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肖凌考虑，现在既然有这个契机，您还是别劝我了，让我走了吧。”

萧秦二对视了一眼，双方均一惊。萧远山叹道：“我明白了，各有志，我不多说了，可现在工作不好找，再过一年多，肖凌也该上大学了，大学的学费可不是小数目，你有什么打算吗？”萧远山很关切地看着肖石。

“嗯，目前还没想好，我先给修自行车，想好了之后再做进一步决定。”肖石拽了一支萧远山的中华，毫不客气地点上。

“修……修自行车！？！”萧远山和秦剑锋二

齐齐愣住。

秦剑锋先回过神，望着萧远山急切道：“局长……”

萧远山挥了一下手，眉锁：“小肖，修自行车怕是很难支撑你们两兄妹的生活，况且肖凌还要上学，要不要我帮你先想想什么办法？”

肖石吃了一菜，笑笑道：“局长，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刚刚接了一个保镖的活，三天就可以赚四千，抵得上我两个月工资了！再说修车只是暂时的，我会考虑其它的生路的。”

“保镖岂不是一样面临生死，我说肖石，你就听局长一句，回来吧！”秦剑峰看了看萧远山，又忍不住劝上了。

“算了，既然这小子有自己的打算，就随他去吧！”萧远山彻底死心了，当他听说肖石要辞职，就知道劝不回来了，现在肖石又一次提到生与死，他再无语了。肖石进警队负责的第一桩案件，就一手制造了两条命，那时肖石十九岁，肖凌才九岁，两个都是孩子，但肖石所表现出的冷静、刻和无，让他这个几十年的老公安，都不寒而栗。

肖石看着萧远山，淡淡道：“局长，谢谢你能理解。”

萧远山吸了一气，举起酒杯道：“那今天我和你们队长就正式为你送行，来！我先敬你一杯！希望你今后的路越走越宽！”言罢萧远山先为敬，向他露着杯底。

肖石端起面前的酒杯，看着杯中微微泛黄的美酒，慢慢挪至嘴边，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萧秦二无言地望着他。肖石猛一仰脖，一饮而尽，酒从他喉咙顺流而下，直胃中。陈年五粮不愧是酒中极品，那感觉就象一条火龙蹿胃中熊熊燃起。

肖石重重地把酒杯放下，抹了一把嘴。跟往事杯，痛快！

此后，三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一盏，喝得很多，说得很少，无须谈往事，也无须祝福。数十回合后，窗外天色已黑，三酒意微醺，为了告别的聚会，义却比陈年的老酒更浓烈。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秦剑锋拿出一个信封，扔到肖石面前：“你的！”肖石一看，里面厚厚都是钱，差不多有一万几千块：“秦队，这是……”

“按规定，辞职可以领三个月工资，再加上你击毙张军，局里奖励你八千块，总共一万五，都是你应得的。шщш.LтｘＳdz.соｍ”秦剑锋解释了一下，又望着肖石道，“不过，肖石，我提醒你一下……”

“队长，你不用说了，我明白，这个钱，我收下。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肖石打断了秦剑锋，把钱贴身收好，没再说话。他知道，收了这笔钱，就意味着他彻底同

警徽告别，不再是一个警察，真正成了一名无业员。从此以后，他不再有固定收，要靠双手挣饭和养活妹妹了。

气氛骤然变得凝重，秦剑锋望了望萧局。萧远山别过叹了一气，咳了一声道：“小肖，局里盖房子的事儿，你应该已经听常妹说了吧？”

“嗯。”肖石点了一下。

萧远山点了一支烟，慢慢道：“现在无论在哪工作，房子对你们年轻都是等大事儿，养活一两容易，想挣个房子很难，你在局里了快八年了，抗战也不过八年，这个房子，你应该有份。”

“局长，你……”肖石吃惊地望着自己的老领导。

“钱你不用心，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房子我会给你留下，到时候把钥匙给你。”萧远山平静地道。

“局长，我……”肖石呼地站起身。

“小肖！”萧远山挥手打断，起身看着肖石，“你当我是局长也好，老大哥也好，作为你的师傅，或是长辈，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肖石心涌动着一种激动的绪，却一时无语。萧远山在他肩捏了一把，夹起公文包转身出了门。秦剑锋上前拉了肖石一把，叹道：“走吧。”

回去的路上，秦剑锋开着车，肖石和萧远山坐在后座，三一路无语。肖石望着窗外，很熟悉，依稀旧模样。辞职不是离别，是告别。告别昔生死与共的战友另奔他途，却比离别的感觉，更加空。

最后的时间过得很快，车子到了肖石家楼外。肖石下了车，望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两位老领导，车子在他身边不时掠过，身后万家灯火，三双眼睛在黑暗中炯炯闪亮。

“走吧。”萧远山道。

肖石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咬了咬牙，呼地鞠了一躬，转身向家里快步走去。

“肖石！”秦剑锋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肖石停住，回身，秦剑锋又无语了。肖石笑了笑：“队长，我的车摊就准备摆在咱们队后边，麻烦你告诉兄弟们，要修车，到我那去。”

秦剑锋笑了，萧远山也笑了，肖石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绝然走了，直到看不见。

“多好的小伙子！”

“的确很好。”

秦剑锋长叹了一声，发动了车子，他很感伤，肖石年轻灿烂的笑容仍在他心漾。他默默开着车，萧远山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他终于忍不住道：“萧局，好好一个警察，年轻轻的，跑去修自行车，这叫

什么事呀！你还是给他托托关系，找份什么工作吧？”

“少年壮志不言愁，肖石毕竟是肖石，他岂会是个修车的。”萧远山睁开眼，意味长，“每个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如果倒退三十年，我也很想这么做。”

“话是这么说，可是……”

“他走了也好，杀，是件很累的事。”萧远山习惯地挥了一下手，又阖上了双眼，仿佛很疲惫。秦剑锋不说话了，只是专心开车。路两旁的街灯明明灭灭，车子拐了个弯，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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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兄妹

回家的路并不远，但肖石走得很慢，也很疲惫。一万五千块钱压在他的胸，厚厚的一沓，他感受着它的重量，甚至有些透不过气。那些温暖心的事，也会让沉重，原来活着真的很累。

八年警察，独立案六十四桩，毙死案犯八，连数字都是完美的，是该结束了，以后可以骄傲地说，我不当警察很久了。肖石默默对自己的警察生涯做着结论。

一切都要从做起了，肖石恢复了对生活的乐观，打开了自家的外房门。肖凌已经回来了，正和杨洛言谈甚欢，孩子间总是比较容易亲近。该把事告诉妹妹了，肖石心想。

“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肖石应了一声，同时对向他微笑的杨洛点示意。

“刚才小洛姐跟我说，你不当警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还不知道！”肖凌迎上前，眼里充满了忧虑。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已经快八年了，她很清楚肖石失业对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她不可能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