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的男，然而那男却将她带更强烈的风之中。

第四十六章

徐步青回到军营，冷静地复盘着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胸腔里仍是惊涛骇，难以平静。

他刀舔血多年，经历的和事不计其数，自然看得出小道士没有完全说实话，尤其是在自己给她洗脸时，她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但徐步青可以肯定，现在这样貌绝对不是她本来面目，想必是用什么法术掩了去。

联想到她给自己的熟悉感觉，徐步青不由浓眉拧起，攥紧了拳。

真的会是你吗？小月亮。

倘若真的是你，为什么不敢跟我相认？难道你有什么苦衷？

想到这里，徐步青不由自主有些微微的战栗，拳攥得更紧。他竟忍不住冲动，想要回去再看那小道士一眼。

窗外，夕阳渐渐沉进了地平线。

******

夕阳的余晖终于被黑暗吞没。

在外面了一天的乌鸦懒洋洋回了自己的老巢，小院子里，素芬和翠芬正在收拾吃完的碗筷，素芬不时朝何月明的窗子里望去。

“岳大哥都进房一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素芬不动声色地问，眼眸底下闪着沉的光，翠芬没有留意到，随说，“或许是太累来吧，我看他今天回来的样子很是疲惫。倒是姐你今天跑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不怪翠芬这么问，实在是素芬平时太过安分守己，每天除了出门买个菜，其他时间都是呆在宅子里做各种家务，今天却竟然天荒地过了晌午才回来。

素芬笑了笑，“没什么，路上有戏班子表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翠芬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抬看了素芬一眼，以为姐姐又想起了昔不堪回首的往事，安慰道，“都过去了，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再也不会过那种生活了。”

顿了顿，翠芬又趁热打铁，“姐，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素芬疑惑地嗯了一声，毕竟才刚接手这具身体，“她”的部分记忆还比较模糊，翠芬只当她不上心，解释道，“就是城西张老爷讨妾的事啊。我打听过了，张夫病恹恹的，估计活不了多久，你嫁过去后加把劲，说不定还能扶正。”

素芬不悦地摇摇，“别再提这个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哎呀，姐，我知道你中意岳大哥，可岳大哥他就是个石，你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翠芬喋喋不休地念叨着，素芬眼中闪过一丝烦躁，端起饭盘向厨房走去，目光无意掠过屋檐下栖息着的乌鸦，乌鸦也正盯着她看，一一鸟目光对接，乌鸦竟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它觉得眼前这似乎有问题，但又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等到素芬进了厨房，它还在歪着脑袋，紧紧盯着她的背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如此，便不想了。乌鸦琢磨着，用鸟喙慢条斯理地梳理起漆黑的羽毛。

夜渐，闹市喧嚣的声音低下去，忙碌了一天的们渐渐进梦乡，睡足了整整一下午的何月明总算醒来，刚一睁开眼变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酸痛。她恍了一下，回忆起先前的那个春梦，顿时又羞又怒，大声呵斥道，“丛山，丛山！”

丛山睡得跟死一样，毫无反应。何月明越发气恼，不断地去戳右手腕上的纹身，气势十足凶狠。丛山终于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抱怨道，“嘛呢，我睡得正香！”

虽是抱怨，他心似乎很不错，语调听起来带着餍足的感觉。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是不是又进我的梦，，了？”

何月明顿了一下才说完，丛山从她手腕上冒了根小藤蔓出来，狭长的眼睛流露出不屑，“谁跟你了？我可没那么饥不择食。”

何月明气得小脸通红，“那你上次——”

“上次那不是为了救你吗？”

丛山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慌，“幻化成形可伤力了，我现在的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暂时都只能在你身上苟着，谁会闲得没事进你梦里呀？”

“再说了，我丛山什么样的啊，只要一个眼，多得是美往上送，至于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吗？我呸！我看是你自己上次食髓知味难以忘怀，所以才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他说得理直气壮且义愤填膺，搞得何月明竟然真的生出冤枉了他的念来，难道真是自己……咳咳。她拍了拍发红的脸，决定不再纠结这个，出门去打了个把冷水洗脸。

丛山这才松了气，心中一阵暗爽。

夏季的夜晚格外凉爽，天空一皎洁的圆月，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凌晨三点，何月明临时起了个念，决定先去何府探探。说起来，上次“何老爷”被杀，那么大件事，何府竟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显然是幕后纵者不希望消息外泄，或者有别的什么盘算。

何月明换了夜行衣，悄无声息出了门。在她走后不久，一扇门打开条缝，从里面露出了素芬沉的眼睛。

……

巷子里，何月明刚走出没多远，突然感到一视线落在自己的后背上，她心咯噔一跳，叫了声丛山。

丛山回应她，“嗯，我也感觉到了，给我。”

细细的藤丝从手腕上延伸出来，正要借着夜色的掩护向黑暗中的影，那影却先一步觉察到不妥，淡淡地开了。

“别紧张，是我。”

这低沉的声音，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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