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烦我，要是突然说我们在往他们一定不信。」

「不然这样，你晚上去我那儿待着吧，假装我们热恋期，你要趁下班去找我。先撑过两三个月，然后再减少一些。」

「不能弄成同居，他们会捅到爸爸那里去的，我爸这方面特别老古板。」

「嗯，那就我下班顺道来接你，我们路上聊聊也就对彼此的近况比较熟悉了，这样有助于营造侣的氛围。离开家你想什么都成，看是去我家或者想去哪都行，反正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出去约会了。大概十一二点左右送你回来。」

「没什么大事还是去你家吧，我也不是很出门，就去你家待四五个小时也可以的。」

裴应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问，「那要怎么跟家公开呢？」

「你家吗？我记得你家是姐姐和爸爸三个？」

「跟他们随便吃顿饭就好了，逢年过节我帮你寄礼物，我们关系很普通的……我是说你要怎么公开，妹妹。」

「先和妈妈说，让她强迫爸爸接受。」

裴应轻笑，「那你哥哥呢？」

「不要提醒我那两个烦的存在嘛。」

「没办法，他们应该是查勤查得最严格的喔。」

「想办法多秀恩好了。我知道姜宝年见不得笨蛋侣，姜宝旬被嫂子变成恋脑之后觉得笨蛋侣很可。」

「怎么个秀恩法？你试试看？」

姜宝韫转过来面对他，吸一气夹起嗓子道，「裴应哥哥，家最喜欢你。」

「好假。」

姜宝韫眼睛一瞪，立刻变回凶的样子，「你自己试。」

「哦。」裴应慢吞吞靠过来，推着姜宝韫转了个身背对自己，然后胸贴上她的后背，两虾子似的蜷在一起，他的鼻子埋在她褐色的长发中。

过了半分钟左右，裴应什么都没说。姜宝韫捏捏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不安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呀。」

「差不多了。」昏暗的起居室一直没有开灯，因为姜宝韫担心裴应还有宿醉的反应。他起身膝行到拉门旁，姜宝韫好奇地跟了过去。

他招招手让她向前一点，然后推开一小条门缝，走廊的白光泄了进来，照在姜宝韫漂亮的脸蛋上。裴应顺顺她的后脑勺道，「你脸红了，这样装侣就够了。」

裴应很满意地看见她脸上闪过羞涩和恼恨，然后忽然转成一个有点调皮的微笑，在他的视野里急速放大。姜宝韫的手臂和他迭在一起，轻轻揽着他的腰侧，凑过来先用自己的鼻子磨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后稍微偏过又继续向前，胸贴近他的胸，脸颊和他厮磨着，停在他耳边悄声道，「裴应哥哥，家最喜欢你了呀。」

然后姜宝韫勾着已然石化的裴应的后颈就往前带，把他带到有光泄进来的那片地方一照，看见他色的脸和通红的耳尖笑的更灿烂了，「看我装的不错吧。」

她推着完全神魂出窍的裴应回到软垫上，哄孩子似的给他盖好被子，「你很累对不对，快睡吧，等等从姜宝年那里带午餐回来给你。」

裴应本来强撑着神，但姜宝韫钻进他身旁搂着他腰闭起眼睛，心里也软了下来，很快又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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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住处

星期一傍晚，刚刚灵感发高速生产一下午的姜宝韫接到裴应讯息，说公司有临时会，大概要晚下班，七八点来接她过去。

姜宝韫工作了整个下午早就想换个环境，思索再三还是问了比较出格的问题，看裴应介不介意自己脆坐捷运过去，现在就去还能替他弄晚餐，又捏着手机斟酌是不是要给他铺个体面的拒绝台阶。

裴应倒是在她想好台阶之前就脆地答没问题，跟她代了密码和家里地址，稍微讲了下家里东西都放在哪，不设防的程度让姜宝韫忍不住咋舌。

「你不要这么放心啊，很容易被骗走的。」她稍微碎念。

「骗财骗色都可以，你随兴。」裴应回。

「好的，那么请两样都给我来一点……」姜宝韫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还期待我这样说啊？我的意思是让你对稍微防备点！」

「都认识十几年了，你想要的话早就什么都骗光了。」裴应又回，「去工作了，晚上见。」

姜宝韫随手回了一个欠扁的兔子贴图，对面未读，大概是被叫走了。

姜大画家平常在家挺不修边幅，想着要去见合作小伙伴还是不要太恶心家了。于是换了米色上衣和黑色牛仔裤，梳了发找个小夹子夹一下就蹦蹦跳跳准备出门，结果按了电梯上来一看，电梯里面的是她亲的二哥姜宝年。

「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姜宝年狐疑地问。

「我打扮？」姜宝韫低看看自己的素色上衣素色裤子与帆布包，瞪着她哥，「你平常住在山里，见到的都是穿树叶的，今天第一次回归文明社会对吧？欢迎你，我的野朋友。」

「你把发夹起来了！」姜宝年绕着她转。

「对，这是半扎发，但我找不到发圈。」

「你刚刚在笑，而且不是狠毒的那种笑！」姜宝年继续嚷嚷。「你的脸配上温柔的笑太好看了，真的好诡异啊。」

姜宝韫被夸得有点高兴，但又想起她哥其实跟她长得非常像的事实，无语到懒得骂他。「你嘛，回自己家发疯啦。」

姜宝韫边说着边走远了。姜宝年看着妹妹脚上的字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摸摸鼻子转回家去了，毕竟他也实在搞不懂大部分的衣着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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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韫搭了二十分钟的捷运到裴应家，他家挺大，但是看上去非常冷清。玄关只有鞋柜和衣帽架，她拿起明显格格不的米白格纹拖鞋穿上，裴应在讯息里代是给她买的。

二楼客厅是孤伶伶的长沙发和一颗懒骨，一片孤岛似的地毯配一张小茶几。有个大电视但是连遥控器都找不着，裴应讯息说过收在电视柜里，她拉开抽屉发现真的只有三四个遥控器，旁边的抽屉里塞着游戏主机。

厨房也并没有好多少，白色大理石台面整洁到让心里发慌，水槽净的连水渍都没有，墙上挂着两个锅，旁边着的橘黄硅胶铲子和艳红塑胶夹子是这屋子里最亮的色彩了。她吸一气打开冰箱，倒是放下一点心，尽管并没有她老妈那样满到快要溢出来的食物，但是饮料水果和生鲜蔬菜一点不少，冷冻库还有一盒她喜欢的冰，刚刚裴应也说了让她吃，姜宝韫于是拆了一根，叼着冰继续巡视。

裴应说她也可以去三楼书房找书看。姜宝韫发现书房应该是裴应常待的地方了，他的书桌总算有点凌的感觉，笔记型电脑放在小桌上半阖着，桌机的灯条在黑暗里幽幽发着蓝光，几迭散的纸上压着计算机。她跑去看了裴应的书柜，和她想象中差不多，这收了很多漫画和小说，也有两排名着，还有几本比较小众的散文诗集，她咬完冰去洗手，回来翻了几页书。

读了几章之前买过但没看完的《班雅明传》，时间已经将近六点。姜宝韫出了书房，路过一旁主卧时她有些好奇，但裴应没让她进去，她看着木门叹气也就算了，径直下楼去准备晚餐。

房子里净是黑白灰褐四种颜色，其实和她家很像，也和按她标准挑家具的姜宝年家很像。姜宝韫感觉大概这儿是姜宝年会喜欢的理想房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