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杀心也是自然,还望老弟不要有怨气。」
「岂敢……」我点了点
,韩成一番言语分析,倒是令我心中有了些许清明。
这个时候,客船缓缓开动,驶离了岸边。我知道分别的时刻已经来临。看着
岸上目送着我的韩成,想到远方依然在苦苦等待我的韩璟,心碎欲裂,连忙对韩
成大声喊道:
「韩大哥,替我给家中带个好……告诉韩璟和嫂子我现在惹上事
可能没法
再去北方探望她们了……」
我喊这些话时,心下凄苦。话中之意,其实是希望韩成将我南逃的消息告知
韩璟,好让她断了等我的念
,以免继续枯等误了青春。
几滴雨点打在了我的脸上,天上忽然下起了雨。远处的韩成冲我拱了拱手,
表示他知道了。我到了今天都记得,当我的船驶远时,韩成依旧站在岸边目送着
我。雨已经下起来了,渭河岸边那一排烟柳在大雨中逐渐朦胧。无数清亮的雨水
顺着那些柳树根根垂下的丝绦淌下,恰如韩璟哭泣时流下的泪水……
船行数月,我一路有惊无险地在一个夜里秘密回到了东冶家中。家中给我开
门的是仆
阿忠。一见是我,他惊喜万分:
「老爷!您可算回来啦,太好了!」
他说完这话,一边接过我的行李,将我引
屋里,一边高兴地对我笑道:
「真的是冥冥之中有神明庇佑!太太眼看着就要生了,
夜思念老爷,没想
到老爷您就回来了!」
「太太要生了?」我迷惑不解问道。
这时候我已经走
第二进的院子,里屋两个
影急匆匆从卧室出来,却是驺
嫤和一个搀扶着她的老妈子。驺嫤身穿一件宽松的袍子,不过依然遮掩不住她腹
部的隆起。整个
益发地珠圆玉润,看来已怀孕好几个月,即将临盆。
「阿骞……你回来了……」
驺嫤一见我,原本略带忧郁的脸上浮起一个惊喜的表
。她声音里带了哭腔,
下意识地就想要奔向我。不过毕竟有孕在身,她动作迟缓,要不是那个老妈子搀
扶着,激动之下差点就要跌倒。
我见驺嫤的样子,心中对阿忠刚刚所说话中之意已经了然,连忙上前搂了她,
浑身被巨大的惊喜所笼罩。一路上逃脱追捕的担惊受怕和舟车劳顿的辛劳顿时一
扫而空。
驺嫤趴在我的怀里,玉面紧紧贴住我的前胸,无声地哭泣起来。我感觉有泪
水透过我衣服前襟,打湿了我的前胸。
好半天,驺嫤才从惊喜的
绪里缓过来。见我风尘仆仆,她连忙抹了泪,高
兴地唤仆
给我打了热水洗漱。等我换好睡衣,回到房间,却见驺嫤还在床边坐
着,独自发呆。
「嫤儿,你有孕在身,要多休息。」我挨着她坐下,轻轻搂了她,让她靠在
我的身上。
「阿骞……我好想你……我原以为你不要我了……」驺嫤抬起娇靥,脸上又
已是泪水涟涟。
我听了她的话,感到一阵心虚:我之前离家时一心念着韩璟,对驺嫤的确是
冷淡了些。获取地址ltxsbǎ@GMAIL.com?com蕙质兰心、心细如发的驺嫤难道那时已然猜到我打算去和别的
双
宿双栖了?心中的愧疚混合着伤感,我搂紧了她,轻声安慰道: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快躺下休
息吧。发布\页地址) www.4v4v4v.us」
驺嫤在我怀里摇了摇
,带着委屈啜泣道:
「你刚刚离家去长安,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我就好盼你能快些回来
……每天每夜都想你……想得撕心裂肺……我那时真的好怕你就那么一去不返
……把我一个
和孩子丢在东冶……我还在心里埋怨王兄……为什么一定要派你
去北方……然后……呜呜……阿骞……我没想到……呜呜……没多久王兄就被余
善那个畜生给杀了……呜呜……」
「你说什么?驺郢被余善杀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
听她说到驺郢被杀,那天在长安驿馆作的那个恐怖的恶梦忽然又一次浮现在
了我面前。我背后顿时起了一层
皮疙瘩。
「呜呜……就在你走后数月,一
下午郑蔷姐姐忽然惊慌失措地跑来找我
……说前一天夜里,她带小居
半夜起来小解,听到隔壁王兄住的院子里隐隐约
约传来一声惨叫……等她把孩子再次弄睡后,她起床去看……呜呜……就看见余
善和几个手下从王兄住的院子出来……抬着王兄鲜血淋漓的尸体出去了……她吓
得连忙躲回自己院子。第二天,余善就带着卫兵进了闽越王府,宣称王兄夜里得
病
毙了……由他暂时摄理国政……」
我听了驺嫤哭诉驺郢被害过程,恍然大悟,心中一路上的疑惑顿时被解开,
便将自己从长安逃离的经过对驺嫤一一叙述,之后黯然道:
「我回来路上还疑惑你王兄上国书请
求归汉的同时为何还要出兵攻击南越。
现在这样看来,攻击南越一事的确如我长安的朋友所言,纯属子虚乌有。」
驺嫤含泪点
,说道:
「余善并不知道你秘密出使长安。他私下同南越谋划,放出这个假消息到长
安,还调动手中军队到北边拒止汉军,目的都是用私自出兵的罪名嫁祸王兄…
…以杀了他取而代之……呜呜……」
驺嫤说到这里,悲伤地又一次哭出声来。好半天,她才哽咽着继续说道:
「呜呜……我听说有小道消息说……余善他……他还割了王兄的首级……遣
送往长安邀功……说他杀了做
的哥哥撤回了进攻南越的军队……请求汉朝允
许他继承王兄的闽越王王位……呜呜……阿骞……王兄
那么温和善良……余善
身为他的同胞兄弟……呜呜……你说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呀……」
那天夜里,我和驺嫤搂着在床上一直聊到半夜。我怀中的她如同一只受到了
惊吓的小兔子,紧紧依偎拥抱着我,直到睡着也不曾放开……
不久后的一天,汉朝使节到达东冶。出乎所有
意料,汉朝并没有册封余善
继承闽越王爵位,而是如中原实行的推恩令一般,取消了闽越王这一爵位。
余善被改封为东越王,驺郢的嫡子驺丑被封为越鳐(繇)王。两王共治闽越
之地,且名义上越鳐王作为末代闽越王直系,地位还要稍稍高上一些。
余善当然对汉朝这一安排满腹的不忿,可终归不敢对汉使发作,只得面有愠
色地接了汉天子发给的玉册和东越王王印。可能是弑杀亲兄的
影,他和所有贴
身卫士不久后就撤出了闽越王府,在东冶的泉山大兴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