑容面向计缘重重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后抬。

“多谢大老爷慈悲！罪心愿已了！”

声音中带着感激，带着留恋，也带着洒脱和一种凌驾于悲伤更凌驾于喜悦的独特感觉，说完这句白若并未起身，而是直接化为一伏低身体的大白鹿。

周身泛光，鹿角长长，斑纹有序，莹白闪动，一仙灵之气自生。

白鹿在计缘面前伏地不起，计缘也明白怎么回事，既然如此，还是有始有终吧。

计缘甩袖收起那滴泪珠，站起身来走到白鹿面前。

“有此两世缘，是你修行中的一劫，也未尝不是一场造化。”

说完这句，计缘侧坐于鹿背，朝着白鹿点了点，后者这才缓缓起身。鹿背上的计缘向着两侧点道。

“诸位，此事已了，可以走了！”

文武判官好似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往前。

“我等在前引路，请！”

两位判官走在前，充满神圣感的白鹿踏步向前，张蕊拉上略显呆滞的王立跟上，而小纸鹤则从院中飞下来，落到了白鹿的一只鹿角上。

当一行走出周氏宅，其内所有纸全都化为鬼火燃烧起来。

周府外不知不觉已经聚拢了大批鬼魂，如同阳世看热闹的百姓一般在外张望，在白鹿出来之后，鬼魂下意识纷纷散开，随后才留意到有判官在前引路。

之前散开的鬼差又慢慢聚拢过来，于前后两侧开路向前，在鬼城诸多鬼物的注视之下，骑鹿仙一行缓缓消失在城中大路的尽。

这一幕，就算是在鬼城中连年躲避差勘察，那些早超过了寿的积年老鬼，也遥遥看着，都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