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房间跟他说的那些内容。

「呼～」周文安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长叹一气，站起身子，穿上一双藏

蓝色皮鞋，走到穿衣镜前面，整理了一下衬衣，拎上公文包走出房间。

周文安轻手轻脚来到穆瑶房门前，还未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激动的说话声

——

「爷爷，梓琪的学生出事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拜托我跟您说一声

……」

「不！不！不！爷爷，我跟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公正地处理就好。这

次回去我再跟您解释。您以一位校长的身份处理就好，我相信您……」

似乎是打电话的声音。周文安挂念地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敲响了门。

「谁？」门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是我，文安。」

「你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穆瑶打开门，神色复杂地让开了空隙。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似

乎心事重重。周文安看在眼里，轻声问：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小心翼翼地牵起穆瑶的手，想为她分担隐藏在心底的不安。

穆瑶低下了，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周文安心中一酸，轻轻把她搂怀中，

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

「别难过，有什么烦心事我们慢慢说。」

「文安……」穆瑶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哽咽。

周文安轻手轻脚抱起瑟瑟发抖的，右脚轻点将房门在两身后关上。

「文安哥哥，我差点就失去你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穆瑶的声音颤

抖，绪激动。

「是我差点失去你了，小麻雀。」周文安轻抚着穆瑶的发。

「不，文安哥哥，你不明白……」穆瑶的绪更加激动了，周文安感觉自己

的衬衣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了。

「我知道……」周文安轻轻地松开紧紧抱住自己的穆瑶，双手拂去了她的泪

水。双眼注视着穆瑶哭得通红的眸子。

「那个季末，就是那天你见到的那个，他，他居然……」穆瑶低下，试

图躲开周文安的视线。

「小麻雀，抬看着我。」周文安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我给你讲个故

事吧，不过我希望你先答应我，听完故事不要生气。好么？」

「唔唔～」穆瑶洗了两下鼻涕，「你先等我去洗个脸。」

周文安转身坐在了沙发上，酝酿着等一下应该从哪讲起。

简单洗了一下脸的穆瑶走出卫生间，坐在了周文安的身旁，轻轻地握住了他

的右手，十指叉。

「你说吧，我听着。」

「故事该从哪里讲起呢～就从那天我离开咖啡厅之后开始讲吧。」周文安回

忆起一个月前的一幕一幕。

「当时，我们意识到他买翡翠的时候的程序有问题，动作也有问题。所以就

进行了更详细的模拟和猜测，最后我们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周文安轻轻

地讲述着他们当时在那个小屋子里的侦探游戏。

「预知未来」周文安说出了那个当时令自己下定决心的猜测。

「未卜先知」穆瑶也同时说出了她的猜测。

周文安转看向身旁的「你也猜到了，是么？」

他却是没等穆瑶的答复，转过接着回忆起当时的经过「按照我当时的想法，

如果那个是一个普通，或者说正常，通过正常的竞争，或者说只要不像是

这种经历，赢得了你的芳心，我可能都放弃了。

然而当我知道他居然两次……两次……抱歉我说不出来。」

穆瑶拿过纸巾轻轻地擦去他脸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

「所以，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代替我的位置，真的接受不了。我可能真的

不是什么正君子。所以我用尽手段，也要让他露出真实的面目。」周文安捉住

正在给他擦拭着泪水的穆瑶的手。

「整个计划里，我自私地发泄着我的愤怒。可是当我知道他居然敢在警察局

里当这么多的面说出他在厕所里撞见的是你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漏算

了这个可能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怎么可以没有考虑这个啊！」

当周文安听到王浩然告诉他季末大声呼喊的内容的时候，他内心的后怕和愧

疚一瞬间吞噬他。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一段录像露出去，会有多少异样的视线

盯着穆瑶，会有多少的异样的话语议论着穆瑶。

「好啦，好啦，不哭了。你那哪是自私啊，谁来这世上不是一回？谁不想

拥有一段完整的？你那明明是对我控制不住的，不是么？你希望我能在

中幸福，所以你无法容忍一个卑劣地占有我，不是么？你这样着我，我开

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穆瑶轻轻地抱住了周文安，声音温柔地安抚着他。

她似乎感觉到，在刚刚的发泄的过程中，几个『周文安』已经开始了融合，她一

时间无法分清刚刚到底是哪个格在说话。

『不过，不管是谁，这一切都要逐渐清晰了，不是么？』

「而且，最终不也是他自己再一次地闯进了厕所么？而且，你们并没有强

迫或引诱他，不是么？」穆瑶温柔地劝慰着周文安。「你们只是搭建了一个舞台，

剩下的都他自由发挥。这样的结果，不也是他自、自找的，不是么？而这也是

你最开始想要的，对吧？」

「呼～是啊，无论如何，没有去涉他的想法，我没有去预他的行动，没

有去篡改他的言论。所以，也许我真的很虚伪，但是我对他没有任何愧疚。再给

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周文安逐渐平息了绪。

「是啊，虽然手段不太光明，但是让我们知道了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

不是么？」

「我们？」周文安忽然注意到穆瑶用的词语。

「是啊，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真的会和他走到一起，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知

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我也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表现出来的到底是不是真

实的他。现在，这些都不会发生了。所以啊，是我们一起。」穆瑶轻轻地拍着周

文安的后背。

「小麻雀也非常感谢文安哥哥没有对她隐瞒他的计划呢～虽然是在事后说的

……」穆瑶的语气再次出现了之后对周文安才会出现的俏皮。「从此，我们一心，

同去同归。好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隐去了哪两个字！」周文安听出了刻意被穆瑶去掉的两

个字，「好，我们同去同归。」

「明明都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妆和衣服又了。」穆瑶松开了周文安的怀抱。

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