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山匪？我自己去问问也行。”

宋典的话一下子就卡在喉咙里了，半晌才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目前，也没抓到几个……”

没抓到几个是几个？

“现在知道你们县老爷为什么会从汝宁府调任到这里了吧……”殷清瑶看着他，挑眉道，“你不是不明白吗，我给你解释一下，你们方县令平常只想着钻营，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怎么往上爬？”

宋典史吓了一跳这些话要是让县老爷听见……

余光瞥见匆匆赶来的县老爷，他急忙将低下去。

殷清瑶就是感觉到方忠廉来了才说的这番话，这番话本来也是说给他听的。

同时这番话也是说给县衙所有听的，在场的除了方忠廉、宋典史，还有两个吏目和杂役。

若想试探这些里有没有跟那些有关系，只需要看看大家的反应。视线状似无意地在大家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方忠廉身上。

方忠廉知道她跟梁怀玉的关系，心中揣测着是不是上面的意思，对此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有些感激。

“清瑶姑娘说得对，确实是本官失职，山匪一事，我会让尽快查清。”

其他的反应就十分微妙了，眼前的少，连县太爷都敢指责？县太爷还……低了？

殷清瑶淡然地嗯了一声，神态不甚恭敬地拱手道：“方大莫生气，我只是想尽早找回货物，至于别的，我不多问，也不多管。辛苦方大了。”

从县衙出来，殷清瑶心颇好地在街上逛着，路过卖伞的小摊，又停了下来，抬对上孙狗娃的眼睛。

晴天几乎没有买伞，好不容易有来看伞，抬一看，孙狗娃嘴角抽了抽。

殷清瑶瞧着才两天功夫就又出来摆摊的孙狗娃，正常挨了三十大板，不躺在床上休养一个月下不来床。

“这就是衙门里有的好处。”殷清瑶拿了把伞撑开在手上掂量着，余光瞥见身后跟着一条小尾，“你这把伞我挺喜欢的，到底多少钱卖？”

孙狗娃咧了咧嘴。

“八钱银子，我不跟你说虚的。”

殷清瑶觉得八钱银子也有点贵，于是跟他讲价道：“六钱银子，不卖我就不要了。”

孙狗娃对她很忌惮，挨了一顿揍，又挨了一顿板子，就算打得再轻，他上现在还是火辣辣的。

“行吧，六钱就六钱。”

殷清瑶数了六钱给他，撑着伞开开心心的走了。她没往客栈的方向去，撑着伞走到一条小巷子里。

身后的尾不敢跟得太紧，等了会儿没动静了才敢进去，一眼就看见死胡同里放着那把伞，但是那把伞很久没动。

他走过去，伞下空无一！

另一边，邵毓宁躲在县衙对面的小胡同里，等殷清瑶出去之后，瞧见一条尾从县衙后门出来跟过去。她没动，等了会儿，又一条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县衙后门出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她将斗笠戴上，悄悄尾随着影。等影钻进一处民宅，贴墙听了听动静，又左右看看没，脚在墙上一蹬，翻上墙往里看。

隐约听见屋里的说话声，有盯紧，小心之类的关键词。

不一会儿，屋里出来，她往旁边躲了躲，瞧见一个跟宋典史差不多年纪身量的男从屋里出来，最后叮嘱了一句。

“跟那边通知一声，这两天小心行事。”

来报信的男应了一声，从民宅出来，邵毓宁没立刻跟上去，等男走出巷子，才从墙翻下来，悄悄跟上。

不知道对方要什么，她既然什么也想不到，就按照清瑶提出的要求，把看见的都记住就够了。

远远瞧见男半路买了一只烧，买了两壶酒，又去铁匠铺买了一把炒菜铲和一把菜刀，然后就径直回了县衙。

殷清瑶从墙跳下来，将伞收起，看向跟着她的衙役问道：“跟着我做什么，谁让你来的，说罢……”

跟着她的男身上没穿官服，但是去过县衙两次的殷清瑶在县衙里见过他，好像是在后院打杂的。

她才刚从县衙出来，尾立刻就跟上来了，看来县衙里确实不净。

“我……”男赔笑道，“我们县太爷让小打探一下姑娘的落脚处，要是有消息，好派跟姑娘说一声，省得姑娘来回跑腿……”

“小不是故意跟踪姑娘的，还请姑娘恕罪。”

殷清瑶嗤笑一声，问道：“我跟你们县太爷是旧识，他想知道我在哪儿住，问一声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我们县太爷……”

殷清瑶打断他。

“你们县太爷不会派来跟踪我，说罢，你到底是谁？反正我现在无事，不如咱们一起回县衙，我当面问问方忠廉？”

男眼睛不敢看她。

“是，是宋典史让我来的，他想知道姑娘的身份！”

殷清瑶仍旧看着他，上前一步说道：“那正好，我亲自去跟宋典史介绍一下。”

男的表立刻就慌了，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当即回，撒腿跑了。

他跑了才更说明问题。

殷清瑶没追，家只是跟着她，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就算去县衙问也没有意义，只要知道县衙有问题就够了。

回到客栈，刚沾着凳子，邵毓宁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我有发现！”她虽然喘着气，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活力，“你猜得没错，你从县衙出来，果然有跟着你，还有去通风报信。”

“我跟着那去了一处民宅，听见了几个字眼，什么盯紧小心之类的。然后那个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烧和酒，还去了一个铁匠铺买了锅铲和菜刀，然后又回了县衙。”

殷清瑶眉梢动了动，没说话，邵毓宁迫不及待地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她们今天这样，已经算是打惊蛇了，恐怕什么都不能了。

“现在什么都不，晚上等他们两个回来再说。”

殷清瑶趁着有空闲，把这边的况写了下来，况比预想中的复杂。那些的身份，县衙的内应，几次剿匪都没有收获，牵扯到县衙和驻军，怕驿馆送信不安全。

可能是从内心处觉得不安，殷清瑶格外谨慎，去外面找了专门送信的信差，信也没有直接送给太子，而是送到宗亲王府，给梁怀玉。

晚上等到很晚，邵云舒和金城也没有回来，殷清瑶安抚好邵毓宁，两收拾好躺下睡觉。

她今天在县衙只表现出了身份不一般，还没有表现出他们正在查山匪，所以引起的连锁效应可能是让那些更谨慎。

但是他们天天早出晚归调查山匪的事也瞒不住，他们的行踪，只需要跟客栈伙计打听一二就能猜出来，到时候只怕危险就来临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将房门上，又搬了个凳子抵住房门。窗户下面放了两盆水，要是有翻窗进来，肯定会发出动静。

她还跟邵毓宁换了位置，让邵毓宁睡在里面，她睡在靠近窗户的床上。就算睡觉，腿上绑着的匕首也没取下来，枕底下还有一把，随时随地做好拼命的准备。

第一天晚上平安无事。

早上醒来，两起床吃了些东西，就又出门去了，在街上逛到中午，尝了当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