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片刻。”

两说话声音极小，殿内众听不到，单从表面看，像是皇上在问太子意见。

“那此事给你了，务必办妥。”

太子应了声是。

有太子代，府上没敢去打搅太子妃休息，杜钰英第一次睡到上三竿，睁开眼看见外面晒进来的太阳时吓了一跳。

“什么时辰了？”

当值的丫鬟禀道：“回殿下，再过一刻就午时了。”

杜钰英慌忙从床上起来，问道：“太子下朝了吗？快服侍本宫更衣！”

丫鬟赶忙唤了上前帮忙洗漱穿衣。

“殿下不用慌张，太子殿下还没有下朝，许是今公务格外繁忙，今早太子殿下上朝的时候代您自行用午饭，不用等殿下。”

“殿下，您今穿这件大红的红罗裙，配靛色褙子如何？”

太子妃扫了一眼，嫌弃道：“换一件吧，今不想从穿得这般端庄，我记得初春做过一套青色的裙子？穿那一套吧。”

丫鬟不敢多说，将先前准备好的衣裳收拾起来，又去柜子里将主子要穿的衣服找出来。换了身衣服，感觉比以往轻松不少。

太子府只有一个主，尽管如此，午膳还是十分丰盛的。

用完午膳，春阳光暖和，让不自禁犯困。

杜钰英靠在软榻上，浅睡了一觉，太子还没下朝，不由得担心道：“宫里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还没下朝？”

伺候的丫鬟急忙禀道：“回殿下，前院已经派去打听了，说是满朝文武都没有下朝，大家还在宫里议事。朝堂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就连宫里的也不敢去打探，不知道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大殿之上，饥肠辘辘的群臣初时还能规矩站着，面对问题的时候还能吵两句，到最后饿得站都站不直，别说反驳了。

太子跟皇帝父子俩配合得天衣无缝，趁着群臣饿糊涂的时候，将军营屯田和开放关城通商的事儿拍板定下来。

原本朝中支持和反对的数各占一半，余下的一半之中，要么是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才会据理力争，要么就是墙，站了队，替别出。

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太子趁机提出了更加不合理的要求，比如将苑马寺的职权分散给商，从此之后苑马寺就只负责明码标价地从商手中收马，其他一切都由养马的商自负盈亏。

苑马寺自然不，于是在关内修建马场的决议就定了下来，马税顺理成章被取消了。关税之中本就包括马税，重复收税，朝廷却没收到额外的马税，要是细究下来，从上到下要牵扯一连串的。

在关内修建马场之后，养马的手不足。议到这儿，开放关城通商，让擅长养马的鞑靼关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开放一个关并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没有完全让关外的部族成为同胞，大家就都还能接受。

再说了……真的是很饿啊，早上宫的时候只吃了几块儿点心，坚持到现在，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只盼望着早朝快点儿结束，哪儿还能有功夫去思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不对……

有时候，和这帮唱反调的文臣谈判也需要一些技巧，比如今天，君臣之间的相处就很和谐。太子拂袖。

“今天的早朝就到此结束吧，辛苦诸位大了。”

此话犹如天籁之音，群臣都松一气，如蒙大赦般从宫中散去。

太子也松了气，他能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余下的就看云舒了。

“太子殿下，皇上留您用午膳。”太子走出大殿，站在大殿前看着远去的众位大们，内侍上前恭敬说道，“皇上心不错，觉得给您写信的很有意思……”

“父皇也觉得有意思吗？”太子收回视线，一边往皇帝的寝宫走着，一边轻笑道，“本宫也觉得有意思，正好跟父皇好好聊聊。”

内侍知道太子殿下并不是跟他说话，躬身应了声是便专心带路。午膳摆在寝宫的偏殿，父子两同桌而坐。

桌上菜肴美，但统共只有四菜一汤。

两吃饭也没有遵守食不言的规矩。

“朕瞧着信上字迹娟秀，写信的是一个子？”皇帝先喝了一碗汤，语带调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笑道，“天底下能像这般随处跑的子不多吧……”

就算早上多吃了两个腿，这会儿也早就饿了，太子就着米饭先扒了几，勉强填饱肚子才开解释道：“父皇您想到哪儿去了，此子儿臣跟您提过。儿臣上书册封的诏书还在您案摆着，既然您不急着批复，不如再等等，等她再多积攒点功劳您一块儿赏赐也行。”

皇帝仔细想了想，不确定道：“你说的是汝宁府殷家？殷家那个孩儿……可惜了，是个子。”

“殷家还有资质出众的苗子吗？”

随意说着话，太子倒是想起来殷清瑶的堂哥。

“殷家二房长子殷乐安今年考中了二甲进士，名次虽然在中等，但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天资出众的。这次排官，儿臣嘱咐过姚尚书，将其派往泉州府。”

皇帝嗯了一声说道：“年轻就得多实事儿，殷家要是可用，可以向国子学要两个名额。”

国子学是全国最高学府，两个名额对殷家来说算是天大的恩赐，太子替殷家谢恩之后问道：“那给殷家册封的旨意何时能给批复？”

民以食为天，如今的汝宁府能有今不敢说全是殷家的功劳，至少也有一半是因为殷家，按照朝廷惯例，一般是册封一个亭侯，修建一个牌坊，再给些赏赐以示朝廷的态度。

册封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皇帝一直压着没有批复，太子不过是多嘴问一句。

“再等等吧，如今大旱，现在册封不合适，等来年风调雨顺，大丰收的时候再颁旨册封，一举两得，锦上添花……”

“还是父皇考虑周到……”

用过午膳，还有一大堆公文要处理，忙完之后又是夜，回到府中的太子披散发靠坐在地上出神。

虽然每都很累，但是今的心还算不错。

“墨影，准备笔墨，给云舒写一封回信。我说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