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场内响起掌声。

林霁拍了两下手，偏过去看旁边顾晚舟的反应。

他一直是个好强的，做事一贯要做到最好，不肯让其他压一，但有些事不是通过努力就能轻易改变的，比如亲和力。所幸林霁也不是想对每一个都亲切，只需要在乎那一个就够了——晚舟。

晚舟现在没什么表，鼓了掌，认真聆听的模样。

和高中校庆时全然不同。

林霁还记的，顾晚舟刚升他们高中时他已经高三了，毕业也就是一眨眼的事，两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无论如何，他都想在离开之前给顾晚舟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而且这个印象一定要非常完美。

于是他报名了校庆活动，为了将那普通的一天变得不普通而努力联系，就连位置都是安排好了的，稍微一偏便能看到顾晚舟的表。

顾晚舟在校庆活动里被拉着帮忙，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被别了个星星发夹，稍微一动就随着下方的弹簧摇动。晚舟望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笑着，笑得两个耳朵都是红的，还喊了他的名字。

以至于他一个失不小心弹错了音，不知道有没有注意。

林霁不确定当时的自己有没有被记住，但估计现在的演出，晚舟记不了太久，看起来完全不激动。

哼。

赢了。

顾晚舟只感觉他学长心莫名其妙好起来了，也跟着绪上扬。

*

简文按照安排，一曲一曲地弹。

这都是他练习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谱子，就是闭着眼都不可能弹错，于是在出的瞬间，忍不住看了眼他晚舟小学弟所在的方向，不巧先看到了旁边的林霁，直接一脸无语。

可怜他无处安放的心。

晚舟是真的很合他的心意。

这事都怪林霁那家伙，揍他的时候也没看出来畏首畏尾的啊。搞什么暗恋，藏着掖着的，被别抢先那也是活该的。

简文在临上场前还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故意扮丑，万一真抢了林霁的心上，那事岂不是很难办？转念一想，直到现在晚舟也没表现出对他有一点意思……算了，还是在出国之前留点好印象吧，林霁也不至于小心眼到这种地步。

简文回，垂眸，修长纤薄的手指按着琴键。

最后一曲结束。

简文起身，面带笑容，再次向观众致意。

一点也不完美。

在简文原本的预想中，最后一曲应该弹奏《之梦》，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他起身，对晚舟表达心意，说出喜欢。然后晚舟会一脸的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想要拒绝却又担心他的面子不忍开。

最后，他善解意的表示两可以先从好朋友做起，现在他并不是想迫什么，只是单纯想要顾晚舟清楚他的内心。

他和晚舟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却也能感觉晚舟行事作风很被动，一旦不安就会缩到壳里，所以要有结果，他这一方就必须积极而主动。

可惜，到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请问我可以和您合个影吗？”

简文熟练的给出商业微笑，“当然了，我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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