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这连连粗吼下，在这一次次的撞击中，娘娘吟叫着扬起手来。

「来呀，」她说，「不想当我男吗」随后似乎又喊了句哥还是什么别的，模模煳煳。

模模煳煳中，哥在给她把白色高跟鞋套在脚上后，整个就压了下去。

「娘啊，娘啊……结婚时，那么多盯着你的子和大腿……」哥的声音极为怪异，接二连三，忽左忽右，让无法辨别方向，有那么一会儿，书香甚至觉得这声音就是自己发出来的，「真肥，真肥，知道吗，馋死我了，馋死我啦……」天黑压压的，周遭的蛇越聚越多，又黑又长又粗，而且弹来弹去。

蝌蚪在这个时候也摇起了尾，围了上来，一起缠在了书香腿上。

「以为我好欺负是吗？」踢了几脚之后，无法甩脱，起手里的牛耳尖刀就噼，「我宰了你们！」恰在这时，有如黄鹂般的脆声忽地了进来。

「来呀」妈晃悠着身子，挡在球门前，「呀！」奔跑中，书香朝后瞟了一眼，眼瞅着就被追上来，急的他大吼起来：「妈，你快点过来，快点啊！」皮球已然变成了灰色。

上下起伏不断，晃着晃着，色连裤袜又跳了出来——三角区丰隆肥凸，跟坟包似的，哪怕隔着一层丝织物，也光熘熘的，清晰透亮地冒着泡。

「儿啊……儿啊……」娘娘醉眼朦胧，一脸陀红，正翕合着双眼在召唤着他，「儿啊，儿啊，儿，叫啥……」书香欲哭无泪。

叫啥？我都快给砍死了。

「妈，妈，妈妈……救我，快把船划过来……」他挥起双手，「救我，妈，柴灵秀……」正此时，不知是谁，竟嘿嘿起来。

「叫啥？你说叫啥？」质问声瓮声瓮气，似是被踩了脖子，又像是被捏住鼻孔，「娘啊，娘……怎叫你男的，就怎叫我……娘啊，娘，一个半月啊，啊，馋死我了」断断续续，却没来由令心惊胆寒。

跑五步跳三步，书香正来回甩着脚底下的长虫，云丽的脸和身子就又出现在了他脚底下——看着身下玩转承欢的，看着她身上也爬满了长虫和蝌蚪，起手里的刀子就继续噼砍下去，「害的玩意，我弄死你们！」「来呀……来呀……」声音飘忽不定，空灵中且又圆润饱满，时而清脆透亮，时而又嗲声嗲气，「呀……呀……」这工夫，脚面已爬满了蝌蚪，黑乎乎一片，腿上也缠满了长虫，五颜六色什么都有，连大狼和熊都在此刻围了上来，还朝他吠了起来。

「家里也咬？！」书香跳来跳去，然而非但没能摆脱纠缠，反而身子都给缠得无法动弹，「魂不散，我跟你们拼了！」边喊边又起胳膊。

然而叫声又起，一声接着一声：「紧，娘，身子真紧……」声气也一声接着一声回应：「哥，哥啊，哥昂哥……」「啊？呃，呃啊，呃啊……」狠厉而放纵的粗喘声疯了一般，顿时马蹄声四起，变得更加无比躁起来，「哥，啊哥要在这，真紧，真紧啊身子……」「……刚……刚才……」倏地一下，娘娘又呵斥起来：「你快点！」「灰色连裤袜不还没穿呢……别让他上船，别让他跑了，快把他弄死……嘶，水真多，真肥啊，嘶，上面也穿……砍死他，碎了他……再把高跟穿上……先把腿卸了，看他还怎么跑……喔，喔啊，身子真欲，呃啊，呃啊，馋死我了……不能说吗，把他舌砍下来，看他以后还怎么说话……呃啊，哥——啊昂，哥在你，哦啊，哦，喔啊，好紧，欲的身子真骚，呃啊，呃啊，真滑熘……」东一块西一块，云山雾罩一般，嘈杂的喊声也变得极度混。

「柴灵秀，妈，妈……妈你见死不救……」如此光怪陆离，又是如此荒诞不经。

书香说不清自己是急醒的，还是抡拳打醒的，也说不好自己是兴奋还是恐惧。

汗滴滴答答，抹了把脸，翕合着双眼在那大喘息，他不知现在几点了，也不知又缓了多久，才彻底清醒过来。

和焕章约好九点半在南修车铺子见，收拾残局，等洗漱完毕，书香锁好门，紧赶慢赶就跑去了西。

进胡同，前院的门敞着，公主车孤零零摆在南墙边上，怕妈惦记他就没敢直接进家。

跑去后院时，本想跟爷爷撒个谎，说自己吃过了，不成想妈就坐在堂屋里，正等着他吃早饭呢。

心发空，鼻子发酸，想到昨个儿撸管的事儿，在灵秀面前书香就更加无言以对了。

把绿豆汤给盛出来后，灵秀便来到门。

「去良乡？」她没回，听到儿子「嗯」了一声，提醒起来，「记得穿雨衣」当即又问他，吃药没？书香盯着拉长的身影说吃了。

电匣子在这时传来了大舌的声音——「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造酒厂，将儿的脑袋对着酒缸……」灵秀抿着嘴，问：「昨儿意大利和西班牙，几比几？」「二比一，意大利队晋级了」和书香想的一样，磕磕绊绊，意大利队真的太难了。

昨儿开场后，意大利队就被西班牙压制在半场之内，别看有些夸张，事实真就如此。

五分钟左右，乔在中前场被对方费尔南德斯铲倒在地，场上甚至一度终止了比赛，幸好随后乔又返了回来，虚惊一场。

不止这些，虚惊一场的还有令解释不清的梦。

临走时，书香站在前院门，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说妈我去良乡了，还说：「晌午就不回来吃了」灵秀从里屋追出来，喊着：「雨衣雨衣」隐隐雷声之下，不见回音，她追到大门外时，门外影都没了，望着冷清的胡同，她看了看天色，嘿地一声，跺起脚来。

书香到修车铺子时，焕章早跑来会儿了，他嘴里叼根烟，正跟一旁的修车师傅唠世界杯呢。

书香朝他一摆手，焕章起身跨上山地，哥俩朝南就扎了下去。

一路上没闲住嘴，说起球来时间转得都快了起来，眨眼间就到了金融大厦，彷佛一个哈欠，哥俩就打沟堡飞到了良乡，而当当他俩进到永红饭店时，也刚好避开迎砸下来的雨。

进屋代完况，店伙计跟他俩说后厨大锅还没热呢，毕竟还不到十点，就让哥俩先坐下来等会儿。

出来时太仓促，也没顾得上换套正式衣服，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裤衩短袖和旅游鞋，书香朝焕章直撇嘴。

焕章倒是换了条牛仔，不过看起来也有些灰土脸，书香问他怎了，焕章在拿出云燕的门票后说想回陆家营。

书香让他先收着，到时候见机行事，直至在二楼要了一个小包间，把拿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才说：「挨吓唬了？」{手-机-看-小-说；ltxsba.in}焕章说没，隔着窗子盯看着外面，半晌才说，挨吓唬倒好呢。

「你爸跟你妈吵架了？」盯着焕章背影，书香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一刻，他眉宇稍拧即收。

焕章「唉」了一声，回过来：「可能是我爸吃药的事儿，也可能是李学强跟我妈又说什么了」缓了缓，他又说：「半夜起来看球，他们内屋灯还亮着呢」灶膛里的内个被扯得烂烂的连裤袜难免令唏嘘不已，于是在短暂的沉寂中，书香掏出烟来扔给焕章一根。

吞云吐雾时，他也来到窗前。

其时马路上的汽车如同飘在河里的船，摇摇晃晃，明明离得不远，却总是看得见够不到。

「要不咱去下面」他看向焕章，「也不知这雨啥时能停」瞅这意思短时间内应该没戏，于是，就在这不确定中来到楼下。

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