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族长瑟兰蒂亚，比如说夏尔蒂娜……"罗德里顿了顿，目光落在维西纳斯身上，"再比如说……你。"

"我？"维西纳斯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尖耳朵困惑地抖动，"我不是一开始就被主驯服的灵吗？这难道不是神明意志的作用？"

罗德里点点："你被我驯服，这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和生命核心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解释道，"你的驯服，完全是当时我身上携带着的、源于生命神的气息对你产生的冲击和扭曲。你只有对我绝对服从的意识。而对于生命核心本身的修改，我在覆盖所有灵的底层意志里，多添加了一条——''''对我所做的一切行为都视为合乎常理''''。如果你完全接受了生命核心的影响，那么理应也会受到这第二条命令的心理暗示，对我的任何行为都不会感到惊讶或困惑。但很显然，你依旧会对我的某些行为感到惊讶、困惑，甚至产生其他绪。"

维西纳斯眨了眨眼，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哦。主您突然变得那么……呃……强势，还有那些……玩法，我一开始确实很震惊呢！那……这又是为什么呢？"她开始蹙眉思虑起来。

罗德里咧嘴一笑，带着点考校的意味："所以，你觉得你们这些''''例外''''，和其他普通灵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维西纳斯凝神思索，突然眼睛一亮，脱而出："祝福！关键在于神明的祝福！部落里地位比较高、或者实力比较强的灵，都接受过额外的、更强大的祝福！"

"不错。"罗德里赞许地点点，"你们自生下来开始，体内便携带着部落生命核心的印记，这就是你们受到核心意志影响的基础。但在历史上，为了针对加强某些战士的实力，或许也是为了不让像我这样的野心家轻易钻空子，你们灵族常常会向信奉的神明祈祷，祈求祂们降下效果更加特殊、更加强大的祝福于某个特定的个体。这种祈祷得来的祝福，会覆盖掉生命核心原有的、相对普遍的印记。"

他继续解释："因此，想要彻底控制一个接受了额外祝福的个体，控者就必须拥有等同于受赐者所信奉神明的位格，才能从源上覆盖或修改那份特殊的祝福。而每个受赐者得到的祝福又各不相同，来源的神明也可能不同，所以我还得一个个去单独处理。"

维西纳斯恍然大悟："难怪当时主还需要专门去对付族长和几位长老……"

"那几个还好对付。"罗德里语气轻松，"你们晨曦部落建立于生命神渐渐隐秘、神力衰退之后。从那以后，部落里再也没能直接从神明那里获得具有高度针对的赐福了。你们所用的，都是更早时期传承下来的、源于神明但不依赖神明直接回应的''''降福祭祀''''仪式。"

"这种仪式可以耗费部落积累的大量珍贵资源，换取一个固化的祝福效果烙印在受福者身上。优点是不再依赖神明的回应，可以稳定传承；缺点是种类非常单一，缺乏个化，效果也远不如直接神赐强大，并且每一次仪式都花费巨大，代价高昂。你们部落几百年积累下来，也就那么五六种固定的祝福效果在传承，完全不需要我多费功夫。"

维西纳斯以为然地点点："这个贱也清楚……那，夏尔蒂娜她……"

罗德里轻轻叹了气，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麻烦就麻烦在她这里。"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的祝福，经过我的探查，其力量的源……居然不是生命神！"

维西纳斯虽然早有所料——因为她曾经也觉得妹妹那些"弓箭能附带雷击"、"看穿迷雾的风之眼"、"奔跑起来迅疾如风"的能力，与其他战士源于生命神的、偏向生命力和自然亲和力的祝福似乎格格不——但此刻亲耳听到主言之凿凿地说出与另一个神明有关，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是……海神？"维西纳斯试探着问。

"没错。"罗德里肯定道，"虽然很微弱，但那份祝福上残留的、属于海洋的狂气息，瞒不过我。这很麻烦。"他看向紧闭的木门，"所以——我需要用其他方式，驯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