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回 第一节

单志刚经历了这一劫之后，对 生是越发看得清楚了，他已经刻认识了那赌博的本质，那就是：耍钱没好，如果不趁早回，最终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志刚知道自己还年轻，现在回还来得及，尤其小兰正满怀期盼地等着他，小兰用自己的无限宽容为志刚织就了一张的大网，志刚沉浸在其中，感动不已。在这一过程里，小兰表现出了关东特有的优秀品德：坚忍与大度， 忠贞与善良。这是任凭铁石心肠都要被感化的力量。

志刚曾满是感慨地问小兰：“我输了这么多钱，你为何还不放弃我？”

小兰说：“因为我你！”

是的，曾经有一段时间，包括志刚亲友在内的很 多都劝过小兰：“实在过不了就离吧，志刚现在已经不可救药了，他捅了这么大的窟窿，恐怕这辈子都堵不上，你何苦还要跟他一起受罪呢？”

小兰却对大伙说：“不，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离开他，如果我离开他了，谁来关心他，这三个孩子又该怎么办？我这时候再不管他，那他这辈子肯定完了。”

所有的这一切，怎能不让志刚感动？他不止一次满含地望着自己的妻子，赌博的这些年来，小兰为他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简直是碎了心。可怜小兰才30出的 年纪，原本风华正茂，却有那鱼尾纹过早地爬上了眼角，就连笑容都变得不那么纯粹，尽管遇也会像以往那样，付之一笑，但那笑容中总是略带着一丝苦涩。

志刚在心中对自己说：“小兰，我对不起你，请你相信，只要今生我还有一气在，一定让你重新过上好子。”

但志刚却不知道，这誓言发出来 容易，兑现了却有多难。这 生好比爬山，往往一步路走错，想要回都难。志刚为这一步错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他余下的生命里，他为了还债，终都在奔波劳碌中度过。其实志刚的经历，对我们现在的年轻何尝不是一个启示？我们每 一个都有年轻的时候，在这个 生时期，我们力充沛，一腔热血，往往遇事好脑发热，常图一时痛快，却不考虑后果。岂不知一失足成千古恨，想要后悔，已经晚矣。

当这一切已成定局时，时间已经到了八 十年代中期，那改革的春风吹遍了整个中华大地。们的思想观念变了，生活方式也变了。在广大的东北农村，们也在潜移默化中接受着这种变化。不知什么时候，小商小贩开始多了起来，集贸市场也逐渐活跃，倒买倒卖不再被视为投机倒把，们习惯了不去供销社买东西，而是根据个的喜好选择常消费品，就连穿着打扮也花哨起来，甚至开始哼唱流行歌曲，光明正大地谈论。甚至有些前卫的小青年也学着城里的模样，烫起了，穿起了喇叭筒裤子，还跳起了迪斯科……所有这些，预示着一个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已经悄然来临。

这一天的清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单志刚推开家门，赫然闻到了一春的气息。他抬眼望去，那门前的垂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吐露了新芽，有两只麻雀正在上面啁啾嬉戏，叽叽喳喳地扑打翻滚，仿佛在欢唱着春天的到来。

单志刚地吸了一气，然后又呼了出来，觉得心胸豁然开朗。这已是他戒赌的第三个年了。在这三年里，他就像背负了一个千斤的担子，每一步都迈得如此艰难。他现在总计背了4万多元的外债，这4万多元外债就好像一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当然，志刚也看开了，愁也是没有用的，当地有句俗话叫做“虱子多了不痒，饥荒多了不愁”不管怎样，得想办法把外债还上才行。在还债的第一年，为了增加收，志刚特别辟了一块上等地搞玉米育种，然后再想方设法将那种子卖出去。谁知这时国家已经有农科院培育的优质种子在市场销售了，志刚见市场行不见好，第二年又开始搞香瓜种植。谁知天不遂愿，等到那香瓜坐果时，一场雹灾打得他折损大半。如今，第三年的春天已经来临，志刚考虑着在这新的一年里，还应该点什么来增加收。想到这里，志刚从腰间拿下了烟袋，卷了一只烟抽。刚点着，就听到身边有说话，志刚回望时，竟是大哥志江。志江问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志刚“嗯”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将那烟袋递了过去。志江说：“我不抽，你也少抽点，一大早起来就抽烟，会伤身体。”

这么一说，志刚果真蜷起身体咳嗽了两声，但是他却没有将烟掐灭。志江看了他一眼，神态中流露出一丝怜惜，他对目前唯一在世的这个弟弟充满了同，他知道这个弟弟原本是中之龙，如今因为走错了路，落得个如此颓败的下场。志江原本要继续说些安慰的话，但一想到志刚是一个无比聪明透彻的，有些道理不说他也明了，便将那话硬生生压了下去。只是脱说道：“你今天如果没什么紧要的事就待在家吧，二蛋子他三姨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今天来咱家相看门户，你也看看姑娘怎么样，帮着参考一下。”

志刚“哦？”

的一声，问道：“二蛋子今年多大了？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吗？”

志江回答道：“可不是，都十九了，也该给他说媳了。”

志刚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都十九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第九章 子回 第二节

志刚没有想到一直调皮捣蛋的二蛋子居然都十九岁了，仿佛还在昨，二蛋子还缠着他，要他帮忙做火药枪打鸟，要他领着去县城见见世面，或者在惹祸的时候找他帮忙平息。而今，二蛋子也要成家立业了，志刚忽然就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了，这些年浑浑噩噩费了太多光，原本该抓住的很多东西都没有抓住，这样想着志刚忽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涌上心。

不管怎样，自己的大侄子看对象，他这个当叔的当然应该重视。志刚跟大哥志江一起把院里院外仔细收拾了一遍，那该清理的垃圾都清理了出去，再用扫帚里里外外打扫了一下。然后站在大门外往院里看了看，感觉还不错，虽说这三间房盖的年不短，但由于近两年已经进行过多次修葺，所以从外形上看，还算齐整。这边大嫂和小兰也将屋子里擦了个净净，单等那媒领着方家一起来相看门户。

大约上午十点左右，外面终于传来了马车的吆喝声：“驾，喔吁！”

只见一辆缠着铃铛彩绸的马车已经赶进了院里，志江一家赶紧迎出去，大嫂笑呵呵地说道：“呦！怎么才过来？都等你们半天了，赶快屋里请。”

二蛋子的三姨从车上跳下来，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海燕的爸爸，这是海燕的 妈妈，这是她二姑，这是她大姨……”

大嫂和志江在旁边不住地和客们点，热地招呼大家赶紧屋里坐。

一行进到屋里后，早有小兰将那瓜子 糖果之类的端上来。大家扯了一会儿闲话之后，就将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二蛋子的三姨极力夸赞二蛋子道：“我这大外甥啊，别看 年纪不大，可是一个壮小伙，在家活他爸都撵不上他。”

一边说着，一边还将二蛋子拽过来，拎扯了几下说道：“你看这大个子，今年才19岁，就一米七几了。”

二蛋子被三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大家在旁边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趁着大家聊天的当儿，二蛋子早就心猿意马了，拿眼偷看那叫海燕的姑娘，只见她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皮肤却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