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挂着一块块招牌：牛面，麻辣烫，手机贴膜，美容美发……昏暗处有一栋二层小楼，没挂招牌，临街面是个宽敞的卷帘门，而楼房外侧有个水泥楼梯。

站在街上可以看见二楼的窗户，一排七个，整整齐齐，完全是宿舍楼的既视感。

当出租车慢慢停在楼梯时，二楼只有一扇窗里还亮着灯。

……正在书桌前用功的霜儿，听到身后传来开锁声，吓了一跳。

她回望去，见进门的竟是她姐姐雪儿。

「姐？你怎么回来了？」「霜儿，怎么还没睡呀？」雪儿轻轻叹了气，随手把包扔到化妆台上，走到霜儿身边，摸着她的。

霜儿穿着色无袖睡裙，双马尾辫被盘了起来，扎成左右两个圆圆发髻，发髻上还缠绕着红色丝带，看着有些喜气。

「快考试了，我复习呀！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惹老板生气了？」霜儿抬着，眨着大眼睛，一脸不解。

雪儿还没说话，房门突然被吱呀一声推开一道缝，一个顶着发，胡子拉碴的脑袋探进来，随即传来惊呼：「呀！雪儿？！真是你啊！我说楼下怎么来车了，你……你这是咋了？」男说着，飞快闪进屋里，背身关上门，瘦的他身上只穿着短裤背心，双目微红，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雪儿幽幽踱步来到高低床前，一坐在下铺，叹了气说道：「哎……被他发现了」「发现……啥了？」男子紧张追问。

「还能是啥，做手术的事儿呗！」「我尼玛！他……他还真去查你了啊？！」男子惊呼，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说我太松了……」雪儿说着说着，低下，停顿片刻，又抬眼盯住男子，恨恨地说：「黄先荣！还不是都怪你？？！！」「哎呀！」黄先荣吃惊不小，下拉得老长，又突然心急火燎地四下张望，「那就给了十万？钱呢？」他发现了化妆台上的包，一步跨过去就拿在了手里。

「十万个，他就睡了一晚，了两炮！十万？疯了吧你！……只给了一万，说是修膜钱」孩一脸鄙夷地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个月前是小楠姐送她上的楼，今晚也是小楠姐接她下的楼。

她陪着自己回到仆休息室，一路上还不停安慰。

待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小楠姐就给她一迭钱，捆扎整齐的一万块，这场诡异的易就此宣告结束。

黄先荣用两手攥紧小包，愣在当地，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反应过来。

「我！就给了一万？！真他妈蛋！我就说附近医院不保险吧！就他妈就不会跑远点儿去做那修手术！」「滚蛋！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去做那手术啊？我差点被他打死！还怨我？？！你恶不恶心啊！」雪儿见他将所有过错推给自己，怒得都开始吼了。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啦！！！」霜儿尖声叫起来，用的完全不是她常的柔嗓音，父二同时一愣，竟都安静下来。

缓了一会儿，她看向雪儿问道，「雪儿，他把你开除了？」「开除？切！想得美，这老家伙还欠他钱呢！」雪儿撑着床，下朝黄先荣抬了抬，一脸的不屑。

「还不是得跟你一样，继续给他还债呀？不过这下仆是做不成了，小楠姐说让我明天起跟着她当公主，卖笑卖唱加卖身……天生烂命一条，还摊上这么个爹」雪儿有些满不在乎地说着，撑着床，仰起，望天。

「哦……」霜儿眉一蹙，小鼻子一皱，眼看着眼圈就红了，大眼睛里像是要冒出水来。

雪儿的今天，很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哎，老子还指望那笔钱翻身呢……妈的！」黄先荣站在门边，喃喃自语。

「翻身？还赌！赌你妈嘞个啊赌！」雪儿突然瞪过去，大骂起来。

那架势，感觉但凡手里有把刀，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扔过去。

要不是她爸嗜赌，她们家也不至于债台高筑，最后还沦落到让她卖身还债的地步。

要不是霜儿太小，再加上她们俩现在都是尤老板的，他这当爹的早就把年幼的霜儿也推进火坑了。

黄先荣像是心虚了，哼哼唧唧地走向门边。

「喂……给我把包放下！」黄先荣停住脚步，定了定，飞快打开包，翻出一迭钱。

指尖一划，抽出一多半捏在手里。

他将剩下的钱塞回包里，一甩手将包扔到床上。

「废物！」扔完他还不忘骂上一句。

「对，我是废物！你就盼着霜儿到时候能被选上去给老板当妹妹吧……不过她先得守好身子……哦对了！还得快点长毛！」「雪儿！」霜儿坐在桌边嗔叫，已是羞得小脸胀红。

她从没想过要去当什么老板的妹妹。

之前听过雪儿的描述，要在那个小屋子里住上一年，她连想想都觉得可怕。

「早晚都是卖，还不如卖个好价钱」雪儿补上一句，听得霜儿一阵紧张。

两个孩的命运，似乎早就已经注定了。

自她们俩被亲爹亲手送到顶点会所之起，她们就已经认命了。

「嗯……对对！」黄先荣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眼前一亮，他快步来到霜儿身边，蹲下身子注视着孩略显失落的眼睛。

「霜儿，我的好霜儿，你……还是处吧？没被碰过吧？」「嗯」霜儿轻声回应，低下的，微微一点。

「太好了！太好了！那你……毛长了吗？长毛前会痒的，你那儿痒不痒啊？你可千万别跟你妈一样……」霜儿突然站起身来，连挤带搡地把他往门推。

「——出去啦！快点出去啦！」「诶？……你别推我啊！好好好！我走，我走！」＊＊＊＊＊＊＊＊＊＊＊＊０７０你不会犯花痴了吧？夜静，窗外野猫又开始嘶吼，搅得心烦意。

房间里大灯关上了，霜儿趴在下铺自己床上，两手托腮撑着，愣愣地看着面前枕上的手机。

屏幕上淡淡青光中显示的，是她下午拍的照片——她一手比着Ｖ，抵住小下，挡着娃娃脸，亮的唇高高撅起，像是在索吻。

而米小白的脑袋紧贴在她耳边，也手比Ｖ字，摆在眼角。

照片中那两双明亮的大眼睛都在笑，比那午后的阳光还要灿烂。

此时霜儿盯着手机的眼，一直停留在照片一角。

两身后，露出一个男，身穿清凉的白背心，肩颈发红，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她俩的后脑勺。

她默默注视着那个男——那个她曾经的「主」，思绪万千。

对不起啊……大哥哥……你应该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连我一起讨厌了吧？小白说要惩罚大哥哥，这样的惩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而且，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惩罚他呀！小白小白，你害死我了呀……大哥哥讨厌我了…………苏南在霜儿的心中很特别。

她做仆的这段子里，见过不少男。

他们虽然心不一格不同，但最终都会陷声色犬马之所无法自拔，毫无顾忌地展现本色，释放出自己无尽的欲望。

而且那些男，不仅会在公主们身上纵驰骋，也总在她身上揩油。

摸摸亲亲拍拍抱抱，要不是会所里真的有会管，她相信自己早就失身了。

见多了体之间的缠绵碰撞，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