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害你。哎，你真愚蠢，我记这些，是保护你啊！你一身上，就犯了这么多的罪，若不是到了最后关，我会给你看吗？哪怕是到死，本都督也会带着这些秘密……进坟墓里去。绝不会害你。”

庞瑛控制不住地身躯颤抖着，只是磕如捣蒜。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纪纲道：“除了你的这份，这卫中绝大多数……的事，我都记下了。不只卫中，百官之中，又何尝没有一些把柄呢？还有军中……”

纪纲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记下来的，不只你一，我们是兄弟，是在一条船上的，不只你我，这卫中许多，甚至朝中和军中不少，大家都得同舟共济，若是我完了，不知有多少要落地呢。你想想看，我纪纲……能完吗？”

庞瑛骤然明白了一点什么，连忙小啄米地道：“不，不，绝不会，谁要整死都督您，卑下等，绝不答应。”

纪纲又笑：“是吗？就怕有心怀侥幸，带着异心，以为啊……只要自个儿弃暗投明，就依旧还有一个好前程，最怕的，就是首鼠两端，忘了本。”

庞瑛牙都要咬碎了：“这……这断无可能，谁要是对都督有异心，莫说是都督，就算是卑下也绝不答应，卑下和他拼了。”

纪纲落座，他抚摸着自己的断手，露出遗憾之色，而后慢悠悠地道：“这些年，我只一条准则，那便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我便提拔这个。若是没有把柄的，我便对他小心防范，所以这卫中上下，有哪一个不识相，呵……”

他翘着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庞瑛道：“卫中上下，我谁也不忌惮，这……”

他指了指匣子道：“这东西，我抄录了十份，都在了最心腹之的手里，我若是过得好，大家都好。我若是死，那么便一齐死。只是，我唯独忌惮的乃是那张安世……张安世啊张安世……这天下能威胁我的，唯独是他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庞瑛斩钉截铁地道：“跟他对着，什么太子妻弟，什么陛下信重，那又怎么样，他是个什么东西？”

纪纲满意地点道：“很好，待会儿……我抄录一个名录给你，你暗中去给名录的说一说这公房里的事，再告诉他……让他自己心里有数。”

庞瑛明白了纪纲的意思。

这些年来，卫中许多的脏事太多了，这些把柄，可不是好玩的，纪纲肯定能确保这匣中的东西一旦公布于众，必然要教大家跟着一起死。

既然如此……这个时候，不跟着纪纲拼命，也绝不可能有好子过。

至于那些没有把柄的，多半也不可能升上来，说难听一些，大家都是心狠手辣之，如今被到了墙角，除了釜沉舟，还能如何？

此时，纪纲站起来，里道：“还有……一件事……代你去办……”

庞瑛忙恭敬地道：“请都督您示下……”

纪纲淡淡道：“有一笔天大的富贵，就在眼前，那张兴元招供的藏银并不只这些，我实话和你说了吧，那宝藏的数目，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这一笔富贵……我绝不独吞，即便将来分送诸位兄弟，也保大家十世富贵。”

庞瑛舔了舔嘴，这件事，他也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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