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见他们已是穷途末路，有殿下压着，他们哪里敢造次？想来用不了多久，殿下便可成功。”

蜀王朱椿却是微笑道：“你跟了本王几年了？”

陈强恭谨地道：“自蜀王殿下就藩，卑下便扈从殿下。”

朱椿道：“跟着本王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糊涂。你啊……还是看不透。”

陈强诧异道：“还请殿下示下。”

朱椿驻足，在一处货郎的摊子跟前停下，这货郎卖的乃是糖，许多稚童围着，只是他们没钱，便只远远看着“望梅止渴”。

朱椿道：“买一些下来，给孩子们吃，别买多了，凡事吃多了也不好，一给一支。”

后的随扈便应下。

朱椿却已先步行走了，陈强继续亦步亦趋地跟着。

朱椿这时才道：“你只看到他们跪在本王脚下痛哭流涕，见他们不顾斯文扫地，一个个哀嚎恸哭。可你想过没有，一个体面的若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肯如此屈膝颜。这样的，方才是最可怕的。”

陈强惊异地道：“是吗？”

朱椿道：“他们今可以如此，那么明就敢杀，也正因如此，所以本王才紧急回京，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强却是不以为然地道：“他们还能如何，不过是案板上的鱼罢了。”

朱椿抿抿嘴，一时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本王现在想的，是该如何应对。至于你这浑，动辄什么鱼，什么他们敢如何的话，就不必再提了。这样的空话多言无益，对付那些，需用十二万分的对待。”

“今与威国公相见，当时倒是有一句话是对的，他们那右都督府的士绅，与左都督府治下的这些比，实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足挂齿。”

陈强忙道：“是，是，殿下……打算如何应对呢？”

朱椿微笑，眼闪烁着，转眸之间，陡然杀机毕露。

等这目光落在陈强的身上，这眼又变得温和起来，轻轻地道：“希望他们不要不识抬举！”

第368章 孝顺的皇孙

朱椿说话之间，却又恢复了平静。

唯有那亦步亦趋的陈强，却似乎若有所思，低不语。

左都督府的新政，虽有一些阻碍，可成效还是明显的。

至少今年的夏粮，增长却是显著。

这令朱椿很是欣慰。

当下，他命造册，而后及早往户部那边呈送。

户部里，气氛很诡谲。

这主要源自于户部尚书夏原吉。

士林之中，已传出许多的流言，说是夏原吉收受了张安世的好处，为张安世鼓动宣传车站的土地，借此大发其财。

这消息的版本极多，而且有鼻子有眼，好像都亲眼所见一般。

户部之内，自然不免有用异样的眼光去看这位夏部堂。

六部九卿之中，有一种怪的氛围，固然是对新政没有敌视的态度，却又绝不敢声张，只剩下的，则大多对新政避之如蛇蝎。

千年来的旧俗和传统，可不是闹着玩着。

这甚至已不是什么故步自封的问题了，而是一种自小便烙印在骨子里的印记。

而对于夏公的“无耻”，他是部堂，当然没敢多说什么。

可这户部下的诸官，却也慢慢的对夏原吉敬而远之。

有一句话叫做宁可得罪上官，却也不可坏了清名。

毕竟讨好了上官，可能得到一时的好处，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个要考虑长远的利益，就必须在乎自己的羽毛。

历史上，许多所谓的幸臣，看上去好像一朝得势，借这种机会扶摇直上，甚至一之下，万之上。

可这样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反而那些颇有清名之，别看一时被陛下或者朝中权臣所嫌，可只要名声还在，哪怕是被罢官，却总能重新起复，即便一辈子大志难伸，可家族却可延续，敬仰。

说到底，是不可轻易的背弃自己的圈层的，一旦背弃，哪怕是一时得志，可后果却难以承受。

各布政使司，已开始提了今岁的钱粮，而户部也开始迎来了一年以来，最忙碌的时候。

自从空印案之后，朝廷就要求户部和各布政使司、州府、县必须对上账目，你征收的钱粮多少，最后又有多少钱粮进国库，甚至户部这边根据清查，从而得知你所在的州府应该缴纳多少钱粮，这些统统都必须对得上。

“夏公……”

右侍郎曾光至夏原吉的值房，他行了礼。

夏原吉抬，颔首：“何事？”

曾光比之从前，对夏原吉疏远了一些，可表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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