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烫手无比，咽泪道：“弟子谢过恩师。”

“贪狼寡义，廉贞趋利，望你后与巡花柳相互扶持，莫要让他薄寡义、沦为无义之；你也莫要趋利逐名，成为贪利之……”

幽姬花费大半时辰，讲述廉贞星名的职责与权利，郁瑶无心牢记，懵懂听恩师说完，浑浑噩噩地走出幽姬府邸，被光照耀，忽地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巡花柳这顽劣恶徒，如何能与“良婿”二字搭上边？

倘若是平庸些的正直男子，郁瑶都能接受认命，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那是声名狼藉、品德败坏的巡花柳。

虽说嫁随、嫁狗随狗，可若真嫁狗，这一辈子岂非全毁了。

想到此后便是巡家，郁瑶愈感凄楚，悲哀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何孽。”

她握紧拳，咬紧牙关，“去看看他吧。”事已至此，只得期望巡花柳本不像传闻那样恶劣。

…………

时值暮春三月，春风吹绿杨柳岸。

天元宗木堂后院，十五岁的巡花柳倚靠着树木，嘴里衔着柳叶，手中握着细线，吹清绝小调，借着春风高放纸鸢，悠然自得、无忧无虑，逍遥似闲云野鹤。

郁瑶多番打听寻找，终于寻到巡花柳，看到他这悠闲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跨进院中问道：“巡师弟，你是水堂的，为何又跑木堂来！？”

巡花柳闻声望去，皱眉道：“您找我有事吗，大师姐？”

“现在是练武时辰，师兄弟们都在打拳，你跑木堂就算了，怎的还玩风筝？”

少年吐出柳叶，嗤笑一声，“幽姬都不管我，得到你管我？我崇尚和平，反对力，就不练武。”

“你你你！”郁瑶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想到眼前这幼稚男是未来夫君，顿感生黑暗、前途堪忧。

她试着劝说道：“再过半月便是宗门考校，你不练武，至少也要读书备考吧？”

“真是怪了，”巡花柳心感疑惑，“大师姐，您与我根本不熟吧？跑来劝我读书，可是有何谋？”

“你这真是，我没有谋呀！”

“那你大可不必劝我，考校是为选拔七星，我已是贪狼，考不考无所谓。”

寥寥数语，便让郁瑶寒心，巡花柳果真与传闻一模一样，贪玩幼稚、毫无上进心，怎能托付终身？

“我非要管你不可，”她也不再隐瞒，“恩师将我选为廉贞了。”

“嗯？你是廉贞？！”巡花柳有被惊到，仔仔细细地打量郁瑶，“幽姬曾说要替我配婚……原来方是你。”

正见少风姿绰约，马尾随风摇曳，飒爽过——幽姬确实择了位绝世佳。

但巡花柳高兴不起来，他知道郁瑶的传闻，沉声道：“我且听闻，你与几位师兄纠缠得不清不楚，守宫砂还在吗？”

“你胡说什么呢！”郁瑶脸上阵红阵白，骂道：“登徒子，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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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花柳凑近郁瑶，拂手撩袖，“让我看看。”他眼疾手快，轻轻将少左手的衣袖上提撩起，扣住白皙皓腕一瞧，细柔滑的小臂上，一点朱砂正红。

“滚开，休得孟！”郁瑶抽手，忍住出手揍他的冲动，寒声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红砂正艳，那就无妨，“抱歉，是我冒犯了。”

守宫砂在，便说明是清白之身，是未经事的处。尽管新里有些芥蒂，但少容姿绝艳，足令巡花柳色迷新窍，可以掩瑕。

“你既是我的未婚妻，过往之事就不究了，后我们好好相处，你且注意避嫌，尽早与其他师兄划清界限。”

少听得火冒三丈，顶嘴骂道：“你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巡花柳诧异瞪视，“尽管唐突，但你我二已有婚约在身，你还招蜂引蝶，是想给我戴绿帽吗？”

“王八蛋！”少终于发怒，“你以为谁愿意嫁给你这废物。”

郁瑶掩面蹲下，泪珠滚落，痛哭流涕，“亏我还对你有些期待，根本是个废物。真是倒霉，要嫁给你这种。”

巡花柳那时脸皮尚薄，被骂得脸色铁青，“我不是废物……你莫非对我有什么误会？”

“功夫不练书不看，文不成武不就，还贪玩好色，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书还是看的，《黄帝内经》《农本经》《针灸甲乙经》我都倒背如流。”

郁瑶更觉新碎，这三本书都是医书，虽说医武一体，但天元宗里武医分家，木堂承医道，水堂承武道。

明明是水堂副主的义子，不老实学武，跑木堂学医，太不务正业了。

“四书五经、兵书韬略你不看，看甚么医书，你又不是木堂的……”

巡花柳听得烦，摆手打断，“都是一个门派，同根同源，何必分那么清楚。各有志，我志不在文韬武略，而在悬壶行医，有何不可？”

少脸色稍微缓和，他这番话说得好听，学医虽是旁门左道，但也算正途。志向微小，但也算有志，总比真的不求进取、庸碌无为好些。

巡花柳抬手指天，“再说这风筝，你误会更大了。我不是贪玩，而是在锻阳。”

“锻阳？”

巡花柳沉吟半晌，“你既是我未婚妻，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九玄功的筑基功法，需把阳根砍下浸泡在苁蓉、羊藿、戟天枸杞子等药中，浸泡一夜后从药坛取出晒阳光，借自然热力锻铸阳根，夜往复。”

此言可谓惊世骇俗，郁瑶闻所未闻，越听越觉新惊胆战。

“如此泡晒九天，再用玄功将断根接回自身，阳根便能粗壮半寸。”

“这不可能…砍下身体部位…还能再接回去？”太过违反常识，少实在难以置信。

“不然为何《九玄功》被称为太监功，正因为它能断阳重续。”

巡花柳得意洋洋，“这些子白云厚重，阳光暗淡，我恐热不足，故将阳根绑于风筝之上，飞至高空凑近太阳，令阳根充分吸收阳光。”

“逆天…太离谱了！这是邪功，你怎能练邪功……”

“这不是邪功，这是功。”巡花柳毫不讳言，“朱邪宗主和母上都默许我偷偷练，只因你是我的未婚妻，方才告诉你具体细节的。”

说着，他把腰带一解，长裤滑落，展露胯下——两颗睾丸尚在，但阳根不见踪迹，光溜溜的像个太监，看来真是把阳根割下来了。

“荒唐！快把裤子穿上。”郁瑶惊羞捂眼，“你…你…你练这个功夫，要拿来做什么？”

“啊…额……”巡花柳脸上一回出先窘迫，他沉默三息后道：“做！”

“什么？”

“这套功法是残缺的，目前只能壮阳……”当时凝聚九玄阳气的方法还没有试出，《九玄功》无用无害，所以幽姬与朱邪策才放任他练。

“九玄功不能强身健体，也不能延年益寿，只能…只能……”

“只能什么？”

“只能在时，让更容易高一些。”巡花柳本不想说的，但郁瑶一再追问，不得已只好道出真相。

少宛若被冷水灌顶，浑身一阵恶寒，彻底绝望新死。

“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个彻彻尾完完全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