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不是想让她活下去吗?很好。我会让你,活下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们那腐朽的、可笑的旧时代,是如何在
我们手中,被一点点地、彻底地,碾成
末的。”
“而且,”高杉信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魔般的微笑,“我总有一天,会把她再抓回来的。到时候,我会让你,听着她在我的身下,是如何哭泣、求饶、最后变成一滩烂泥的。我会让你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愚蠢的、毫无意义的笑话。”
斋藤健吾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个男
说得出,就做得到。
从那天起,斋藤健吾的生命,便只剩下两件事——无尽的折磨,与无尽的等待。
他被当作重要的“
报源”,从一个监狱,被转移到另一个监狱。严刑拷打,成了家常便饭。他们想从他
中,撬出新选组残部的下落,撬出旧幕府势力的秘密。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的身体,早已残
不堪。唯一支撑着他的,只有一个信念——
梓,还活着。
他必须,也活下去。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她的样子。她的剑,她的身姿,她那双时而坚毅、时而迷茫的眼睛。他希望,她能按照自己说的那样,一路向北,去到会津。那里,还有会津藩的数十万兵力,她应该……能找到一个安身之所吧。
这个希望,就像黑暗的地牢里,唯一的一束微光,支撑着他,度过了那漫长而痛苦的一年。
他断断续续地,从那些看守他的、新政府军的士兵
中,听到了外面的消息。
会津,陷落了。
白虎队,全员自尽。
旧幕府海军总裁榎本武扬,率领最后的舰队,逃往了虾夷。
每一次听到这些消息,他的心,都会被揪紧。
梓……她还好吗?
她,有没有卷
会津那场惨烈的攻城战?她,有没有登上那艘驶向绝望的船?
随着战线的北移,他这个“重要囚犯”,也被一路押送,最终,抵达了箱馆,这个最后的战场。
他被关在五棱郭对岸,新政府军本阵后方的一个临时战俘营里。他能清晰地,听到远处传来的、总攻击的炮火声。
他的心,也随着那炮火声,被悬吊到了嗓子眼。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了黄昏。
当远处,五棱郭上升起的那面“
之丸”旗帜,取代了虾夷共和国的“五星”旗时,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时代,彻底地,落幕了。
而她……
是生,是死?
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战俘营的看守们,开始带着胜利后的兴奋,高声地、炫耀般地,谈论起了这场最后的战役。
他们谈论着土方岁三那壮烈的、最后的冲锋。
也谈论着,一个比土方岁三,更具传奇色彩的、诡异的存在。
“喂,你听说了吗?旧幕府军里,有个使双刀的
罗刹!”
“怎么没听说!据说,她一个
,就冲垮了我们一个百
队!我们都叫她‘刀姬’!长得,据说跟天仙一样美!”
斋藤健吾那颗早已死去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双刀……
……
是她!
一定是她!
一
难以言喻的、混杂了骄傲与狂喜的
绪,涌上了他的心
。
她还活着!她不仅活着,还变得如此强大!
然而,这
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一瞬间。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看守,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的牢房前,带着一脸下流的笑容,对他嘲讽道:
“喂,新选组的垃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们那个所谓的‘刀姬’,确实还活着。”
斋藤健吾的呼吸,屏住了。
“但是啊,”那名看守的笑容,变得愈发猥琐,“她,很不巧地,是我们高杉信司长官的‘老相好’呢。现在,城
了,长官他啊,已经把他的‘老相好’,给‘请’回自己的房间了。啧啧,你听,庆功宴都开始了,我们这些小兵,只能在这里喝闷酒。长官他啊,现在,恐怕正在跟那位‘刀姬’大
,大战三百回合呢!哈哈哈哈!”
“轰——!”
那名看守后面再说了什么,斋藤健吾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那句——
“高杉信司长官的‘老相好’”。
“正在跟那位‘刀姬’大
,大战三百回合”。
他……知道了。
他全,都知道了。
支撑了他整整一年的,那唯一的、名为“希望”的支柱,在这一刻,被现实,以一种最残忍、最无
的方式,彻底地,
碎了。
他用自己的牺牲,换来的,不是她的自由。
而只是,将她的地狱,推迟了一年而已。
他看着自己那双被废掉的、戴着沉重镣铐的、再也无法握刀的手。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滴浑浊的、带着血色的泪,从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悄然滑落。
原来,真正的地狱,不是死亡,也不是折磨。
而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时间:明治五年,初夏。】
【地点:新帝都,东京。】
岁月,是无
的良药,也是最残忍的毒药。
它能抚平大地上战争的创伤,让被炮火犁过的土地,重新长出繁茂的青
。
它也能将一个
的灵魂,彻底地、不可逆地,改造成另一副模样。
距离那场终结了武士时代的箱馆战争,已经过去了三年。
“大
本帝国”的新政府,正在以一种近乎于狂热的速度,推动着这个国家,向着“文明开化”的西方,大步迈进。旧
的江户,如今已是帝国的首都——东京。街道上,传统的木屐与新
的皮靴声
织在一起,梳着发髻的旧武士与穿着洋服的新官僚擦肩而过。这是一个新旧
替、充满了勃勃生机,也充满了迷茫与阵痛的时代。
而我,橘梓,这个本该早已腐朽在旧时代尘埃里的名字,却以一种诡异的、矛盾的姿态,存活于这个崭新的时代。
我是高杉信司的妾。
作为箱馆战争中力挽狂澜的英雄,他如今已是陆军省中权势熏天的高官。他位于麹町的西式洋房,是东京上流社会
艳羡的华美宅邸。而我,就是这座宅邸里,最引
注目,也最令
恐惧的一件“藏品”。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铺着天鹅绒地毯的卧室里。
我赤
着身体,跪坐在床边,正用一块温热的丝巾,一丝不苟地,为刚刚醒来的高杉信司擦拭着身体。
我的眼神,是空
的。
我的动作,是机械的。
这三年来,那些足以摧毁心智的烈
药物,早已不再需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彻底的、
骨髓的条件反
式的服从。他就如同我的太阳,而我,则是那株永远追随着他、失去了自我意志的向
葵。
“嗯……”
他发出一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