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

在马场上挥汗如雨的王靖云一眼就瞧见她们两个，大老远就冲她们两个打招呼。

身边围绕的都是老熟，杨沛沛，高晓杏，还有林丹溪，她们几个一队，对面是成渝。

王靖云一嗓子将所有的视线带过来。

“毓宁，大半个月不见，你去哪儿了？每次去府上找你，你都不在。”高晓杏用嗔怪的语气说道，“家里的宴会你们也没来，我还以为你跟着长安郡主回汝宁府了呢！”

关于这点，殷清瑶从马上取下来一个包裹递给她。

“为了造福姐妹们，多有失礼之处，大家包涵……”

高晓杏打开一看，尖叫一声，愉悦的声音往上扬了好几个度。

“这么快就做好了？清瑶，我太你了！”

其他也凑过来，殷清瑶顺带将马背上挂着的包裹一个一个递过去。

“走走走，去洗把脸试试！”

眼看着浩一群要走，场上配合她们打球的少年喊道：“你们不打球了？”

“不打了！等会儿再说！”

殷清瑶跟邵毓宁闭关之前，将做出来的香膏给关系比较好的姐妹一送了一盒，顺便还推销了即将要做的护肤品。

大家其实都很期待，见她们两个今的装扮明显跟以往不同，王靖云凑到邵毓宁面前，仔细端详。

“毓宁，我怎么看着你的眼睛比以前大？”

“眼尾桃红色的花纹是什么？仿古的桃花妆吗？”

“还有，我怎么觉得你的皮肤比以前更细腻了？”

“早就听闻前朝国盛时的妆容五花八门，可惜只能从古画中欣赏，还从来没有被搬进现实之中……”

王靖云看着殷清瑶画在林丹溪额上的梅花花钿，眼尾处飘着几枚暗红色的花瓣与之呼应，腮朱唇，和她今天的红色骑装很配。

“这是梅花妆吗？看着又不太一样。传统梅花妆额间的梅花是用金箔贴上去的，用胭脂画上，看起来很新奇。”

“可以给我也画上一个吗？”

殷清瑶动手在她额间画了一枚凤尾花。

“我想要兰花！”

杨沛沛觉得要是在额间画上一枚大红色的花钿有点不好意思，殷清瑶拿起一边黛蓝色的胭脂，帮她画了一朵淡雅的兰花。

孩子天生美，不管画什么都好看。

“我今晚睡觉不洗脸了。”

杨沛沛叹了一句。

“我等会儿不打球了！”王靖云附和一句，“我怕妆花了。”

关于妆容的持久度上。

殷清瑶心底叹了一声，要是能增加防水那就更完美了。

只可惜，以现在的条件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顶多就是比市面上卖的胭脂水好用一点。

“说句实在的……”不知道是谁感慨道，“清瑶的东西抹在脸上很舒服，一点也不油腻。怕扑了脸花，以前我每次都要抹很多香膏。”

“发丝从脸上扫过去都觉得粘在上面，很不舒服。”

“晚上还会冒痘痘。”

“原来不是我一个有这种感觉！”

大家坐在一起吐槽。

“但是我又不够白，皮肤也不细腻，不涂的话很丑。涂了妆花了也很丑……”

“我眼睛太小，兄长老是嘲笑我没睁眼。你们看，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好多了？”

大家说着说着，看向殷清瑶。

“清瑶，你脆开一家胭脂铺吧，我们都去给你捧场。”

“能吗？”

“我家正好有铺子出租，铺子的位置特别好……”

热要把屋顶掀飞。

殷清瑶在自己开铺子和把经营权出去只供货之间犹豫了片刻。

自己开铺子，赚得多，但相对来说不够省心，会遇见很多突发况，刚开张的前几个月需要她亲自盯着，后续也需要给有经验又靠得住的掌柜。

供货，利润小点儿，但是……可以招加盟商，短暂又迅速地做出品牌。

她只需要供货和防伪，剩下的就是坐等收钱。

她自己更偏向第二个选择，具体的还要跟太子商议。

毕竟，她只是个打工的……

加盟商的方法也可行，和汝宁府开的火锅店一样，除了汝宁府，开封府也有他们的店铺，只是她把经营权给于勇夫妻俩，具体怎么折腾都是他们夫妻俩做。

首战告捷。

……

最近绪持续走低的邵云舒在校场上跟帐下将领挥汗如雨地切磋了一整天，回府简单洗了个澡之后，站在殷清瑶的院子外面，发了会儿呆。

气闷地转身往主院的方向走，明天是二月二，他今天回来得稍微早了点，一家一起吃个晚饭。

刚到主院，听见从屋子里传出来的笑声，有他娘白凤儿的，也有丫鬟婆子的，他甚至还听见一向端庄的大嫂的惊呼。

看来一家，只有他的心不好。

默默掀开帘子，看到屋子里的……正在给白凤儿描眉的殷清瑶，眉一跳。

“这是最近流行的一字眉，您的长相本就大气，一字眉更能衬托您的英气！”

邵毓宁狗腿的捧着镜子给白凤儿照，白凤儿笑着看向梁慧云。

“慧云，你瞧着如何？”

梁慧云左右看了看，真心赞道：“娘，您如今看着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漂亮！清瑶的手艺真好！”

谁不喜欢被夸奖，白凤儿的心更好了，抬眼瞥见一脸郁色的邵云舒，抽空搭了句话。

“云舒回来了？”

殷清瑶回看见他才想起来两好久没说过话了，上次见面还不欢而散。

“这次没受伤吧……”

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又看向白凤儿，不明白此言何意。

白凤儿解释道：“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在军营里把大小将领都挑战了一个遍，受了伤还不肯跟我说，还是他爹从同袍那儿听来的，只要没缺胳膊少腿，我也懒得拆穿他……”

“倒是你跟毓宁，一去大半个月不回来，我担心的不得了！”

邵云舒：“……”

我还是亲生的吗？

郁闷的找个地方坐下来。

殷清瑶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妥妥的冷力，要说他之前说话难听，但他说的也没错，自己不该跟他闹这么长时间的脾气。

一开始还想着他要是来道歉就原谅他，后来就忘没影了。

眼下又听闻他受伤，心里就更愧疚了。

于是软和了语气问道：“你没事儿吧？”

她不知道自己眼睛里闪烁的水光，落在邵云舒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邵云舒薄唇紧抿，嗯了一声，开道：“无事，不用担心。”

“既然到齐了，就移步偏厅摆饭吧。”

两之间的异样白凤儿多少也感觉到了，只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从小就不听话，你让他遛狗，他就非得去撵那种。

了军营，看起来是好了点儿，本质上还是那样。

终于有能治得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