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小声说：“我以为你带我出来只是玩，如果不是的话我要回去了，我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

”陈锦征脆跟他说明白：“你不想知道居彬为什么跟安晨往？”真的从别中听到事实，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力远远不能与自己心中知道相提并论。

程小天脸色苍白地说：“我要回去了。

”说他装鸵鸟也好，自欺欺也好，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一段可以以“居彬的恋”自居的子，其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然后两的关系慢慢淡掉，断掉，这样就够了。

可是陈锦征不放过他，抓紧他的肩膀道：“三年前你父亲的公司出事，你还记得吗？还有有一次我带你去吃饭，给你看的报纸上关于原先属于程氏集团的那一块地地价飞涨的新闻……”程小天拼命扭动门把手想要下车。

“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居彬根本就不你！三年前他欺骗了你的父亲，说能够通过他的脉关系帮你父亲作保，使得你们不至于背上巨额债务，其实他跟对方根本是一伙的！那块地后来转卖给他大学时相甚好的同学，连你也只是那批抵押物中的一个罢了！他跟安晨都是一路货色，下半身从来没有什么节可言，你住在他家的这几年，他从来没有断过男友，只不过最近的事，他也急需安晨的帮助，才被他摆了一道而已！你清醒一点！”程小天哆嗦着嘴唇，掰动车把手的手停住了。

陈锦征抓紧时机高声道：“从前他或许是心中有愧，所以一直忍着耐心养着你，现在厌倦了就把你一脚踢开，你还要相信他到什么时候！”程小天转过身来，脸色惨白，脸色像是病膏肓的绝症病。

“有一点你说错了，”良久才开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第28章陈锦征带程小天去以前去过的粤菜馆，兴许是把长久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了的缘故，程小天忽然感觉身上轻了，像是长久背负在身上的枷锁被砍断，沉闷重地掉落在地。

尽管心中依旧盛满悲哀，反而更有了罐子摔的无畏感。

他叫来服务生：“要六瓶啤酒。

”陈锦征说：“两瓶。

”程小天瞪他，陈锦征只好折中妥协：“三瓶。

”程小天不说话了，大往嘴里倒花生米，豪迈得如同完工活的粗壮民工，然而嘴根本包不住，花生米从嘴角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散了一桌子，引得旁边桌子的客纷纷侧目。

陈锦征刚想叫他别吃了，就看见对面的实木桌面上啪嗒啪嗒地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色圆坑，起先是一两个，后来迅速地失控了，汇聚成一片色的绝望。

陈锦征心中叹气，抽了几张面巾纸，沉默地递过去。

程小天没接，用毛衣袖把脸颊上的泪水胡擦拭净，眼睛通红，像只受尽欺负的兔子。

陈锦征看得心痒痒的，又不好直接上手，看见服务生用托盘盛着四瓶啤酒过来，连忙站起来，亲自给程小天倒酒。

程小天不作声，张大了嘴一接一地闷，看上去他其实并不擅长喝酒，咽下酒水时被啤酒古怪的味道刺激得眉紧皱，眼角更红了几分，溢出不少生理泪水。

像是自残，又像是赌气给谁看。

嘴角白色的泡沫，更有种清纯而无意识的诱惑。

陈锦征假模假样地劝：“少喝点，不然等会儿回家居彬又要说你了。

”程小天一听，更加拼命地咽酒水。

陈锦征在他对面瞧着，一小一小悠闲地抿酒，看程小天的脸蛋由白皙渐渐红，眼角慢慢有了血丝，鼻尖通红，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因为酒水刺激。

陈锦征看差不多了，坐到他旁边去，手搭在他肩，低亲密得道：“别喝了，嗯？不然等会儿胃里要难受的。

”程小天说：“不要……你管……”陈锦征看他眼睛通红还拼命逞强的模样，对他又怜又，恨不得立刻把他扒光然后压在身下。

想着就把他扶起来了，手臂半搂着他细瘦的腰身：“我们回家，好不好？”程小天晕晕沉沉，轻微地挣扎：“你是……谁……”陈锦征说：“你觉得呢？”程小天身体软趴趴地往座椅软垫上倒，脸颊红扑扑地，挣扎着仰看陈锦征。

陈锦征站在座椅旁，微微弯腰，低下，挡住了程小天顶的全部灯光。

陈锦征的身体在他脸上投下一层被保护般的、让极有舒适安全感的巨大影。

程小天躺得舒服了，睁眼怔怔地看着陈锦征，忽然莞尔一笑。

陈锦征大脑顿时半边都麻痹了，不自禁地低下，嘴朝程小天色泽鲜艳、形状姣好的嘴唇凑上去。

触感是柔软的，带着糖果的甜蜜香气。

陈锦征几乎可以想象出几小时前，程小天把饭后清的薄荷糖在唇齿间吮舔时，无意识地舔舔嘴唇的可状。

程小天迷迷糊糊地挣了挣，无力地推拒俯身下来的男。

陈锦征哪有可能放过他，加大了力气按住他扭动的肩膀，没客气地咬了上去，攻城略地一般强势地反复吮吻着程小天滚烫的嘴唇、赤列、躲闪的舌尖，以及……砰！陈锦征的被狠厉地猛砸，砸得偏向了一边。

痛觉来得远比撞击迟缓，等到浓稠的鲜血从额前流下时，顶剧烈的撕裂感才骤然发“啊——！”大堂经理惊诧地从大厅另一赶来，看见方才还潇洒惬意地喝着酒的客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双手抱，鲜血从指缝间汩汩地流了出来，地上是碎了一地的啤酒瓶碎渣。

大堂经理立刻扭对呆若木的服务生厉声喊道：“叫救护车！”凶手是个相貌俊美的男，毫无怯意地站在痛苦翻滚的客身旁，眼漠然而冰冷。

男背起半躺在座椅上的醉醺醺的男孩子，抬脚就要向门走。

经理立刻拦在他们面前，吞了唾沫：“不，不可以走！事是你做的，你要负责任！”男看都没看他一眼，从袋里抽出身份证和钱包，扔在了桌子上。

经理眼睁睁地看着男背着扬长而去。

“经，经理……”经理对小服务生大骂：“就知道站在旁边，跟个死猪一样！他打你不知道拦着？！”“经，经理……”小服务生战战兢兢地指着桌面上被随意丢弃下的身份证，“你看，刚才那个男……是不是昨天电视新闻上那个服装设计师居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