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暗自松了一

问道：「只是什么？」

风胜雪自小早慧，不论是边城时期还是云州之后，外界的事物他都看在眼中

记在心内。自懂事以来，他便发现自己的母亲对他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所谓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诸如此类的话语都不足以形容母亲对他

的。对此他即享受又有些许的不安。今天这个早晨，他终于说出了慾在心中许

久的话：「只是孩儿都这么大了，还一直蒙受娘亲无微不至的照顾，您对孩儿的

太过细腻又沉重，孩儿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报答。天下间的

母亲恐怕没有比您更好的了，但是孩儿是否真的值得您这样付出喔？或者说......

或者说您对我的是出于对父亲的敬重和迁？您并不是真正的那么我......」

洛清诗如遭电击一般站起，动作之猛烈甚至带倒了椅子，她的脸上带着一丝

惊恐。自己 最的儿，倾注一切去的儿居然认为她不是真的那么他。天

下无敌的清诗仙子此刻像是失去了珍贵玩具的孩童一般惶恐又失落。她下意识的

走进儿，将其一把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他在怀里的充实和真实，良久后紊

的心跳才恢复节奏。

眼看母亲如此大的反应，紧贴他时传来的心跳声急促又慌，虽不知缘由，

但是他知道一切因自己而起，毕竟母亲现在在乎的只有他而已。母子连心，心绪

被母亲所牵动，不禁泪水已经盈满眼眶。他将埋在母亲胸，喔喃道：「娘亲

刚才心跳得好快，都是孩儿不好，胡说话惹您伤心了。」

胸的温热将洛清诗带回现实，她柔声安慰道：「娘亲没事，是娘亲不好，

没控制住绪，害你担心了。先吃饭，吃完饭咱们散步去后山，路上娘亲有些话

想对你说。」

「嗯......」

母亲期待倾诉，儿子想要了解，这顿早饭吃得格外的快。去后山的路上，洛

清诗率先打开话匣子。

「我的胜雪觉得娘亲很你的父亲吗？」

风胜雪不假思索的回到：「当然！」

「为什么这么认为喔？」

「父亲是武林龙麒麟会盟主；是中原的战神，当时的天下第一；更是传

闻中的一代真龙。守卫中原免遭狼国荼毒，最后更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弥平魔祸。

这样伟岸的父亲您当然会。更遑论您是当时中第一豪杰的清诗仙子，你们简

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诉说着父亲的伟大，肯定着他和母亲相的事实，风

胜雪内心自豪之余隐隐又有一些莫名的酸楚，那是被分去的酸楚，即便分走他

的那个是他伟大的父亲。

洛清诗听着儿对亡夫滔滔不绝的赞美只是轻笑道：「原来我的胜雪也是这

样认为的。」

风胜雪有些疑惑母亲的反应：「不该这样想吗？」

洛清诗悠悠一叹：「他伟大他强大我就一定要他吗？天造地设门当户对便

一定会相吗？胜雪，有些事不是那么理所当然，尤其是感。」

她牵上儿的手与之十指相扣，继续说道：「娘亲年少闯江湖时满脑子都

是扫除恶和挑战高手，窦未开时便嫁给了你的父亲，再后来就有了你。你说

一个窦未开的少要如何上一个男喔？」

风胜雪更加疑惑：「那娘亲嫁给父亲作甚？为什么不等到后寻一个投意

合的？」

洛清诗怜的捏了下儿小脸：「傻宝贝儿，若是不嫁你父亲，哪里来的你？」

不通事的风胜雪没有纠结自己是如何来的，而是打砂锅问到底：「这不

是就事论事吗？」

「娘亲当年心高气傲，除开亲外视天下男子如芥，当时心想着自己这辈

子恐怕都不会上谁。后来回家你外公欲将我许配给你父亲，常年在外学艺闯

的我觉有愧父母，实在不忍拒绝他们一番好意便应承了。再说天下男子也没有

比你父亲更杰出的，不嫁给他难不成娘亲做一辈子老姑娘啊？但是这些不过只是

次要，若不是那个最重要的原因，娘亲真的会一辈子都不会嫁。」说到关键处，

为了挑逗儿洛清诗故意卖了个关子。

最关键处戛然而止，风胜雪牵着母亲的手不住摇晃，这是告诉母亲他在撒娇

喔。他追问道：「好娘亲别吊孩儿胃了！」

洛清诗嗤笑一声：「瞧你急得那样。」

接着继续说道：「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嫁 生不了孩子，娘亲自少年时就一

直憧憬着成为一名母亲。」

风胜雪不依不饶：「凡事都有理由，您为什么那么想当母亲喔？」

看着儿满满的探知欲，洛清诗本想把师姐的事告诉他，但是又怕故事的残

忍影响到他的绪，于是对于当初的事作出了一些改动：「娘亲幼年在剑宗学艺，

有一个师姐待我极好，后来她出师嫁就在宗门不远处，她怀孕的时候娘亲就时

常跑去看望她。」

「后来师姐的儿出世了我也帮着照料了一段时间，那时候看着师姐幸福的

笑容让我知道了成为一名母亲对于的意义，让我也向往成为一名母亲。我可

喜欢她儿了，还让她叫我娘亲来着，可惜到底是家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不肯

叫我这个假的。」

「当时娘亲就想着与其过瘾，倒不如生一个肯叫自己娘亲的孩儿。这个欲

望随着年数渐长，直到怀上了你。自那时起，娘亲这辈子就注定为你而活了。你

小时候跟个小团似的，又软又热乎，天天都赖在为娘的怀里。我的胜雪也争气，

十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叫娘亲，当时娘亲的心都被你叫化了......」

风胜雪抓住母亲的手紧了紧：「娘亲，对不住，孩儿居然质疑您对我的......」

话语甫落，右掌重重的扇在了自己的脸上，白的小脸上迅速浮出红色的掌印。

似是觉得不够惩罚自己，他又抬起左手欲再度掌掴自己，白的手腕却被母

亲玉手牢牢拿住。

看到自己从来舍不得动一指的儿因为自责掌掴自己，洛清诗心如刀绞，

顿时泪如雨下：「乖乖这是什么？」

风胜雪本想说自己该打，但是看到母亲的泪水他知道他错了，自己所受的任

何痛苦都会刺痛母亲的心。他安慰母亲道：「娘亲别哭了，孩儿没使劲，一点都

不疼，跟您闹着玩喔。」

洛清诗将脸贴在儿伤处轻轻摩挲，希望能缓解他的痛楚，面颊上传来的微

烫告诉她那一掌之重。一时间绪中心疼夹杂着感动，他是那么在意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