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如此。

两粗略检视，推断生前应是石匠的只有三名，其余九不是用惯长柄器械的模样，便是萎得难以辨别。

“九分作三班掘土，其余三流挖凿岩壁，恰好是夜赶工的配置。

”耿照在心中估算着工程的进度。

他对建筑工事不甚熟稔，只凭幼时在家乡见掘井，以及流影城内一年到大兴土木来粗估；算上尸体风之所需，这开凿岩窟的计划，最少也须耗费个把月的辰光，方能完成。

这与娘娘驾临东海、浦商营建栖凤馆的时间不谋而合。

看来九品莲台从一开始，就被当作是此事的掩护，那么连莲台的突然倒塌……或许都是有心的机关排布了。

究竟是谁有这样的通，能把黑手伸进镇东将军的眼皮下，埋设如此庞大骇的谋诡计？少年逆着光，凝视着幽影晃动的狭长甬道，整整齐齐瘫坐成一排的尸宛若毁损的拉线傀儡，因肌萎缩而拉耷大开的下颔似是发出无声之笑，正嘲弄着背脊发寒的两。

最后打沉默的，居然是染红霞。

“走罢。

”她轻声道：“至少我们还活着。

”耿照蓦然省觉。

光是他们还活着，便足以令幕后弄之大惊失色！若非机缘巧合，两早已被压成泥，埋尸于碎石砖砾，岂能发现地底岩窟的秘密？甬道中如此通风，能炮制出天然的荫尸，必有出相通……层层相因，岂非天意？“正是如此！走，我们离开这--”正要迈步，衣袖又被郎拉住。

染红霞从他手里接过火把，指向另一。

“走这边才对。

”见郎微露错愕，嫣然道：“你会弃尸在出要道上，还是拖往不会再去的地方？”耿照恍然大悟。

两相偕退出，转钻另一侧的甬道。

这一要比对向狭窄得多，起先不过是微略俯首、以免撞上石的程度，岂料越往前行越是低矮，不多时便须弯下腰才行；至此步行不如四肢接地，二遂一前一后，匍匐而进。

耿照本欲举火，维护伊周全，染红霞坚持不允，错过最后一处可侧肩并行的空间，此际想换亦不可得，只得乖乖跟着。

郎焰炬在前，用以开道，焰光她半身挡住，只些许光晕溢出香肩臂腋，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廓，在幽暗的甬道中款摆晃摇。

举目但见一只结实挺翘、饱满如桃实的翘突出裙布，将下裳绷得极紧，几欲撑裂；影投在上，虽笼着一圈晕华的外形廓甚是朦胧，不易看清，浅浅的暗影却使裙布上的圆饱起伏分外清晰，这只翘不仅结实有，两瓣靠外侧的部位更无一丝凹陷，肌束鼓起成团，爬行间仍保有完美的浑圆曲面。

染红霞的双腿极长，即使以膝肘匍行，依旧修长如牝豹，耿照不敢太过靠近，以免被她不小心踢中，在狭窄的甬道之中难以闪避，不免要糟。

但腿长同时也困扰着郎，爬着爬着，裙裳几度被膝盖小腿拖碾着一绞，差点仆倒，染红霞索停下，将裙摆揪起转得几转，掖在缠腰缝间，才又继续前行。

如此一来，她下身再无裙布，露出一条薄薄的细绸裈裤，打湿了的裤布紧贴在光滑细腻的上，肌色浮出几近透明的白绸，连两条细白大腿间错挤着的、枣儿般饱满肥腻的酥红，上边菊蕊似的小巧凹陷，以及下腹的一抹卷曲乌茸……等，无不纤毫毕现。

耿照这才发现她湿得吓，那不住从间坠下的珠绝不是汗，虽然一样清澈透明，稀浆似的黏稠却非汗水可比，所经处拖开一条腻滑的晶亮水渍，飘散如麝如兰、又带着汗水般淡淡腥咸的诱气味。

他瞧得舌燥，欲焰瞬间燃起，下身硬得几难爬行。

但染红霞却越爬越快、越爬越湿，笼着光晕的诱身形转眼拉开了半个身子的距离，怪的是：相隔越远，那来自间的甘美气息却越发浓烈，混着新鲜藻香似的薄薄汗，简直快要摧毁他的理智。

耿照不顾膝肘的衣布磨损，发了疯似的手足并用，加紧缩短距离，眼看伸手便能捉住她纤细的足踝，蓦听郎欢叫道：“前有光！是出……找到出啦！”第百廿二折何为卿狂，丽藻华菱狭隙骤开，却非期待的耀眼阳光，而是一片诡蓝，映得碧波荧荧，四壁漾。

甬道尽处，乃是二十来丈方圆的宽广地宫。

此间不见斧凿痕迹，应是天然所致，周围石笋钟相接，形成错落孔隙，有的不过拳大小，有的却可容纳一名成年男子弯腰钻，比耿、染二爬过来的工甬道还要宽阔。

地宫中微飔习习，未有片刻中断，甚是凉，显然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孔隙另有别通。

而异的幽蓝波光，却来自地宫里的巨大洼池。

洼池形如满月，几乎占满整片地面，上覆着一个又一个圆箕也似的绿褐巨叶，直径均在三尺以上，越往中央越是巨大，远眺甚至有近一丈者，已不能说是筛米用的圆箕了，直是堪卧成的竹簟，大得令难以置信。

蓝光自巨叶底下透出，其间穿着毛笋大小的花苞，苞茎粗如杯，直挺挺地伸出水面，模样与莲塘惯见相差仿佛。

二从没见过如此巨大浑圆、边缘竖起如浅盖翻转的“荷叶”，更想不透水底何以发光，一时怔然。

染红霞维持着爬出甬道的姿势，仍是四肢撑地，低腰翘，仿佛置身梦境，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牵引，蛇腰款摆、梨轻晃；那一团圆鼓结实忽左忽右，缓缓爬到池畔，随手一掼火炬，身子探低，抄起流光闪烁的池水，柔荑被溢出池缘光晕一映，剔如玉脂，不胜荧照。

耿照盯着她高高翘起的、裹在湿绸里的半雪，喉结“骨碌”一搐，却无津唾相润，仿佛被熊熊欲焰蒸化，中得发苦。

这画面委实太过离。

即使屈膝跪地，郎的绣红靴帮子仍裹出足般的曲线，可想见靴里的脚掌是如何凹圆匀敛，分外应手；衬与修长的足胫、修长的小腿、修长的大腿与腰肢……他从未想过，英姿飒爽的二掌院会与“蛇”这个字产生连结，此刻她就像一条迤逦媚行的美蛇，每个无心的动作都散发惊的迷离痴媚。

染红霞掬起池水，发现水质较寻常井水黏润，如极稀极薄的蜂蜜水，却无池塘死水的腐臭，反而散发着鲜藻般的淡淡腥甜，并不难闻。

水中悬浮着指甲大小、触感滑腻的异物，形状像是饱满滚圆的三角锥体，又似新剥的栗子，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