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牢笼且道那笑衣村，只二百余户家。

本是土羌居处，此后渐有汉混住。

羌异俗，父没可妻母，兄亡则纳嫂，虽是汉地指为荒野，其渊源所自，却在五帝前事，未便是谬。

以此居无鳏寡，种类繁炽。

其群不立君臣，所尊之法，唯是杀偿命，别无繁禁。

羌民游牧，不别男，以力为雄。

因与汉通，便有那支系小族，改事生产，耕谷植桑，是为土羌。

土羌男，虽亦身体壮健，却是不喜力斗之事，最与汉民相睦，与那银、夏党项大羌，虽是同属，少异。

土羌所处之地，必多。

男饶妻妾，通数男，颇不禁男之事，各以为欢，通皆豁达，少有怨艾之气。

汉来得此间，那羌初见汉地服色，笑为异，以此唤作笑衣村。

自五代十国，天下纷，避此间的汉，村中占得半数，两相融，一向无事，渐渐通得言语。

他那处所在，实是僻远，却是天成群峰腹地，只一条羊肠径，千弯万曲，转出接外。

府州县治，虽载有此村户藉，一因苦远，二则战事不休，续后难查，早没了税役。

村中土地肥腴，四时山泉不竭，的是间桃源，最宜物生息。

村略四百数，十之六七，皆是子。

因籍其地水土之力，村中，俱只生得一二男孩儿，再便难孕，罕有三胎，村中为这个缘故上，并无众衍满之患。

这笑衣村中，只一大户萧员外，本是蜀地汉。

他的父亲，乃是故后孟蜀宫中萧贵宗亲。

后蜀归了大宋，萧父不愿事宋，便携妻带子，远避此间，作了村中上富，逍遥快活。

过得数年，老父老母寿终，俱都呜呼去了。

萧员外其时已立妻室，便承担家业，为少官府克扣，一向倒也惬意。

大夫替他生了一双儿，八年前却自染病，百药无效，盍然身故。

萧员外守了一年孤独，续娶羌嵬名氏，年只二十三四，貌美如花，体态丰健，亦兼贤惠勤能，持事务，帮扶家业，便作了二夫。

那二夫门时，带有一儿，却是羌之子，是她亲生，并不知他亲爷是那个，得陆员外视如己出，只除储发衣冠，略叙汉礼，别事一从其旧俗，将他与两个姐妹，一般养育。

见今萧员外年过四旬，子三个，如花似玉，俱皆长成。

长蒂荷，一十九岁，招赘一羌汉丈夫在家，都呼他雄哥儿，甚是壮猛。

二蒂芸，龄方二八，尚待字闺中。

姐妹二，虽是汉家子，却自幼染习羌俗，耍玩嬉闹，不避男。

但去玩耍，饭食四处打尖，间多有在外之时，只除夜宿回转，萧员外亦不禁她。

她两个身体，生得饱满，娇美非常。

最小的儿男，萧员外替他取了名字，亦随了己姓，唤作萧昊，虽只十三四年纪，却自生得长大，气力非是俗比，与两个姐姐，俱是萧员外安排塾学，颇通得几部典籍。

且说这一早辰，萧家庄中众起身，用点已毕。

蒂芸因那天气暑热，便寻了五七个姐妹，去林边溪河耍子。

众戏闹一回，只听得蒂芸道：「此时未烈，如何不下溪里去，你看那水，清彻得紧哩。

」众姐妹道：「好。

」那河阔及二丈，不过腰，水中遍是大小圆石，鱼虾可睹，又兼背山岰，清凉冰滢，最是沁心脾，解得炎烦。

众便就溪边，解退了衣裙，露出六七条白的身子，一起走水，或游或弋，嘻笑不休。

只见溪边林子，闪出七八双眼目，却是村中几个羌汉后生，要往溪中摸鱼，撞见众少身，忙去树后藏了身，却伸了颈，都在那里张。

看不一时，蒂芸早觑见了，也不喊他，一发俯仰转侧，在水中起伏不定，将那妙体柔躬，挺峰展幽，好教他众看。

几个姐妹，亦是摆首摇姿，出力逗引。

那七八个后生，眼见众，白花花赤的身体，吃她引定了双睛，只在那高儿，窄腰儿，肥毛上睃，但觉溪中众娇，一似瑶池的仙子，晶宫的龙，只看得诞如垂瀑，咽中火起。

众后生终是耐不住，俱都出了林子，奔至溪边，去档中掏出鸟儿，将手作速掳弄，一时大呼小叫，倒教溪中众失笑。

蒂芸立定水中，笑嘻嘻招手道：「几位哥哥，如何不见我家阿弟。

」内中一个后生道：「要问你家小昊，却无别的去处，只见他在荼利儿家坐地，方才唤他不应，我等自来此间耍，恰见姐姐们游水，好生教眼热。

」众道：「小哥哥，即是热时，下水来与你浇火。

」众后生大喜，急除了衣裤，抛去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