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会落败。

他不一样，暗之事不屑为之，但若真的需要，仍旧会去做。

是的，他在算计，将所有都算计进去了，包括他的父皇。

他的手上没沾一滴血，仍旧是温润如玉的太子。

这些，只有他自己一个知道，哪怕是他的父皇，也没猜中他的心思。眼前的一句话，明明什么都没说……

让他不用有后顾之忧？

太子输了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

知己难觅，但当寻到之后，这种感觉……是擒获梁明贤父子时都没有的兴奋和激动！

一句话冲到喉咙里，又被他艰难咽下去。

那句话说出来才会让她看轻了吧……

“接下来的路不太好走，你做好准备。回去吧……”

看出太子不欲多说，殷清瑶拱拱手便退下了。

从太子府出来，还一直在想太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不太明白，等她回到忠勇侯府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侯府的气氛低迷，一家之主跪在宫门请罪，世子不在府上，邵云舒在城外军营，当家做主的只剩下一屋子眷。

不用说，这些天候府过得水火热。

白凤儿坐在上手，梁慧云和邵毓宁分坐两边，三脸上都是愁云惨淡。

小上英感受到大家的绪，自己坐在地上玩球。

还是邵毓宁最先瞧见她，惊呼一声将大家的视线吸引过去。

“清瑶！你没事儿吧！”

白凤儿收回思绪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殷清瑶感觉看见她，一屋子都松了气。

“我没事，这几天京城的况能不能跟我说说。”

白凤儿点点，梁慧云表达最清楚，开说道：“京城内，梁明贤宫你肯定已经听说了。”

“那天晚上的具体形谁也不清楚，事平息之后，我回了一趟王府，听我爹说那天晚上太子暗中出城，将城外合围的大军将领劝降。”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公爹第二天一早，趁着那些将领不备，将尽数斩杀。惹了太子忌惮，公爹到现在还在宫门跪着，我跟娘去找求，都被拒之门外。”

白凤儿补充道：“皇上忌惮武将，我兄长手握重兵在外，云舒也受太子重用，咱们家看似退避三舍，实际上仍旧是皇家的眼中钉，如今各大家族受到警告，根本不敢出。”

邵毓宁不服气道：“咱们家为皇家出生死，爹也是为了朝廷，那些将领原本就有反叛之心，就算迫于形势暂时招安，以后说不准也要生，我觉得爹做得没错！”

“错不错要看皇上怎么评判，没有旨意就痛下杀手，质跟宫没什么两样！我不信你爹会这么糊涂！”

白凤儿想不明白，既担心又害怕。

三分别从不同立场发表了对这件事的看法，殷清瑶突然明白了太子那句话的意思。

劝道：“大家先不要生气，平心静气来看待这件事。”

“翻看史书，有哪一朝的开国功勋过得像咱们现在这般憋屈？”

“十年前的郑家让这些功勋们夹起尾做，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夹着尾！梁明贤之所以敢宫，暗中肯定拉拢了很多这样的。”

“上位者多疑，皇上手中或许已经掌握了那些的把柄，只差一个子发泄出来。”

“不巧，咱们撞上去了。”

话落，在场众皆是一惊，尤其是邵毓宁，跳起来说道：“皇上想拿咱们开刀？”

殷清瑶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外面，示意她噤声。

白凤儿吩咐道：“清珂，你带着守在外面。”

屋子里本来就只有他们几个，屋外都是白凤儿的心腹，但是谁也说不准里面会不会有谁的眼线。

殷清瑶压低声音说道：“应该不是拿我们开刀，或许是想借着这风整顿京城。”

“侯爷为国征战，世子和云舒如今为太子殿下做事，最后，可能咱们面子上的名声上差点儿，但是里子肯定不会差。”

“不过在此之前，侯爷可能得多吃几天苦了……”

只要太子还信任邵云舒兄弟俩，忠勇侯府就不会有大事儿。

反观其他家，不敢求是因为心虚，怕皇家本来没注意到他们，他们自己送上门去找死！

且等着看吧。

一番分析之后，白凤儿暂时稳住心神，恰巧收到了兄长白镇的信，一颗心就完全放下来了。

两天后是参与反叛宫的贼子斩首示众的子。

最先斩首的是王府内的仆管事，而后是参与进来的将官兵卒，以及其他一些受到连累的。

自古以来，朝廷的律法严苛，虽说因为缺，朝廷颁布了一系列法令，律法相对宽松，但是对于谋反是半点不容面。

菜市场的尸首堆了半高，血水从高台上往下淌。

这次斩首的数比上一次还多，上一次好歹还给了大家缓冲的时间，不是一天之内全部斩首。

当时还有胆子大的去围观。

这一次，胆小的看了两就跑了，胆大的也没坚持到最后。

殷清瑶算着时间，杜家长房一等排在主谋之前，杜家百年世家，单是长房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百十被斩首。

刽子手砍的大刀卷了刀刃，累得手都提不起来。

负责监斩的将官一张黑脸紧绷，挥手让刽子手下去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又搬来磨刀石，霍霍地磨刀。

寂静中的磨刀声直击心。

对于跪在台上的来说就像催命符，明知道自己会死，但是等待着死亡的过程是恐惧的。

哭着哭着吓晕过去。

曾经高贵的如今已经落魄不堪，不过几天功夫，身上的衣裳还是那件绛紫色蟒袍，身上却再也没有当初的狂妄了。

他抬起看到停在正路上的马车，对上一双看不出绪的眸子。

殷清瑶没看他，她在看染血包裹中正在挣扎的婴孩。

稚子无辜，她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改变不了律法。

连坐为的是斩除根，免得被有心利用。尤其是这种谋反的罪名，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孩也逃不掉。

梁明贤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并没有从中读出幸灾乐祸的意思，反而看到了一丝……怜悯？

他有自知之明，肯定不是怜悯他，顺着目光看过去，看到晕倒在台子上的妻子和躺在血泊中的儿……

他其实，给他们安排了退路，只是不小心又被找到了。

他自认蛰伏多年，算无遗漏，没想到太子手底下的竟然也这么厉害，轻易地就识了他的算计。

兵败如山倒。

如此，也是天意吧。

视线再次投向马车之中，他咧嘴笑了，没想到最后来送他的竟然是她！

有点后悔，当初能用强的时候为什么忍住了。

若不然现在看见的就是一道憎恶的目光了。

多有趣！

殷清瑶忍着他恶心的视线，放下车帘，余光瞥见修整好的刽子手重新走向高台，将叛贼的颅斩下。

那道视线消失了，孩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