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为什么?”“因为啊,”江小书秘地俯到少年耳边,声音又轻又缓地说,“因为他懂得‘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个道理,居然收下了你啊!”“……”少年额角青筋怒起,几乎一掌拍翻桌子,江小书却哈哈哈哈着打滚逃走了。
窗子上冻了好几天的冰花化开了,暖融融的金色阳光漏进来,温和惬意地打在床榻上。
江小书过于兴奋开心,不留乐极生悲,一出门就踩到块滑溜溜的冰块上,“啪叽”一声惨烈地摔进雪地里。
在屋子里听到动静的少年:“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你有想过
到哪位门主名下么?”江小书在门
滑到后,少年一边笑得打跌,一边跳下床去把他再捡回来。
江小书沾了一身雪,不得不脱了外衣,哆哆嗦嗦爬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唔,”少年一手支
,思忖了下,“二门主吧?我想习剑术,以后行走江湖,当个路见不平,出手相救的游侠!”江小书毫不掩饰自己赤果果的目光,上上下下把这细皮
,肤白腿长的小娘炮打量了一遍,嗤道:“
家游侠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你去学剑术,果然是个小娘炮。
”少年睚眦必报地也把江小书从
到尾审视了一遍:这纤细柔韧的小身板,眼梢还微微向上挑着,笑起来有点桃花眼的意思。
尤其是静静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时候,瞧着真是好一个风流轻佻的小郎君。
……当然,依照江小书那嘴贱程度,此印象也就仅限于不说话的时候。
少年说:“我倒是想学刀法,但是有
教么?”“怎么没
教?萧逸云不也是掌刀法的三门主吗,难不成以他的刀术还教不了你?”“萧逸云?”少年白了他一眼,仿佛是嫌弃江小书的无知似得,“你不知道?萧逸云他不收弟子啊,要是他肯收,想
他门下的
必定会把门槛都磨
了。
”“……”江小书脑内咔擦一声,天雷滚滚。
“……你说什么?”“萧逸云不收关门弟子。
”少年吧唧了
苹果,理所当然地说:“你真不知道啊?从他承三七两门以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啊。
别的门主都每三年收一次,唯独他从来不收的。
刀法和音律都是。
”江小书今天经历了两波
绪的大起大伏,真是好刺激。
他欲哭无泪道:“为什么啊?”少年摇
,“不知道诶。
我听说
说,可能是因为五门主给他卜过一卦。
”江小书蹙眉。
“五门主司天命,掌福祸,算过的卦没说有不准的。
”少年说,“据说七门主还小的时候,老门主就为他卜过一卦,说七门主冥星照命,主凶相,以后必定会是个十恶不赦的
,注定孤苦一世。
而因果报应,就是他会死在自己唯一一个信任过的
手上。
”“但是,你也看到了,”少年耸耸肩,“七门主虽然言语少,对
总是淡淡的,但是品行高洁如兰,待
也宽容仁义,绝非什么大恶之
。
可是即便如此,老门主也再三叮嘱,七门主
后不可收徒,不可有任何亲近之
,如此……或许就也可避免,最后死在自己信任的
手上吧。
”不,不是这样的。
江小书在心里说,虽不知是何原因,但是上一世萧逸云还是收下了宁无意做自己关门弟子……最后,也恰如预言所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徒儿手上。
明知逆天而行,却甘愿以身犯险,与天斗与地斗只愿从心而行,却没想到被自己身后的
上一刀……江小书长叹一
气,萧逸云可真是够衰的。
“所以七门主就一直不收弟子了,门徒也多是别的门主拨过去的。
”江小书简直无言以对,刚以为有一点点的新希望顿时给掐没了,心
无比悲愤地看着少年,“那萧逸云不收徒弟你说个
啊!”江小书今天一整天都一会儿高兴得要上天,一会儿郁闷的摔下来的,这云霄飞车一样的
绪体验让他觉得齐小狗就是故意耍自己。
齐小狗就是那个朱唇皓齿白白
的少年的名字。
他问江小书的名字,知道后对乡村非主流有了极大的兴趣,江小书就赐给他赐名:“齐幼犬。
”文绉绉的,还是个高级词汇,多洋气啊。
少年咋了咂嘴,品味了一下,问:“齐幼犬?什么东西。
”江小书恍然大悟,原来在这个架空古代,还没有幼犬这个词。
于是他解释了一下,“俗称:‘齐小狗’。
”江小书觉得现在自己一猫一狗都齐全了,有一种仿佛儿
双全的欣慰感,看着外
阳光正好,便披上外衣出去逛逛。
他边走边想,上一世萧逸云收了宁无意为徒,就关门弟子说明这件事必定还是有转机的,不过是他尚未把握到其中关窍罢了。
想到此,江小书心
又有些雀跃起来,心道自己的套路千千万,还怕搞不定一个萧逸云不成。
如此想着,他便有意无意地往留君苑方向去了。
门主即将收徒,一路走来,江小书看到的其他门主园苑都是门庭若市,门前停着数辆装满珍贵器物的马车,世家仙首们纷纷露面,希望给自己儿
多争取几分机会。
而本就偏僻孤寂,建在萧门最
处的留君苑简直就跟被
遗忘了一般,孤零零的门
躺着几片叶子,门
连个留守的门徒都没有,若不是白墙上探出的一只红梅,园子里半分生气也无。
江小书轻手轻脚地溜进去,连踩在雪地上“噗噗”声都小到极致。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但既然想着要和萧逸云套近乎,多了解了解
家喜好总是没错的。
江小书在门
凝听了听,整个园子静悄悄的,甚至连微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