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毁的椽柱、瓦檐乃至亭中的石桌踹向墙，“砰砰砰”如攻城石，转眼轰塌了几堵墙。

对向的楼子被轰得摇摇欲坠，弓手们死的死、逃的逃，火炬掉满一地，空气中浮尘灰簌簌而落，只一道无比高大的身影兀自站立，甩着鬃毛雾行出，踏过遍地狼籍哀嚎，放光的血红眼宛若魔物。

不过须臾间，华楼美园已成废墟，便发一队军汉来拆楼，也决计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毁坏如斯。

牠若存心杀，眼下怕非一地残垣，而是血河墙了。

十九娘脸煞白，连鬼先生都不由一怔，胡彦之趁机窜上窗槛，扛着孙自贞跃下，踏檐直落，靴尖一踩鞍顶，稳稳跨在策影背上。

“好兄弟！”他拍拍紫龙驹，抬恰对着俯落视线的鬼先生。

“我不是说你。

你算计别，别便算计你，世间事自来如是，你好自为之。

走！”策影昂颈虎咆，放开蹄子，甩着烈鬃绝尘而去，但闻前院惊呼声一路迤逦，眨眼便去远了。

鬼先生凭窗静默良久，似能看穿互掩映的楼影夜色，目送他没于山道林间。

十九娘打了个手势，豺狗们躬身一揖，无声无息消失在长廊两端。

策影毁园之举惊动外的客，所幸“羡舟停”上下训练有素，前、老鸨们赶紧安抚，潜院里，直属十九娘的心腹们亦指挥下属封锁现场，清理死伤，金环谷内迅速恢复了秩序，这个靡香艳、春色无边的夜晚将继续迈向更加彩的下半截，一如先前无数夜。

“少主，夜啦。

”十九娘走近他身畔，低声道：“我让收拾收拾，您……要不换个地方歇一歇？”“不，我再待会。

”鬼先生闭着眼睛吸一气，忽然轻笑起来，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怀缅与寥落。

“只要这样闭着眼，就还能听见他的声音似的，好像还站在这儿……一下又跑到了那儿，扛着那妞儿……”信手比划，与方才胡彦之所站方位、移动的轨迹及反应动作等一模一样，宛若绘影图形。

十九娘知他有过目不忘的超本领，无论想或不想，凡见过即永志不忘，与意志无关。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弟弟的一切不上心。

“我抱过他哄过他，那时他才这么小。

”鬼先生双手掌心朝上，肘弯微屈，像是抱着一只过大的西瓜。

“你莫忘了我那时也还很小，对我来说，弟弟就真是这般大。

”十九娘“噗哧”一声不禁掩，虽忍着没笑出声来，却不由得胀红面，霞映双颊。

鬼先生也笑了，片刻才又眺着窗外喃喃道：“在相认以前，我年年都到仇池郡老宅，躲在那片老梧桐的荫盖里等他回来扫墓，心想母亲何时才准我们兄弟俩见面。

但他从没拿在风蛟坟前的那种瞧过我。

我开始有些了解母亲的用心良苦，早知如此，争如不见。

”十九娘心弦触动，碎步走近前个，柔声道：“不会的，二公子只是还不明白，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真面目罢啦。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少主的心思，明白谁才是掏心挖肺待他、真心为他着想的。

血浓于水，总是舍不了的。

”鬼先生轻敲窗槛，并未回。

“就像你和明端一样，是么？就算与别家的孩儿有些不一样，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怎么看都可。

”十九娘闻言一僵，步子再迈不出去，不及敛衽，“唰”的一声拢裙跪地，垂颈道：“少……少主，是我教导无方，才让她闯下如此大祸。

求求少主看在翠娘的份上，饶她一次罢。

”说到后来，语声竟微微发颤。

鬼先生回过来，不由失笑，却未伸手搀扶，迳垂落视线，尽欣赏了她雪腻修长、线条姣好的鹅颈，以及那堆雪也似几欲溢出的沃腴酥胸，任由静默如刺棘般鞭打她成熟诱的胴体，令颤抖越来越难被抑制，饶富况味地揣测着她所能承受的极限──“这次就算了。

”翠十九娘娇躯微震，绷紧的一霎间松懈下来，几乎软腿坐倒；正欲谢恩，却听鬼先生续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儿花朵也似的儿，我也不责打她，一会儿你将她梳洗净送过来，我给她瓜。

”十九娘愕然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才“呜”的一声掩，泪花溢满卧蚕，几欲滚出；本能想要摇，唯恐触怒少主，只略动了动螓首，颤抖着硬生生忍住。

鬼先生欣赏片刻，忽然哈哈大笑，握着她的两臂一把抱起。

“逗你玩儿的，怎么就认真了？你的儿，我连根小指都舍不得碰，还什么瓜？”将手探进她的裙腰里，沿着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下摸去，腿间饱腻温软的小丘上居然寸不生，乃是天生的白虎。

“翠娘，你这分湿软滑腻，当真是独步天下。

”他曲起食指如钩，在一团温黏间细细刨刮，每每刮过那一点突起的韧芽儿，美的身子便不由一跳，一双修长的玉腿绵软已极，几难撑持，只得死死攀住窗槛，随少主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的搔刮勾挑，颤着身子将腰越翘越高。

“我在平望睡过无数养尊处优、身分尊贵的命贵，没一个比得上你。

”“少……少主不……不弃……呜呜……啊……”“你也别恼明端啦。

”鬼先生笑道：“真起来，你叫得比她还纯，娘俩儿一般的没用。

”翠十九娘羞不可抑，不服气又不敢反抗，平高高在上的跋扈与练然无存，既舒爽又幽怨地摇着小腰，欲让指尖再没得些。

鬼先生以指腹饱尝她涂蜜似的温润娇脂，心思也没闲着，随道：“我瞧那孙自贞在三里，模样不是最漂亮的，但赌气时眉宇间那子凝肃的气却是最像，身量也算合适，可惜落到老二手里；要灭容易，抢回却难。

另外两个怎样？”十九娘忍着心里的快美，咬牙细声道：“于……于媺样貌要好些，看上去也聪明，可惜身子骨稍……唔……稍弱了点，打扮起来反而不像。

”鬼先生蹙眉道：“秀才的闺么？我自来便觉她不成。

玉面蟏祖英气勃勃，还得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