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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十七章

从王老板家回来后，刚打开家门就闻到一中药味——妈妈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保温杯，脸色比前几天好看多了，就是说话还是没什么力气。最新地址Www.ltxs^ｂａ.m^e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

把布包往茶几上一放，先凑过去摸了摸妈妈的额，又探了探她的手腕，才开：「你这身子还得养，我在这儿多留阵子，一是盯着你恢复，二也顺便看看城里的光景，这么多年没出来，也该见识见识。」

妈妈听了之后笑着点了点，我在旁边听到心里也觉得踏实——有在，不光妈妈修养身体可以放心，往后再遇到啥邪门事，也有可以帮妈妈搭把手。

这事儿过了没五天，周六上午我正窝在房间里面打游戏，就听见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妈妈身体还虚着，就去开门。

没一会儿就领进来个，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挺端正，穿得挺整齐，就是脸色发白，眼下挂着俩大黑眼圈，一看就没休息好。

「是黄师傅吗？」一看见妈妈就迫不及待问出，声音都有点发颤，手里紧紧攥着个帆布包，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了，「我是张姐介绍来的，她去年家里闹事，说是您给看好的。」

妈妈让她坐下，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喝了，像是把心神稳了下来，吸一气才慢慢说起来，说自己跟老公为了孩子读书方便，前段时间买了套二手房，是个学区房。

本来是件好事，可自打搬进去，她就没再睡过一个安稳觉——天天晚上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我还在那间卧室，跟真的一样。」说着，身子不自觉地往沙发里缩了缩，眼神飘向门，像是怕有什么东西跟进来，「梦里面我躺在床上，老是听见衣柜里面『咚咚』响，跟有在里面敲门似的。我醒着的时候没听过这声，可在梦里就特清楚，一下下敲得我心慌得不行。」

她说到这里咽了水，看起来仍然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在镜子面前，可镜子里只有梳妆台和后面的墙，连个我的影子都没有！」

我站在一边听得后背直发凉，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来了。还在说，说梦里的自己看到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可衣柜里的敲门声还在响，跟催命似的。她硬着皮往衣柜走，手刚碰到柜门，还没等打开，就醒了，一睁眼天还黑着，浑身都是汗。

「这梦连着做了快一个月了。」说着，眼睛红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压力大，可后来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半夜醒了不敢睡，坐着等到天亮。白天上班也没神，孩子都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实在没办法，才找张姐要了您的联系方式。」

妈妈听到之后皱着眉思索了一番，问她：「你说那房子是二手房？之前的房主你认识吗？」

摇摇：「前房东不认识，是中介介绍的，说是前房主出国了，急着卖。我们当时就想着孩子上学方便，也没多问。」

妈妈想了想，刚要起身，就按住了她：「你别去，身子还没好利索，来回折腾再出岔子就麻烦了。让道儿跟我去就行，他也该多见识见识这些事。」

妈妈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我心里又紧张又有点慌，想起小时候见的纸和之前经历的事，手心又冒了汗，可看着镇定的样子，我还是硬着皮应了下来。

家离我们小区不算远，打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那个小区看着挺新的，毕竟是学区房，但是看着总是有种诡异的感觉，声控灯很昏暗，忽明忽暗的，我们跟着往上走，脚步声在楼道里来回撞，听得心里发毛。

刚到她家门前，我突然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疼得我赶紧捂住耳朵，眼前都有点发黑。吓了一跳，刚要问怎么了，就伸手在我脖子后面拍了一下——那一下不重，可拍完之后，耳朵里的嗡鸣声一下子就没了，跟从没出现过似的。

「没事，是这屋里的邪气冲了他一下。」语气平静，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进门就是条窄窄的走廊，左边是厕所，右边是厨房，厕所的门没关严，留着道缝，里面黑黢黢的，没开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有凉气从缝里钻出来。厨房的窗户开着，风刮得窗帘「哗啦」响，跟有在旁边抖布似的。

走过走廊才到客厅，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阳台透进来点光，整个客厅看起来灰蒙蒙的。沙发上堆着几件孩子的衣服，茶几上放着没洗的碗，看着糟糟的，空气里飘着说不出的味儿，有点像发霉的木，又有点腥。

「卧室在这边。」进了这房子说话的声音就更小了，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一样，她领着我们往客厅旁边走。那卧室门是关着的，伸手去拧门把手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在抖。

推开门，一更浓的凉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卧室不大，一张床占了大半空间，床旁边就是梳妆台，镜子对着衣柜，正好形成一条直线。梳妆台上面摆着些护肤品，瓶子上都落了层薄灰，一看就是好久没怎么用了。

没说话，径直走到衣柜前，伸手拉开了柜门，柜门「吱呀」一声响，特别刺耳，柜门刚打开，一很香的木材味就飘了出来——那香味不像是普通的木香，闻着有点冲，还带着点甜，闻久了让晕。

「这衣柜是你自己买的吗？」回问。

赶紧摇，眼神里带着点疑惑：「不是，是我老公弟弟送的伙礼物，说是他朋友厂里做的，结实得很。我们搬进来的时候直接就用上了，也没多想。」

没再说话，只是盯着衣柜里面看。衣柜里挂着几件男的衣服，叠着的被子放在最下面，看着没什么异常。可我站在旁边，总觉得衣柜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那木材香味越来越浓，熏得我脑子发沉，忍不住往身后躲了躲。

伸手在衣柜里摸了摸，指尖划过木板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眉皱了一下。盯着衣柜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从布包里掏出一根香——那香比平时见的细点，颜色是褐色的，看着就不是普通的香。她捏着香根，手轻轻往旁边一扇，没见有火，可那香「唰」一下就红了，火苗小得跟绿豆似的，却烧得特别稳。

我跟都看呆了，尤其是，嘴张得能塞进个蛋，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根香。更邪门的还在后面——屋里明明没风，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按道理来说，没风的况下烟会自然向上飘去，可香烧出来的烟压根不往上飘，反而跟长了眼睛似的，慢悠悠往梳妆台那边飘，一缕缕的，像条小蛇在地上爬似的。

「跟着烟走。LтｘＳba @ ｇmail.ㄈòМ」也没回，脚步跟着那烟往梳妆台挪。

我跟赶紧跟上，那烟飘到梳妆台旁边就停了，在镜子前面打了个转，然后往梳妆台抽屉缝里钻。

蹲下来，伸手拉开了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抽屉里没什么东西，就放着几双袜子，她用手指在抽屉里摸了摸，又关上抽屉，伸手按了按镜子——那镜子看着跟普通的穿衣镜没两样，冰凉凉的，可按下去的时候，我听见「空」的一声，像是镜子后面是空的。

她又用指关节敲了敲镜子边缘，「咚咚」声比敲木还闷，抬看：「家里有锤子没？

把这镜子敲碎。「

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