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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也很便利，市中心某个展会点，离他单位两公里内，离他的住处更近。

赵恪很少参加这种活动，一是工作忙，二是他对艺术类项目惯回避。

具体因为什么，老天知道。

活动属于私邀请制，出审核严谨，没有邀请函不得内。

一道安检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外间低调奢华，里面森林旷野。

展馆面积很大，但香水展示却不多，更多空间留给了布景，真假参半的木堆砌出一个原始森林。

从进到出，整条动线的led大屏无缝连接大自然的云和海，播放着风声，虫鸣，雨幕，长，不论从听觉视觉还是嗅觉，都使得空间变得遐迩，空灵。

赵恪对香水无感。

只是昨晚赶报告到夜，拖着半透支的躯体看到满目绿意盎然，迹舒缓。

“这里的每一片植被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所有展品经由真空系统保存，这次展览主题是‘灵魂底色’，寻找触及最原始嗅觉的开场白，创始Occenhte也会亲临现场……”

白兮嫒做足了功课。

她讲得很兴奋，赵恪只是在旁边听着，不作评价。

展会的最后环节。

Mr.?hte将选出一位幸运儿，通过叁个问题，为对方挑选出一款他认为契合的香水，作为赠礼。

主持讲道：“现在，大家可以查看自己收到的丝带。『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场时，每个都被分发到一个绿丝带手环，混在其中有一条是金色丝带。

“收到金色丝带的先生或士请举手示意。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

没有举手。

主持又问了一遍，暗示错过这个机会真的非常可惜。

白兮嫒看向身边的：“你不去吗。”

赵恪单手兜，表没有变化，藏进裤袋里的手指缠绕着一圈金色。

赵恪没想要礼物，也无所谓什么调香大师。

但白兮嫒挺想看的，她想听听Occen会问什么，也好他会如何作答。

不出意外，有举了手。

众视线望过来，白兮嫒指了指边上那只藏起来的手。

赵恪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最后，在全场的注视下，他缓缓拿出那根金色丝带。

Mr.?hte见到他，很自然的说了句“bonjour”。

最基本的法语问候。

赵恪太阳猛的一跳，嘴角僵在不自然的弧度。

看来他的抵触范畴不止“与艺术相关”，也包括“与法国相关”。

两握手，面对面两张沙发座。

第一个问题。

——请简单描述一下你的工作内容。

赵恪回：“抱歉，不方便透露。”

这个回答听着傲慢，但面前的男士淡然，似乎真的不便告知。

Mr.?hte表示理解，问到第二个问题。

——你是否拥有一段无法释怀的过往。

赵恪默然，而后点。

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否仍会期待下一个意外之喜。

赵恪低缓的音色愈显冷静。

他说：“不。”

麦克风将呼吸声渲染得无比清晰，阵阵回音里，助理拿着包装好的礼物走来，由Mr.?hte亲手赠予。

颇为妙的对话在旁的掌声里落幕。

赵恪回到原处，白兮嫒迫不及待打开他的礼盒。

“唉？”

致的透明玻璃瓶上没有任何标记，品名，成分，一无所知。

就连里面的体都是透明色，如果偶然看到，或许以为只是水。

将香水在附赠的试条上，在空气中扬了扬，她凑近闻。

那是一种什么气味呢。

白兮嫒钟香水，也懂些皮毛，此刻却词穷了，无法准确形容当下所感，甚至摸不准它的基本调。

复杂，也简单。

应该加了多种成分混制而成，但真正被嗅觉接纳时却只剩下最原始的单一味道。

类似于高原上融化的雪水，零下几十度的空气，隐隐发苦的藓类，坚硬且无趣的峭壁表面……

太直白，却坦诚，让卸下心防。

Occen在调制这款香时似乎很绪化，过于莽撞，只一心想找到自己想要的，却被失控的化学反应击败。

像一场无过渡的惨烈告别。

白兮嫒将香水放回盒子里，还给他。

“确实，很适合你。”

不得不佩服Occen的敏锐，这瓶无出处的香水与刚才的对话相铺垫，完成了一整个故事脉络。

赵恪看着手中的盒子，眉心的褶皱愈发重了，太阳的鼓胀感犹在。

某种被什么玩弄于掌间的怪错觉让他觉得被动。

并不舒适。

“白兮。”

“下次这样的事，别喊我了。”

白兮嫒抬眸看他：“原因呢。”

赵恪淡声道：“没什么兴趣。”

白兮嫒知道他的脾气，顺着说了句“好”。

*

香水礼盒的夹层里放着一封信。

讲述着关于这瓶香水诞生的始末。

准确来说，这并不是Occenhte亲自调制的香水，而是在黎的一场流会中无意间撞见的“意外之喜”。

他发现时，桌面上只剩下成品，没有知道成分，配比，基于什么缘由。

问了接待员，只打听到制作者是一个亚洲孩，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Occen尝试过复刻，很难，在毫无数据支撑的前提下连相似都达不到，但衍生出来的其他几款香却收获了颇高的评价。

也由此开启了“Occenhte20XX底色之旅”系列展览。

所有这一切，当下的赵恪并不在意。

他回到住处，将礼盒连带包装一并放进某个抽屉里。

至于故事背后的意义，他懒得探究。

（补2.23更【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