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城里的百姓手中收金水的时候收一波钱，推到城外卖给百姓们的时候再收一波，他们自己就搭上点功夫，两都能赚，算是个肥差。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因为赚得多，他们也不嫌脏不嫌累。但也不是谁都能加他们的，每个城市的夜香帮都是一个江湖组织，有一个老大带着一帮小弟，给他们划好区域，每天保护费，其他不准跟他们做一样的生意，不准跟他们抢地盘。

殷清瑶长见识了，路过镇上的时候，拐弯儿去镇上买了笔墨跟纸。等把肥料堆到地，给他们结了钱，他们走的时候还很友善地代殷老五，下次再买肥料，还去找他们。

父俩先回家洗洗手脸歇了会儿，李柔娘做好饭给他们端上来。殷清瑶没什么食欲，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臭的。

“先吃饭吧，歇会儿咱们再去地里上肥料。”

殷清瑶现在不敢听见肥料两个字，实在是恶心得不行。李柔娘一边还笑话着她，一边突然转过身去，也开始犯恶心。

殷老五皱皱眉，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李柔娘拍拍胸，说道：“没事儿，就是闻见这个味道，我也有点……”

说着话她又开始吐，殷清瑶跟殷老五父两个身上都是臭气熏天，殷清瑶给杜鹃使了个眼色。

“杜娟姐姐，你陪我娘去屋里吃饭吧，我跟我爹下午还得去上肥料，等晚上回来再洗澡。”

杜鹃答应一声，拨了一小碟子菜，端着进屋了，李柔娘本来还想坚持坚持，没想到她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无奈只好跟着杜鹃进屋了。

吃完饭，殷清瑶找了块儿帕子，将帕子蘸了水绑到脸上，全副武装地跟殷老五下地去上肥料。到最后，她的嗅觉都快要麻木了，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等晚上回到家，殷清瑶跟殷老五父俩专门拿了皂荚把身上从到脚都洗了一遍，感觉到自己身上香香的才敢进房间。

哪料到李柔娘见到他们两个又吐了。

殷清瑶没经验，担忧道：“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咱明天去镇子上让大夫瞧瞧？”

李柔娘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倒是杜鹃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我娘怀我弟弟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吐。婶子不会是……”

被小辈儿当众说出来，李柔娘尴尬得不行，殷老五惊喜地问道：“柔娘，你有了？”

殷清瑶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娘。李柔娘不好意思地捂着嘴说道：“别往外说，还没坐稳呢……”

殷老五心中狂喜，要不是有殷清瑶跟杜鹃在场，他都想把李柔娘抱起来转两圈了，疲惫一扫而空，现在感觉自己还能再刨十亩地！

殷清瑶却是在想她娘这些天还照常下地活，可太危险了！

“娘，你既然身子不便，以后就不要下地了，你得在家好好养胎，都说前三个月最要紧，你可不能大意！”

“对对对，清瑶说得对，你以后就在家歇着，咱们现在那十来亩地，我一个就能种过来！”

“还有啊，你得吃点有营养的，回让我爹去镇上买几只母回来下蛋，再买点小仔回来养着，你每天早晚各吃一个蛋。”

“对，听清瑶的。”

殷老五只顾着点，李柔娘忧心道：“家里还有很多活呢，我不……”

“婶子，我！”杜鹃一拍胸脯，说道，“我在家啥都会，你放心吧。”

“地里的活……”

殷清瑶笑得合不拢嘴。

“地里的活还有我呢！娘，您要实在闲不住，您就做点针线活，我记得小时候穿过您做的绣花鞋。回我画几个画样子，您先掌掌眼，要是能绣出来，回我就拿到镇上或者县里去卖钱。我跟杜娟姐姐也想学绣花，我见小姑她们都在学绣花呢。”

被家重视的李柔娘这会儿感觉很舒心，从知道自己怀上的那一刻，她就感觉这么多年郁结在心的气闷终于消散了，不管婆婆怎么嫌弃她，怎么骂她，她都熬过来了。

眼下儿乖巧懂事，丈夫温柔体贴，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那行，要绣花得好好买点线，我会画几个花样，不过都是老样子不值钱。”

殷清瑶一拍胸脯。

“娘你放心吧，有我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养马的活儿本来就是殷清瑶承担下来的，现在她娘怀孕了，晚上她得自己起夜给马烧水，给马喂料，早上起床清理粪便。杜鹃把扫地做饭的活儿承担了，殷老五下地，眼看着快到收成的时候了，一家井井有条。

吃完饭，殷清瑶看了李柔娘画的几个花样，都是普通的样式，最复杂的一个是盖上绣的四喜蝴蝶。李柔娘从柜子里翻出来她当年亲手绣的盖，殷清瑶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蝴蝶。

“娘，你绣工这么好！你都能去当绣娘了！”

殷清瑶也是一次见到她娘的手艺，惊讶得不得了。

“我是跟你二舅娘学的，她娘家就是府城的，从小见多识广，听说一年光做绣活都能赚二十两银子。”

“这么多！娘，我给你画一个花样你看看。”

殷清瑶脱了鞋上床，搬了个小桌子铺开纸，趴在桌子上又是量又是画的，弄了半天，画了一幅并蒂花开，画了一幅天赐良缘。

“娘，你看这两个花样子能绣出来吗？”

李柔娘接过来看，并蒂花开是两朵牡丹围成一个圆形的图案，四角四个喜字，四边用云纹跟花朵连起来，如果做成盖的话，在四边坠上流苏，或者是打上络子。

再看另一幅，天赐良缘中间的图案是孔雀，衔山茶花，每个角分布着一朵茶花，每一层花瓣都能看得很清楚。

李柔娘惊叹道：“单是这两个花样子就能卖不少钱！清瑶，你在哪儿看的？”

殷清瑶神秘兮兮地说道：“娘，您觉得这两幅花样值多少钱？要是做成绣品又值多少钱？”

李柔娘为难道：“我也不知道县城什么价儿，不过这两幅花样子在府城一幅应该能卖五六十文，这是卖给个，要是能卖到绣楼，说不定更贵。我都很多年没给你二舅娘写过信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价钱。”

“那咱就试试！”

殷清瑶又画了几幅普通的花样，能在手帕和衣服上绣的花样。

“娘，我先拿着这些普通的样子到镇上问问，要是能卖上价钱，我就再去一趟县城。”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李柔娘不放心她一个去镇上。

“娘，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见她风风火火地穿鞋下床，李柔娘代道：“马上中午了，你带上点吃的！路上小心点！”

殷清瑶把样子收好，抓了一个窝，应道：“我知道了娘！”

这段时间都是花钱，殷清瑶迫不及待地想赚钱。他们镇上只有一个诚信布庄，布庄里捎带着卖一些绣品、成衣之类的东西。

殷清瑶先到店里看了看店里卖的手帕，才趴在柜台上问道：“掌柜的，你们这里收不收花样子？”

正在柜台后面吃饭的掌柜抬看见她，附近几个村子都是到他这里买布料，他家的生意很好。掌柜的也好，但凡是来过的，他都能认出来。

“小姑娘，你有花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