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已经到二月份了，但是晚上很冷，白先生和堂哥表哥他们东西不知道准备齐全没有，明天吧，咱们去看看他们还缺什么，提前准备好。”

提到白竞，杜鹃脸上一红，但又不是只提他一个，所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真的说点什么反而显得她心里有鬼。

殷清瑶得意地挑挑眉，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杜鹃帮她擦着发，心里也在想别的事。

“咱们村里喜欢白先生的那么多，你说白先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子啊……”

“今天无事，我给他做了一副护膝，犹豫着要不要送出去……”

说完没得到回应，低一看，殷清瑶已经睡着了。

她叹了一气，把发擦喊她。

“去床上睡吧。”

殷清瑶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水已经凉了，从浴桶里爬出来。

杜鹃帮她盖了被子，看她睡得熟，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回到房间拿起做好的护膝，反正也睡不着，翻过去，在护膝的背面绣了一簇火红的杜鹃花。

她的脸也像杜鹃花的颜色一般，火红明亮。

过了年之后好像都是晴天，每天抬都能看到星星。今天晚上天上挂着的是细细的弯月，却被一层白雾蒙住了。

月晕而风，到了夜里果然起风了。

藏在宅后院中的书房还亮着灯，穿着大红睡袍的太子处理完手上最后一件事，起身走到窗前，背着手看向庭院中的假山，问道：“审出结果了吗？”

身后出现一抹暗影，单膝跪在地上回道：“属下无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那代他只是皇庄的一个管事，今天去面见锐亲王世子是为了汇报今年的春耕，属下对照皇庄管事名录，他确实在列。而皇庄的事，皇上确实给锐亲王世子处理。”

“属下派出京调查，还没有结果……”

黑影汇报完毕之后惭愧地低下，他当然不会怀疑是太子弄错了，只是在怀疑自己的手段，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静静地等着下一步的指示，却发现背对着他的影子仍旧淡定从容。

太子关上窗户，回轻笑道：“没有问题这次四个字能说明很多问题。云舒这次真是送我一个大礼！”

悄悄抬，太子殿下俊美的脸上笑得意味长，但是能看出来确实是真的开心，但是开心中似乎还藏着其他东西。

“来！”

黑影悄然退出去，另有值夜的丫鬟进来。

“殿下。”

“明上午跟太子妃说一声，本宫邀请她去尝尝九霄楼的拔丝地瓜，听说很有名。”

丫鬟恭敬应了声是，退下之后还在想，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起来九霄楼的拔丝地瓜。

可能是突然想吃了吧……

书房的灯灭了，太子今晚又歇在书房了。

京城从前并不是都城，是大梁朝建国之后重新规划的。京城的最中心是皇宫，围绕着皇宫的是皇城，各大衙门办公的地方。

皇城之外是内城，达官贵族的居所大多在此。

再往外，分了东城、西城、南城、北城，最外面是外城。

太子东宫在皇宫之外的皇城，锐亲王府还要再过一道城门，为了避嫌，当初赐府邸的时候，锐亲王选到内城西边，与东宫相距最远的地方。

夜静时，一条黑影穿过宅院，踩着细碎的步子，被带进前院的书房。紧接着书房亮起了灯，已经睡下的梁明贤起身披上披风，步履从容地踏着夜色来见那。

“世子，泥鳅失踪了，从白天跟您见面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属下怕出什么纰漏，才连夜赶来汇报。”

梁明贤在书桌后面坐下，带了一路的风。身边的侍卫动手泡了杯茶，放到他手边。

端起茶杯，掀开盖子，轻轻刮开飘在上面的茶叶，抿了一，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若是出事了，你夜跑来，是在告诉有心他做的事跟我有关系吗？”

跪在底下的惊恐地把脑袋磕在地上，惊出一身冷汗。

“属下不敢！”

被热水浸泡的茶叶很快就沉到杯底，梁明贤叹了一声。

“生就如同杯中的茶叶，浮沉无定……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番话并没有让跪着的轻松，反而更加紧张不安。

“世子，那这件事儿该怎么处理？属下……该怎么办？”

当心中有强烈不安的时候，反而会冷静下来，跪在地上的直起身子，眼神定定地看着书桌下面露出来的半截披风，洁白的披风上没有任何瑕疵，像外面的清风明月。

顶传来轻笑声。

“事还没有查清楚，不要自阵脚，你是皇庄的管事，这个时间不应该出现在王府，回到你该去的位置上，一切有我。”

底下那明显松了一气，俯身叩首。

“多谢世子，小告退。”

来起身低退开，梁明贤捧着茶杯发了会儿呆，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知道该怎么做。”

身后的侍卫抱拳应了一声，动身跟上去。

去年冬天特别冷，雪下得少，今年春上也没怎么下雨，天很旱，皇庄的管事们进京汇报庄子上的春耕况，他们有的近有的远，但是都住在驿馆。

那在其中并不起眼，京城有宵禁，兵马司巡逻的兵将每两个时辰大换防，每半个时辰一次小换防。趁着换防的空档那从驿馆后面翻墙进去，刚一落地，迎面一条影靠近，接着猛然被捂住鼻，同时腹部被利物刺中。

黑影淡淡的看着他额上青筋起，瞪大眼睛浑身抽搐着挣扎一阵儿，彻底没了动静。

后半夜大家睡得沉，没听见后院的动静，就算有听见，也不会在意。

黑影纵身一跃，消失在墙。

等到第二天天刚微亮，驿馆的伙计提着恭桶来到后院，迷迷糊糊地上完茅房，出来准备活的时候，脚下冷不防被什么东西绊到。

“这谁呀，大清早的躺在这儿！”

低看见是个，只是地上到处都是血迹，躺着的男五官表扭曲……

一声尖叫刺黎明。

街上巡逻的兵马司最先冲进来控制现场，紧接着，顺天府来了一个推官，带着校检和知事将现场做了一个记录，便将尸体抬到顺天府，一等全部到顺天府录供。

死的只是皇庄的一个管事，虽然是在驿馆内半夜被谋杀，但是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因为全国瞩目的科举考试马上就要举行了，现在满京城的目光都在这一场科举考试上。

大家有空都聚在小巷子后面的茶馆里猜，今年谁能拔得筹，当上状元郎！顺便，到茶馆后面，藏在夹缝里的小赌坊里投上两注。

第二天一大早，殷清瑶终于早起一次，收拾好之后到侯夫院子里去请安。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院子里有呼呼的风声和呼喝声，原来是白凤儿在练剑。

一身短打的白凤儿看起来英姿飒爽，神十足。看见她来，白凤儿收起长剑走过来。立刻有丫鬟婆子给她递上热毛巾和茶水。

“小丫看起来挺神，脚上的伤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