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青儿，你已经坐了

一一夜。」

卓玄青大吃一惊，却知道小龙不会骗自己，他看了看天色，竟是清晨薄雾，

太阳尚未升起。

他竟真的在桃林里坐了一夜，自身却毫无所觉，只感一瞬之间便到了第二

，古有观棋烂柯的故事，若不虚传，便应如是。

小龙关心道：「恐是你昨练功心切，耗神过度，须知骐骥千里,非一之

功，后切莫如此。」

卓玄青点应下，心中却觉并非如此，他一时间理不出绪，便也不再去想。

今天是下山的子，他一夜未归，小龙定也在旁陪了一夜，想到这些，卓

玄青心中甚是感动，暗道师娘对自己这般恩重，后山高水长，自己定也要保护

好她。

24-10-20

第09章：昨夜今时游心过

晨雾渐消，桃林静谧，豆蔻般的桃粒辞去缤纷的花瓣，孕育出新的生机，落

红不是无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阳光普照，温暖的桃林里，一个青年盘膝而坐，冥想武学，不知身外之事。

「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

处柳暗花明。」

青年念罢，长啸一声拔地而起，身形兔起鹤落，双掌左右翻飞，整个在桃

林中灵巧穿梭，繁密的桃枝竟没有碰到他半片衣角。

微风，掌劲飘忽，青年沉浸在掌法演练中浑然忘我，便连身旁多了一

一雕也毫无察觉。

青年自是卓玄青，排除热息后，又兼两的修养，身体已然生龙活虎，加上

服用蛇胆后功力大进，自是坐立不住，早早便来修炼神功。

「六神不安！」

卓玄青轻喝一声，身形快速变换，双掌同时出击，身前顿时残影重重，宛如

三六臂，晃得六神无主，不知何处才是真身。

「杞忧天！」

「无中生有！」

「魂不守舍！」

卓玄青呼吸吐纳，《黯然销魂掌》的招式在他手中一一演练，虽略显生疏，

但在充沛的内力催动下，也颇具威势。

随着招式的演化，仿佛看到一个从出生时的懵懵懂懂，到成长路上的不断

蜕变，最终天地孤影，苍茫独行。

卓玄青练到第七式“徘徊空谷”，便觉招式艰涩难懂，再充沛的内力也无法

发挥其妙用，只得空有其形，而无一丝神韵。他倒也不急，知道这等神功需有高

的境界才能施展，远非当下自己所能领悟，权当熟悉招式便罢。

就当卓玄青演练到最后一式“孤影只行”的时候，忽然腹内阵阵绞痛，充盈

的真气散无章，气血猛然倒流，几欲令他再次吐血。

卓玄青连忙端坐调息，拨正体内气血，暗道这最后一式端的邪异，毫无征兆

地便令他内力紊，气血倒流，若非他及时收功，说不得便要走火魔，血而

亡。

远处的终南仙子似也察觉到了不对，连忙走上前来，关切道：「玄青，你怎

样了？」

卓玄青见是小龙来了，心中一暖，道：「不知怎的，师父的掌法练到最后

一式，真气骤然散，方才险些遭到反噬。」

当下，卓玄青便将自己练功的经历，以及气血倒流时的感受，详细说与小龙

听。

小龙听罢，心中亦是不明所以，便替卓玄青把了把脉，暗想着杨过平练

功并无不妥，那掌法自己也看过，怎会有此怪事？

不过她倒是知道，杨过的《黯然销魂掌》灵活多变，与众不同，尤其最后一

式“孤影只行”，更是玄之又玄，难以明悟。她想到了杨过曾说的“心魂有缺”，

难道，问题是出在卓玄青的身上？又何谓心魂有缺喔？这些他当时都并未明说。

小龙把脉片刻，感觉到卓玄青气血渐渐平顺，身体也并无大碍，便道：

「你师父的绝学高莫测，我也未曾领悟许多，那掌法一共十七式，越到后面威

力越大，也越难以驾驭，若最后一式过于凶险，便且只练前十六式罢。」

卓玄青回想方才的形，不禁暗暗后怕，对小龙的话语以为然。

二休息片刻，又一起用过酣蜜，甘甜的浆流腹间，化作丝丝热流，浸

润着四肢百骸，令神一震。

卓玄青再次提及下山之事，言辞恳切，一刻也不想耽搁，毕竟事关小龙生

死，按照师父的推演，小龙只有两年生机，若两年之内不能到达金刚宗，寻到

那一线机缘，便会如他一般身死道消。

卓玄青之前养伤耽搁了两，便已心急如焚，如今身体恢复，自是迫不及待

要下山。然而小龙的意思，是要先去一趟临安，赴一灯大师之约，然后再去金

刚宗，这一迂回，大半年的时间便过去了。

卓玄青也曾劝说，先去金刚宗再赴大师之约，但是这样一来时间上却来不及，

按照一灯大师信中所说，要在八月十五中秋节，联合丐帮、全真教、罗生门等众

多门派，在临安举行武林大会，共抗魔教，若先去金刚宗，定然来不及赴约大会。

其实在卓玄青看来，既然师父已逝，小龙也功力不再，就没有必要再去赴

约，而小龙执意要去，是因为她经过这两的思考后，做出了一个违背门规的

决定：要将古墓一脉阵道传承送去临安，亲手与罗生门掌门廖无计。

天下将，为民之生计，当打隔阂，同心相携，阵法之道若应用得当，便

犹如神助，比之对敌厮杀要事半功倍。而世之时，更有无数百姓家亡，生

灵涂炭，若能将阵道一脉传承发扬，不知会庇护多少天下苍生。

知道这些，卓玄青心中万分感慨，世只知终南仙子倾国倾城艳美无双，是

毫无争议的江湖第一美，却忽略了她美丽的外表下，那颗救苦救难的慈悲之心。

已识乾坤大，犹怜木青，这才是真正的侠者，是普渡众生的仙子。

小龙心怀众生，而卓玄青却更关心她自己，好在劝说了半，小龙终是

答应明早下山，卓玄青焦急的心才稍稍安顿下来。

心弦一松，卓玄青腹中顿生饥饿，小龙酣蜜虽好，却数量不多，更难解他

腹之欲，瞥见不远处一条小河流淌，便笑道：「玄青去河里捉几尾鱼，烤来吃

食，也让师娘尝尝徒儿的手艺。」

小龙看到卓玄青饥肠辘辘的样子，这才猛然想到他与自己不同，不仅年轻

气盛，需要鱼充饥，更不曾登临化境，有着驻颜辟谷的身躯。想到这里，小龙

不禁暗暗自责，自己独自生活久，竟忘了考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