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房之物，怎的放大理寺后院了。

再看一眼，不由得汗毛倒竖，我去！

那么长一条蛇，被烤得焦糊，皮开绽，规规矩矩盘在那里。周围还放了几十箱子，整个后院就剩下一个狭小的位置，若今是大朝会，这块儿地不够他们站的。

“王卿，这是何意？”圣庆幸，他上的冠帽戴得工整，将竖起的发丝压住了。

王玄之上前回话，“陛下，此长蛇便是那窃贼。”

好家伙，长安和万年两县县令不禁在暗中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年少有为，勇气可嘉，做了他们一直想做不敢做，一直想说不敢说的话。

真乃勇士也。

“王寺卿少在那胡说八道，抓不到便找个畜生来顶替，这便是大理寺办案手法吗？”一位老臣着实看不下去了，现在的怎的都这般浮躁，为了功名利禄，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王玄之受到责问也不慌，他道：“失窃的财物，都是在长蛇中寻回的，而且他并不只是畜生而已，他已然化成了形，走在群之中，与常无异。”

京兆尹也是见过不少奇案，可如此奇特的，还是第一遭，本想反驳，但想到之前在太极殿的事，他还是好心为对方解围，“王寺卿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此长蛇去小春香数回，花的便是这些财物，诸位有些可去打探一下，去的是是蛇，又是何种模样，还有他在城中的行动，便可知晓。还可去太一山中查探，无活的足迹。

记得排除大理寺众才去过的印迹。

太一山里只有长蛇生活的痕迹，试问在场的诸位，谁有能力，不惊动长蛇的况下，一点点的取走山中的财物的？”王玄之指着比腰还粗的蛇问。

都是老胳膊老腿儿的了，能打的在四方征战，他们这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想去找死，和蛇打架，正常的再小个数百倍的，也不一定行呀。

“王寺卿言之有理，那蛇本，去小春香也是正常的。”李尚书笑眯眯的说，好似自己也看到了一般，其实是不信的，可财物就在那里打开箱子摆着呢，他已经看到了好几样眼熟的东西。

一帮老白菜梆子，为了能尽快领回失物，言不由心的附和，圣也是不信的，但这拖了几年的悬案已经解决，那窃贼就是这什么长蛇吧，私下里再让去查也行。

王玄之心想，这些老白菜，才是真的老妖怪吧，什么时候让道一来收一收。

“陛下，长蛇并非是畜生，他是山中的妖怪，我司仵作道一可证明，这一次能回寻财物，便是她以长蛇的气息作感应，寻到的太一山。”

“仵作不是验尸的吗，怎的还扯上妖怪了？”京兆尹觉得这故事，已经越编越不像话了。

圣却关注到了另外的事，“那仵作可是你之前提过的道？”

“是的。”

“张德，速去宣。”

———

内侍去而复返，朝臣已经代替了大理寺属官们，围着长蛇议论纷纷。

道一回去并没有休息，灵力在身体走了一遍，熬夜的疲乏已经没了，她打算吸收长蛇蛇晶，便听到有敲门，随后就跟着到了大理寺。

来的中有不良，趁不注意，偷偷和她说了大概，原来是圣不信这世间有妖怪鬼神，想要让她证明，道一在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要怎么证明。

师父说了不让普通知晓，只是为了不造成他们的恐慌。

道一本来很纠结的，但在一群朱、紫、绯、绿、青面前，她瞬间就没有了心理负担，还有站在最中间那位，身上萦绕浅淡的紫光。

这些身在高位，便要承担上面的风雨，他们应该的。

道一将毕方鸟从袋子里拿出来，“小胖子，吐个火。”

小毕方半梦半醒的张嘴便吐，一条小火龙直奔圣。

“护驾！快护驾！”禁军举着长枪就要挤进来，根本就没有空间给他们挤，圣险险避开之后，挥退了禁军。

他道：“王卿，很多动物都有它的本事，这并不算什么。”

“你这小老儿才是动物呢，本尊可是神兽，上古那种。”小毕方眼睛睁了一下，骂完就又阖上了。

道一脸上风清云淡的捏了捏它的嘴，将世外高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心里却骂死这毕方了，圣发怒，他们全部都得到地下吃土去。

她淡漠的说：“陛下你且看好了。”

拍了一下小毕方的，让它吐火，接着就用少量土灵力，结出个威力不大的雷咒，以控水术化整为零，复刻了当晚的术法，轰的一声劈在长蛇身上。随后长蛇身上就有与旁边差不多的伤痕。

这般神乎奇技的术法，吸引了君臣的视线。

这得是仙才会使的吧。

“陛下可看见了？昨夜我们便是这样杀死它的，启夏门通曲有几处，便是被他坏的，”王玄之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此事乃是为朝延办事，还请陛下拨下修缮的款项。”

几个老臣用青黑的眼圈瞪了他一眼，他们整夜睡得不安眠的，原来是这几大半夜在闹事！

户部尚书正看热闹呢，听到钱财，下意识的就捂紧的荷包，他道：“陛下，眼下边关战事吃紧，每一分钱财都很紧要，大理寺为大家找回了财物，不若由他们略尽一二绵力，如何？”

不知具体毁坏程度，财物失而复得都很开心，左司郎开了个，“便依卢尚书所言吧，”李尚书等点附和。

“陛下，眼下长安城中还有其他的妖怪，还请准大理寺便宜行事。”解决了赔偿问题，王玄之还要把捉妖的后果提前解决，再遇到昨夜的事，无须束手束脚。

道一露的一手，让众惊奇，却还是将信将疑，山上修道士，练出仙法一样的东西，他们是相信的，可说那些畜生得道，他们才不信呢。

比畜生聪明的他们，怎么就没得道呢？这显然不正常嘛。虽有怀疑，可这妖怪一词，到底了他们的心，只等有一，生根发芽成大树。

圣考虑得更多。

王玄之从濮阳回来，上过一道私密折子。

折中说道有一条会吃的八爪鱼，变成的模样，在路上拦截他们。起初他只当这是濮阳水患，遇到的奇事，折子嘛多少也有夸张的成分在其中。

还有宁民县猴子吃的事，以及崔家二郎，与大理寺檄文不同的是，王玄之有私下与他说明况，崔家二郎乃是被妖怪附了身，那妖怪还以崔二郞的名义行事。

就今所见，事实世上的奇形怪物不止一只。而且这长蛇，变成了平平无奇的男子去青楼，这原形也长得太离奇了，看着就不像是一条正经的蛇。

倘若世间真有妖怪，寻常又如何能斗得过，大周到那时，又应该如何应对？

若是所有的妖怪，都能变成的模样，在长安乃至整片土地上自由行走，那么朝廷还有百姓中有是妖怪吗？

圣的目光落在朝臣身上，充满了怀疑，哪上朝，万一哪他朝喊一声儿李尚书，结果出来一会直立行走的猪，再点一个卢尚书，又出来一个会尥蹶子的驴。

整个一大周动物养殖场地啊。

圣已经快想不下去了，他可不想整的和动物同朝而语。生怕自个儿忍不住，下手把这些动物，哦不是，是老臣都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