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瑶正色道：“梨花大娘，正式介绍一下，邵二公子是京城，此番来我家，确实是来提亲的。我爹娘也应了。”

黑暗中都能感觉到李梨花的眼睛像点了灯一样亮。

“王娇姐也快成亲了吧，明天我去给她添妆，她的婚礼我估计没时间参加了，先跟您说一声抱歉。我们还有点事，先走啦。”

路上的泥泞晒了一天就了不少，殷清瑶扯了一把邵云舒，两往大路上的方向走。

“天都黑透了，你们转一圈就赶紧回去吧！”

听见李梨花在身后代，殷清瑶回应了一声，才回过来看前面。

这个时候不流行散步，因为大家白天下地了一天活，晚上吃完饭坐在院子里乘会儿凉就回房睡觉了，路上反而一个都没有。

殷清瑶主动勾住邵云舒的手指，然后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

“我是你亲哥？嗯？”

感觉到身边的低看着自己，殷清瑶抬起，眨了两下眼睛，无辜地说道：“你不是我的云舒哥哥了吗？那我喊你什么？”

邵云舒感觉身上又是一阵酥麻，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殷清瑶知道自己太过分，赶忙恢复正经。

“不逗你了，外面蚊虫多，咱们还是回去吧！”

路旁就是瓜子地，今年的瓜子虽然长得矮，但也比殷清瑶高一点。另一边是山，正好已经转过能看见板蚕村的弯。月亮的光也被山体挡住。

山体旁边一块儿突出来的大石，恍然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天的晚上，她就是躲在石后面，帮伤得很重的邵云舒解决杀手。

恍惚间还能听到自己当时的心跳。

一切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

正在走神，冷不防被邵云舒挤在石缝里，然后他也跟着过来……

山间的晚风很凉爽，两个贴在一起也不觉得热。只是被他挤得太近，后脑勺贴着石，抬勉强只能看到他的下，和他脖颈上下滑动的喉结。

殷清瑶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喉结上按了按，然后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

“你才十七，喉结就这么明显了吗？”

邵云舒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和还没来得及印下的吻，就这么卡在喉咙里。殷清瑶趁机从他怀里钻出来，脸红道：“你耍流氓！”

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的邵云舒感觉自己很冤枉，将她重新扯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压着声音说道：“我怎么耍流氓了？”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没吃过猪却没少看猪跑的殷清瑶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但是她太想找茬了，想看看他会怎么接自己的话。

“听说你们大户家都会在府上养通房丫什么的，你都十七了，是不是也有通房丫？”

邵云舒整个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直接伸手就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

“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也是从戏文里看的吗？”

殷清瑶痛呼一声，无辜道：“不是这样吗？”

邵云舒吸一气，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不太适合说正事，于是放开她，回到路中间跟她解释道：“当然不是了！在大梁之前，政局动了将近百年时间，常年战争消耗了太多劳动力，百姓贫穷养不起孩子，生了婴不是丢弃就是直接淹死。”

“这就导致了，很多男找不上媳，数量就上不去。后来朝廷规定，但凡身上有功名的，只准有一个妻子，不准养通房小妾，不准豢养婢乐姬。这些年数量虽然大幅上升，但是这项规定并没有废除。”

殷清瑶长哦了一声，说道：“所以，你不是不想要通房，你是怕被朝廷降罪？”

邵云舒的脸又黑又臭，忍着想揍她的冲动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话。

“殷清瑶，你成心的是不是？”

“蚊子咬我了，咱们快点回去吧！”罪魁祸首选择转移话题，殷清瑶把手伸到他面前说道，“你看，蚊子真咬我了，脖子上也有一个大包呢！”

今晚月色不错，借着月光看见她的手上果然有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看起来不像是蚊子咬的，或许是刚才在石缝里招惹上了小蜘蛛。

再看她的脖子，雪白的脖颈间确实有一片红肿。

邵云舒升起来的怒火一瞬间消散得净净，甚至升起一心疼。

“都怪我，我帮你找些药搓搓。”

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对各种野的功效比较了解，只见他低在田间地找了一圈，掐了几根小叶子的野，用力搓出汁，先帮她把手上的包涂了涂，又帮她涂脖子上的。

药有点凉，他用指腹慢慢揉搓着，原本有点痒的伤凉丝丝的很舒服。

两个靠得很近，殷清瑶仰着脸看他净的侧脸，唇角忍不住上扬，这个是属于她的。

“今天我很开心。”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定亲，以前一直觉得生不圆满，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虽然只是定亲，但我已经感觉此生圆满了。”

“你就这点追求……”他的话明显只说了一半，将药的残渣扔掉，邵云舒抬起轻笑道，“你还会更圆满的。”

最后一句话也不像完整的一句。

殷清瑶：“我感觉你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鉴于她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一两个听不懂的词汇，邵云舒也没有问她开车是什么意思，贱兮兮地凑过来。

“难道你对我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吗？”

殷清瑶的视线将他从到脚打量一遍，还没注意，他今天穿的是一套暗红色的圆领长袍，雪白的竖领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斯文的气质。腰间用黑色的牛皮腰带束紧，完美地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出来。

记得以前，他好像对穿着没有这般讲究。

他不提醒，殷清瑶也不会刻意去观察他，眼下一被提醒。

殷清瑶觉得鼻子里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以为是鼻涕，没想到伸手一摸，竟然是鼻血。

邵云舒：“……”

殷清瑶：完了，丢丢大发了。

邵云舒慌了神，迅速抽出帕子往她鼻子上捂，男子用的帕子就是简单的棉布帕子，帕子被染上血迹。鼻血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殷清瑶小跑几步跑到河边，用凉水拍在额上。

终于能喘气儿，帕子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看上去还挺吓的。殷清瑶随手用河水把帕子洗净，递还给他。

坐在河边的石上，忧郁地看着天上的圆月，学着戏文里的腔调，十分意味长的叹了一句：“秀色可餐，可惜老身无福消受……”

邵云舒沉默着在她身边坐下，打量着她瘦弱的身板，心中也叹了气。媳年龄还小，得再养几年，以后还是不逗她了。

他正经起来就像殷清瑶刚遇见他时那样清冷板正，但是刚正经起来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殷清瑶从河边起身走向他，主动牵着他的手往家里走。

他心里就又升起一种想更进一步的愫。

殷清瑶没谈过恋，觉得此此景还挺美好的，心想着要是能在校园里就更好了。她现在的心就像早恋，充满了单纯的甜蜜。

突然想起还没跟他正经介绍过自己家里的形，便主动开道：“我家的况你了解多少？”

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