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铁可以再去抢，可是糖......”青年感觉身后的呼吸变得急促且紊
起来。
“姜凰姑娘，冷静一下，现在我值五柄长剑和一个糖块了！”乐毅好笑道，“你总不能让我把嚼剩下的糖吐出来吧。”
“谁要你吐出来了！”
“咯吱咯吱”
身后仿佛在有一
恶龙在磨牙。
院门再次打开，姜昙从里面出来，惊奇的发现两
以这种奇怪的姿势站立着。
“凰姐姐，你陪着乐毅进去吧，伯伯让我在外面等着。”
她勉强笑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乐毅。
“忍。”
她一遍遍的做着
型。
......
会客屋里挂满了猛兽颅的标本，仿佛凝滞着生前的凶
，栩栩如生。
澄澈的阳光洒在抛光的兽齿上，溅起森森寒芒。
“你就是凰丫带回来的汉？”
一个标本突然开了。
乐毅循声望去，这才看清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端坐在野兽标本之间，那须发戟张，一道狰狞疤痕从下
蜿蜒至眼角，若不细看，简直与周围的兽首难分彼此。
“是的，在下乐毅。”
壮汉从椅子上起来，慢慢走到乐毅旁边。
“打哪儿来的？”
“京城。”
“哼，大汉的京城，尽是些狗屎玩意。”族长蒲扇般的掌重重拍在乐毅肩上，青年只感觉肩胛骨顿时发出了哀鸣。
“老子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东西，在我们这里，你现在就是
隶，是最低贱的猪狗！”
青筋
起的大掌骤然发力，要将乐毅按跪在地。
青年无比虚弱的身体一点一点矮下去，骨碾着皮
，发出吱嘎的声响，但他仍努力昂着颅，狠狠瞪着壮汉，要想让他下跪，断不可能。
此时此刻乐毅压根没想着活不活了，即使没有了贵胄的身份，他内心的骄傲又岂能允许自己向一个小部族的族长屈辱授首呢。
“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堂堂族长，连给我个痛快都不敢吗？”
"找死！"族长怒目圆睁，“你这崽子，还想激俺，真以为俺不敢杀你吗？”
疤痕像是在男的脸上活了过来，随着肌的绷紧而游走，越发狰狞。
乐毅额上全是冷汗，他全屏着心中的一气撑着。
“俺可见多了，有的是在手底下装汉子的汉，刀一割
皮肤，立马就吓得叫爷爷！哪个不想活？”
“阿爹！等一下！”身后传来喊声。
“没有尊严的活，还不如痛快的死，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乐毅喘息着挤出话语，怒视着壮汉，眼前一阵阵发黑。
“还在嘴硬！老子成全你！”
小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乐毅猛地摔倒在地上，意识陷
模糊。
“凰儿，你作甚，你没听他说吗，这崽子自己不想活了。”
“阿爹，他死了小昙怎么办，她已经三次偷偷往外跑了！你真的想叔叔唯一留下的血脉回到汉那里吗？”
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争吵停滞了一瞬。
“他和小昙相处的还不错，我特意观察了，他也没有什么坏心，你就绕了他吧。”
“哼！这小子不好驯服，迟早会酿成大祸。”
“我会监视他的。”
“你最好是！记住，必要时不要留
，绝不能为部族留下隐患。”
......
幕间二
乐毅做了一个梦，梦到他仍是宰相府里常驻的贵客，梦到了童年和茯苓姐姐一起捉迷藏的景，只不过现在他清晰的记得青梅躲在了假山的后面。
但当他没有按照既定的路线去搜索小亭子时，世界变得灰白起来，他奋力的追赶，奔跑，终于在一切碎之前对着假山后的背影喊出了她的名字。
“茯苓姐！”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身体一动，肩膀处就感觉撕心裂肺的疼，乐毅转动视线，才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而不远处的藤椅上安静坐着一个姑娘。
喉管因为嘶哑的音调反馈出火辣辣的痛感。
她在视野中轻轻走近，倾倒出手中的清凉。
茯苓……
姜昙笑眯眯的脸。
下一刻，少
的笑脸莫名的狰狞起来，她一把揪住乐毅的衣襟。
“你为什么要逞强？活着不好吗？你是不是疯了？伯伯差点就杀了你知道吗！”
乐毅咳嗽起来。
姜昙揪着他的衣襟反复上下晃
，直到乐毅快晕过去才松了手。
“我记得汉有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这南疆小民都知道，你难道不懂吗？”
“翱翔过天际的鹰隼……不会向着灌木丛授首。”
“那我就要把你的羽翼全拔光，变成无毛
，让你只能在樊笼里蹦哒。”
少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
“你看，还鹰隼，说这话你都脸红了，这时候还文绉绉的要文风骨呢。”
“给我躺着休息吧。”
姜昙几步转出门去，小院里，另一个姑娘正在劈柴，姜昙正好俯身，抱起柴火准备向厨房走去。
“谢谢你，凰姐姐。”
“不用谢，只不过我珍藏了许久的糖块给那个乐毅吃了，当时他虚弱的差点晕倒。”
姜昙挑了挑眉，从对汉没有一点好感的姐姐中听到乐毅的名字……
“许久的糖。”清冷的姑娘又补充了一句。
“啊哈哈，我想起上次族里分给我的我还没吃，一会就拿给你。”
姜昙溜进了厨房。
一会儿顶着满脸黑烟又跑出来了。
“救我，阿凰！”
……
……
乐毅喝着汤，不解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少。
“姜昙姑娘，我们仅有一面之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甚至……还亲手熬了汤。”
他尝出加了不少木姜子，味道十分香。
“哈，知道我对你这么好，能不能别那么刚正不阿了，态度软一点行不行，伯伯差点废了你的关节，而且你要是死了，谁来陪我聊天？”
乐毅望着少亮晶晶的眼眸，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重。
“谢谢你。”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姜昙把腿慢慢夹到乐毅的碗里。
青年愣了一下，后来想到这不是规矩礼仪有讲究的大汉，这里只是南疆的部族，所以这些举动应当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看到少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一时间又有些恍惚，似乎坐在对面给他夹菜的，是梦中的。
“你熬的汤很好喝，跟我以前在京城酒楼里尝过的不相上下。”
“咳咳......”
“等等，京城！”
姜昙腾的一声站起来，倒吸一冷气，搓揉着脸颊来回踱步。
乐毅慢吞吞的喝了汤，好喝
喝。
“你来自京城，那你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