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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筱儿！」萧烟云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惶，连忙将

纯的灵力渡她体内，却感觉如同泥牛海。

……

帝的寝帐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东方筱躺在锦榻之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总算平稳了些许。

苏梦璃刚刚收回了搭在她腕间的玉手，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她刚刚耗

费了不少本源妖力，才勉强稳住了东方筱因强行燃烧血而濒临崩溃的旧伤和本

源。

「如何？」萧烟云站在一旁，眉紧锁，声音低沉。

苏梦璃轻轻叹了气，九尾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带着渡劫期大妖的威仪。

「命暂时保住了，但她强行引燃血，本源亏空，旧伤被彻底引动，如同堤

坝溃决……若不能尽快找到修复本源，稳固伤势的天地奇珍或特殊功法，恐怕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东方筱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睥睨天下

的凤眸，此刻显得有些黯淡和疲惫，但处的威严并未完全消散。

「陛下，您醒了。」苏梦璃微微欠身。

东方筱的目光略过苏梦璃，直接落在了站在床边的萧烟云身上，她的眼神复

杂，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

「苏宗主……还请暂且回避片刻。」东方筱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

疑的命令吻，「孤……有话，要单独与萧卿说。」

苏梦璃微微一怔，美眸在萧烟云和帝之间流转片刻，随即优雅地颔首。

「是，陛下，臣告退。」

她转身离去，留下满室寂静和萦绕的药香。

寝殿内只剩下萧烟云和病榻上的东方筱。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萧烟云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强势无比，此刻却虚弱不堪的

帝，心复杂难言。

为她的决绝？为她的伤势？还是为这片土地上刚刚发生的惨剧——恐怕都不

是。

东方筱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仿佛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许久，她才缓缓开，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萧烟云的心上。

「你……多久看出来的？」

「……我说很早就看出来了，你会信么？」萧烟云沉默许久，最终也不打算

继续隐瞒下去，他在她身边坐下，眼色柔和地看着她柔美的凤眸，手轻轻抚上她

冰冷的柔荑，「多谢你的护心咒，不然那一记天雷，我还不一定能扛的下来。」

「你都知道了，那你还让孤……等这么久。」东方筱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

翻起手掌，和他十指相握。

「你骗了我好久，你骗了我好久……」萧烟云抓起她的手温柔地贴在自己的

脸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醉生梦死，原来只不过是你与我开的一个玩笑，

这么多年以来，我越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忘记，却又会更加记得清楚。」

「你的心又在痛了……」东方筱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感受着他鲜

活的心跳，她像是哭又像是在笑一般，「你每次难过，孤都知道，孤的心也会跟

着你一起痛，每次都会撕心裂肺的痛……孤每天都会在想——在孤离开你的那段

时间里，孤的心都是最痛的时候，虽然很痛苦，但其实……孤很开心。」

她贴在他脸上那只手也轻柔地在他的脸上剐蹭着，仿佛在诉说着这么多年以

来自己藏已久的，压抑着的意。

「因为你舍不得孤，你是为了孤而难过……你是孤的，对么？」

「当然，我你，筱儿。」萧烟云眼角流下一滴清澈的莹泪，他俯下身子，

毫不犹豫地在她唇边留下一吻，将自己纯的灵力传她的体内。

「不要哭了，你难过，孤也会跟着心痛的……」

帐外，一道浅紫色的身影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镜萱瑶眼角同样滑落一滴浊泪，并不是因为萧烟云东方筱，而是她发现

自己无法为了萧烟云做到像她这样的事。

如果有一天萧烟云也要离开她，她做不到像东方筱一样，能够下定甚至忘记

他的决心去让他寻找自己的出路。

她已经无法离开萧烟云了，如果要让她忘记萧烟云，她绝不可能答应，她宁

愿死也不会忘记他。

可她居然能做到，她为了他的幸福，为了他的感受居然能牺牲自己，她自以

为已经没有比自己更他了……

可是，此刻她却感觉如此的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