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走势的卓渝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的手突然颤了颤，瞬间从少的柔荑上松开，瓜子脸猛然涨红。

完美无缺的墨梅也因此而多了一丝瑕疵。

“老，老师，您怎么了？”赢漱打了个哆嗦，也像是被 梦惊醒一样不安的问道。

“没什么。”卓渝瑶把那只手悄悄背在身后，又红着脸狠狠的瞪了一眼秦越。

她想起来在屋里这只右手曾握住过小混蛋那根湿漉漉又滚烫的坏东西了，后来时间紧迫也只是擦拭了下污秽，谁曾想这又握上了公主的手儿。

这个小混蛋！

秦越在美的羞愤目光中有些不明觉厉，他看着卓渝瑶转过有些歉意的跟公主讲述绘画的技巧，等到与公主离去跟卓渝瑶告别时他也没想明白。

公主迷迷糊糊的道了别，卓渝瑶也没在意，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少年，右手仍然背在身后。

少年那清秀的小脸被垂下来的发丝掩盖了不少，他看着送到门望着他眉眼中流露一丝怅惘的美，悄悄用手势朝她比了个心。

美自是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怔了怔，在反应过来时，秦越已经被公主拉着走远了。

——

返程倒是一路安全，在御花园门分别时，赢漱倒是重复了她要黄婵付出代价的话，并邀请秦越明来凤阳宫找她玩。

尽管秦越很是心动，但他还是知道都铎使团即将来访大秦，他应该先去艾琳那边安抚一下她的绪。

在他摇了摇后，公主也没有强求，只是开玩笑似的让秦越不要再推拒后天一起去找李冰璇的请求。

“这个给你。”少解下腰间的牌子，那是张镶金的四边形温玉，华贵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我的宫牌，宫里的大都认得我，不用这块牌子证明身份，你以后 如果来找我遇到了困难，或者，或者是你服侍的妃子刁难你，你可以亮出这块牌子。”

“毕竟我赢漱的朋友，怎么都不能被别欺负了呀——”

少有些不好意思道，眼睛亮亮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攥起了裙角，“今天，今天一定是个意外，我保证，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这样的事了。”

秦越怔怔看着信誓旦旦的公主殿下，胸闷闷，他迟疑了一下，手便被少抓起，温润的宝玉塞他的掌心。

少年的目光有些复杂，他仍记得陪伴在赢漱身边的目的，那就只是把她当做跳板去接近皇后。可以说，他不怀好意，动机不纯，就是个彻彻尾的骗子，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公主偏偏对他一直很好，从未改变。

如果她最后知道自己处处维护的好朋友最后将会玷污她母后的清白，甚至会对她下手，这种身边的 背叛该会让她多么痛苦啊。

自己能下的去手吗？

秦越犹豫了一瞬，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染潇月与他十指相扣时的羞涩甜蜜，些许自责被他强行压下。

仔细想想，他能在后宫安然存活的依仗，徐曦对他的宠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染潇月对他的帮助，从感上来说，他不愿违逆更亲近的染潇月让她伤心，从现实来说，他更不能失去一位贵妃愿意竭尽全力去帮他的事实。

这里是法度森严的后宫啊！道德是食者的怜悯，他本是一介地位低下的小太监，又有什么资格仗着大物的庇护给自我选择。

更何况，心复杂，凡心中从不缺少将地位高贵的子拉下神坛的暗想法......尤其是对得了噬龙功的少年来说，那些被册封的贵妃王后，就像是一道道摆在他面前的珍馐佳肴。

也许这后宫里还有许多值得他，值得他付出的，但他绝对不会因此 背叛染潇月，不仅是因为私心，更是对重新获得新生的少年来说，这是在他命悬一线时为他送来续命功法的救命恩，是常常愿意迁就他的知心姐姐。

秦越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他感恩公主的善良，怜悯艾琳的境遇，欣赏卓渝瑶的勇气，以 坦然的姿态面对徐曦......

但并不是她们对他不够好，并不是她们没有付出真心，只是感并不是公平的。

如果没有染潇月，他恐怕在徐曦还没有对他“ 久生”时就已经被榨了。

“自我开导”后，少年的眼中没有了不忍，他清澈的目光望向向他微笑的公主。

赢漱看着未音点了点，高兴的一歪，又道：“未音啊，你说今天我画的好不好啊，特别是最后一幅，那是母后，还有红漪姐和镜湖姐一起在御花园折花的样子。”

你指那三个大灯泡路灯是三个大美？

只要哪怕不瞎，都不会得出你画的好这个结论吧......

公主看到未音再次点了点，很是开心：“我就说嘛，老师说的未来可期一定很近了，我马上就能画出让老师满意的画了！”

少蹦蹦跳跳的与他告别，走了御花园处，少年扯了扯嘴角，也快步朝玉香兰走去。

将小玉牌严严实实的藏在了怀里，秦越看了眼四下无，赶紧瞥了一眼门缝，又看到白雪正在院里翻晒玫瑰花苞，只好耐心的等她回殿，这才溜自己的屋里。

薄薄的冷汗浸湿了后背，少年真的怕哪天被徐曦抓了个现行， 如果被她发现自己装出去鬼混，怕不是又得被她拿链子拴起来狠狠的榨，秦越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保险措施，不然这样几乎天天都在 河边走，太危险了。

只是，这玉香兰里能帮他的只有墨鸢，而白雪肯定还在因为自己夺走了徐曦对她的宠而对自己怀恨在心吧。

思绪引导着，秦越又忽然想起凌晨时的盘问， 如果墨鸢没撒谎的话，白雪又是怎样跟染潇月扯上关系的？她对自己的态度又怎会如此？

少年烦恼的瘫倒在床上养蓄锐。

没办法，晚上还要公粮喔。

——

京城，朱雀大街的尽，比邻皇宫坐落着一座豪华的府邸，一身低调黑衣的王安从群中走出，看了看府邸上面所书的安乐王府四个大字，悄悄走到了后门。

“咚咚咚”

“谁啊？昨儿不是让你们把新上的娇男儿名单送过来了嘛，怎么今天又来打扰！”一个年轻的小厮骂骂咧咧的将门打开，紧接着整个都僵住了，一枚古朴暗金色泽的秦字令牌紧贴着他的脑门，金灿灿的光芒刺的他瞳孔有些睁不开眼。

哪怕举着它的是个模样古怪的枯瘦老，但在安乐王爷府上混迹多年的眼力告诉小厮，这次前来拜访的，不是春澜楼，风信楼等的老鸨公们，而是真正的大物。

“小有眼不识泰山，该打该打！”

“敢问，敢问爷是哪位物，王爷现在不在府里，要不，您还请回，等王爷回来后，小的一定向王爷禀报您的来访。”

小厮讨好的笑容在王安眼里丑陋极了，但他没有讥讽，只是淡淡道：“无妨，这次来找的并非王爷。”

说着便往里进。

“哎？不行不行啊贵客，王爷不在府里您怎么能直接硬闯喔？”

“你要不要再仔细数数这金龙有几爪？”

古朴的金字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个笔画都仿佛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一二三四......四......四五......啊！！!陛下！陛下的令牌！ 啊啊啊！知错了知错了！求使者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