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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回归线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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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她在固定不变、留恋不去的漫漫长夜中容光焕发,兴高采烈,一种超黑色的欢欣从她身上流出,就像密特拉的公牛不断流出的神种之流。她是双管的,像一支猎枪,一的公牛,子宫里有一个乙炔火把。她热切地盯着大酒杯,她翻着眼白,嘴唇上满是唾。在隐蔽的窟窿中,她像训练有素的老鼠一般跳着华尔兹,她的嘴像蛇的嘴一样张开着,她的皮肤在长倒刺的羽毛中起皮疙瘩。她有独角兽那样贪得无厌的欲,有曾使埃及躺倒的渴望。甚至那颗没有光泽的黑星星从中往下窥视的天上那个窟窿,也被吞没在她的狂怒中。

我们粘在顶篷上生活;常生活热烘烘的臭味蒸发上来,使我们窒息。我们生活在酷暑中,的灼热升上来,加热了我们被锁在其中的蛇形图。我们根蒂固地生活在渊的最处,我们的皮肤被尘世激的烟火

熏成了灰色雪茄的颜色。像我们的刽子手长矛上挑着的两个脑袋,我们缓慢地在底下世界的和肩膀上空盘旋不去。坚实的大地上的生活,对于我们被砍了,永远在生殖器部分粘连的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是天堂的孪生蛇,在凉热中像混本身一样清醒。生活是一根固定的失眠之杆周围的永久的黑色。生活就是天蝎座会合火星,会合水星,会合金星,会合土星,会合冥王星,会合天王星,会合水银、鸦片酊、镭、铋。大会合是在每个星期六夜里,狮子座和天龙座的兄妹宫私通。大大不幸的是,一道阳光偷偷从窗帘缝溜进来。还有该死的木星,双鱼宫之王,也许是他闪亮了一下仁慈的眼睛。

说起来很难,这是因为我记得太多。我记得每一件事,但是像坐在技艺膝上与他唱双簧的木偶。我似乎觉得,在整个漫长而不间断的房事中,我是坐在她膝上(哪怕是在她站着的时候),说出她教我的台词。我想,她一定控制了上帝的堵漏目,能让那颗黑星星透过顶篷中的窟窿发光,她一定命令他降下永久的夜幕,同时也降下一切爬行着的折磨,无声无息地在黑暗中爬来爬去,以致心思就变成了一把飞快转动的钻子,狂热地钻到黑色的虚无中。我是只想象她一样不停地谈话呢,还是我已经成了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木偶,以致能截住她还没到嘴边的思想呢?嘴唇漂漂亮亮地张开了,由于一稠稠的暗红色血浆而显得光滑溜溜的;我注视着嘴唇以最大的魅力一开一闭,无论是嘶嘶地发出一条毒蛇的怨恨,还是像斑鸠一样咕咕作声。这总是一些特写镜,就像电影剧照那样,所以我知道每一道小缝,每一个毛孔,而当哈喇子歇斯底里地大流特流起来时,我就注视唾形成的雾气与泡沫,好像我正坐在尼加拉瓜大瀑布脚下的摇椅里。我学会了如何做得就好像我是她机体的一部分;我胜过技艺的木偶,因为我能够不用被绳子猛烈牵动着行事。我不时即兴做些类似的事,往往使她十分高兴;当然,她会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中断,但是她高兴的时候,我总能从她打扮自己的样子中分辨出来。她有变形的天赋;她变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巧妙,就像魔鬼亲临一般。除了豹和美洲虎以外,她最擅长于变鸟类:野苍鹭、朱鹭、火烈鸟、发的天鹅。她有一种突然猛扑的方法,好像她已确定了现成的尸体位置,正好俯冲到肠子上,一下子扑到那些美味食品上——心脏、肝、或卵巢——眨眼工夫又赶快离去了。如果有确定了她的位置,她会像石一样静静地躺在树底下,眼睛不完全闭上,但是一动不动,像蜥蜴一样凝视着

。戳她一下,她会变成一朵玫瑰,一朵黑色的玫瑰,有着最光滑柔软的花瓣和压倒群芳的芬芳。很令惊奇的是,我多么神奇地学会了接受提示;无论变形多么迅速,我总是在她怀里、鸟的怀里、野兽的怀里、蛇的怀里、玫瑰的怀里,等等:怀里的怀里,嘴唇的嘴唇,尖对尖,羽毛对羽毛,蛋里的黄,牡蛎里的珍珠,蟹爪、子和斑蟊的气息生活是天蝎座会合火星,会合金星、土星、天王星,等等;是鸟喙的结膜炎,抓住这,抓住那,爪,爪,欲念的曼陀罗的喙的爪爪。吃饭时间到了,我已经能听到她在剥蛋皮,在蛋里面,吱吱,吱吱,快乐地预告下一顿饭将来临。我吃起来像一个单狂者:一个吃三顿早饭的,有着梦中的好胃,在那里长时间地食。我吃着的时候,她满足地呜呜叫,这是妖吞下她小仔时发出的捕食类的有节奏喘息。多么快乐的之夜!唾子、梦中的媾、括约肌炎,全合而为一:加尔各答黑牢中的狂。

在那颗黑星星悬挂的地方,一种泛伊斯兰教的寂静,就像在风平静的世界里一样。在那里,如果我敢于坐在那上面的话,有着神病的幽灵般的静穆,这是被几个世界不停的屠杀所麻痹、所耗尽的的世界。在那里,一张血迹斑斑的膜,包罗万像;狂与疯子的英雄世界,他们用血熄灭了天堂之光。

在黑暗中,我们的鸽与鹰的生活多么平静!牙齿或生殖器埋在其中的,丰富的香的血,没有刀剪的痕迹,没有弹片的疤痕,没有毒气的灼伤,没有烫伤的肺。除了顶篷上的那个令产生幻觉的窟窿,这是一种几乎完美的子宫生活。但是这窟窿在那里——像膀胱里的小缝——没有一种填料能永远堵住它,没有一次小便能笑眯眯地完成。痛痛快快撒泡尿,当然,怎么忘记了钟楼里的租金,“另一个”世界不自然的寂静、危急、恐怖、毁灭呢?吃饱一肚子的东西,当然,明天又吃饱一肚子,明天,明天,明天——但最后,那会怎样呢?最后?最后是什么?换一个技艺,换一个的怀里,换一个轴线,拱顶上的又一道裂缝……什么?什么?我将告诉你——坐在她怀里,因那颗黑星星静止的、带尖齿的光而发呆,被你相互作用的激动不安,被这种不安所具有的心灵感应的灵敏截去角,装上圈嚼子,拴上套,诱圈套。我将告诉你,我什么也不想,在我们居住的细胞之外的东西,什么也不想,甚至不会想到一块白桌布上的一粒面包屑。我纯粹在我们变形虫生活的范围内思考,就像伊曼纽尔·普西福特·康德给予我们的纯思考,只有技艺的木偶

才能复制。我想出每一种科学理论,每一种艺术理论,每一个荒诞的拯救体系的每一点每一滴真理。我计算每一件事物都十分确,还要加上神秘的小数,就像一个醉鬼在六天赛跑结束时出来的最好东西,但是一切都是为别将来有一天会过上的另一种生活而计算的——也许。我们在瓶子的颈部,她和我,如他们所说,但是瓶颈已经折断,瓶子只是一种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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