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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家。沈绫笑了，小跑到他身边，紧紧牵住那燥宽大的手。

十九岁那年，她落叶归根。

有他的地方，便是家。

（六十七）我养得起你

沈绫新住的宿舍是四一间，沈嘉禾帮她搬行李箱上楼的时候，其余三个生还有几个家长排排站着，目瞪呆地盯着他。

由于这里是生寝室，沈嘉禾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等他一走，三个生团团围上来，追问沈嘉禾是谁，跟她是什么关系。

沈嘉禾对她举止亲密，沈绫不好说他是她弟，含含糊糊地说：“嗯……他是我高中同学，考进一个学校，帮我搬行李的，他只是个普通朋友。”

戴眼镜的生问：“你爸妈呢，他们没来送你？”

沈绫看着旁边帮她整理衣服的母亲，暗想我可没你这么幸运，地回答：“他们不会来的。”

另一个化了妆的漂亮生，一脸羡慕的说：“那个男生好帅呢，要我也不想父母送，帅哥保驾护航多好，他一定对你有意思。”

沈绫没吱声，蹲下来慢慢收拾衣服，一件件平整地摆放进衣柜里，天知道她多么向往大学，如今能住进大学寝室，就如同做了一场酣甜的美梦，她要尽心尽力把这个梦编织好。

想起母亲曾经迫她嫁，沈绫咬着牙关下定决心，她在大学也要好好念书，努力取得奖学金，再读研究生。如果有条件的话考博也是她的心愿。

沈绫打开手机，翻了眼短信账号的余额，叹了气。

她快要养不活自己了，先找到一份混饭吃的兼职再说。

临近傍晚，三个生约沈绫一同去食堂吃饭。四个有说有笑的下楼，望见一道高挺的身影闲散地斜靠栏杆，暗淡灯光打在男生挺括的黑衬衫上。

似乎注意到她们来了，他幽长的目光平直地落在沈绫身上。

三个生齐齐发出惊呼：“哇，他在等你耶！”

沈绫想绕着他躲远点，生们将她推着往沈嘉禾靠，“快去吧，快去吧！”

沈绫无可奈何、一言不发地面对他的脸。

他朝她勾唇微笑，白净修长的手一伸，很自然牵住她，拽着她一步步跨上宿舍楼间的上坡阶梯，在生们羡慕的眼神中离开。

“还说是普通朋友，都牵手了，校园恋好幸福啊。”

沈嘉禾心似乎极好，嗓音带着一丝柔和：“我刚发现一家餐馆，味道很不错。”

“餐馆要花很多钱吧。”沈绫抠门的小子又被勾起了，想到学费花了她大半打工费，仅剩一千块钱吃饭，就算省吃俭用，每个月用500块钱，两个月就没了。

她太穷了，穷得不敢奢望。

“我们还是去食堂吃吧。”她低下说。

沈嘉禾静默了几秒，开道：“那家餐馆很便宜，比食堂贵不了多少。”

沈绫勉勉强强答应。

餐馆离食堂很近，沈绫看了眼菜单，确实很平价，不过她还是觉得食堂便宜一点，以后还是尽量不在这里吃。

沈嘉禾没问她想吃什么，直接点了三菜一汤。

菜端上来之后，沈绫觉得自己上当了，这一桌绝对不便宜。

“那个……是不是点多了？”沈绫盯着一盘鲜的红烧，咽了咽水，这几样菜都是她最喜欢吃的。

沈嘉禾对她的胃了如指掌。

沈嘉禾挑眉笑：“吃不了打包啊。”

打包？他果然很了解她……

奔波了一路，沈绫着实饿了，端起碗美美地吃上一顿，沈嘉禾时不时给她夹菜，引来旁边好几道目光。

沈嘉禾吃得不多，几乎在看着她吃，边看边笑，眼神里流露出要溢出来的宠溺。

沈绫吃饱后，拍拍肚子：“你会把我喂胖的。”

沈嘉禾无所谓地说：“胖就胖了。”

“不行，胖了就不好看。”

“胖了瘦了都是你，在我眼里一个样。”

沈绫以为他会说胖了瘦了都好看呢，可说出来就不是沈嘉禾了，沈嘉禾从来不甜言蜜语。

沈绫小小声声的说：“你知道我很穷的，以后别在这吃吧。”

沈嘉禾将筷子搁在碗上，往后靠着椅背，坦然地说，“我养得起你。”

沈绫叹息：“用不着你养，你是我……”

“弟”这个字说不出，他们俩变味了，一切变味了。

沈绫两手合拢拨弄着手指，“你离家之后……他们两个呢？”

沈嘉禾知道她所谈的两是谁，她不屑于把他们称呼为父母，自从离家出走后，她就再不是他们的儿了。

沈嘉禾冷淡的说：“以后我不会管他们。”

沈绫愣然地抬看他，这是吃饭以来，她第一次正视他的脸，封闭的心墙像被阵阵暖风吹得吭吭作响，渐渐坍塌一角。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炒。”沈嘉禾两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揉在掌心处。

“我攒了很多钱，可以供你上四年大学，喂饱你一三餐，给你买最漂亮的裙子。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沈绫盯着两缠的手，眼神有点涣散，不知何时，他已经成长成靠得住的男。

可是……她总觉得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个。

她猛然抽回手，语气平静，眼神有着悍然不动的坚定，“我不需要你的钱。”

（六十八）他很想告诉她

被沈绫一拒绝，沈嘉禾眼眸中划过一丝错，失去她的手后，他小指无意识地蜷了蜷，仿佛想要抓回重要的东西。

沈绫站起身，平静注视他：“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如果这个时候我依靠了你，那我独自走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说完这句，旋身离开餐位。

沈嘉禾目光一寸寸随她挪动，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心脏像缺失了大半的子，手掌用力摁压在心，酸疼的触感从伤痛的部位绵绵不绝溢出来。

他知道她为哪件事道歉。

她利用了他。

就在方才，他很想告诉她。

他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感激她那点坏心眼，让他短暂的得到她。

***

沈绫几经周折找到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在食堂给学生盛菜，跟她一起共事的多是食堂阿姨。

第一次上班的时候，她穿上藏青色工作服，发圈起来扎进可笑的蓝色兜帽里，嘴和鼻子戴着透明罩。

食堂阿姨十分热，教她盛菜的秘诀，盛多少菜才合适。

沈绫上班很认真，会主动帮阿姨端菜打扫卫生，一起上班的同事直夸这姑娘真勤快。

到了饭点，饥肠辘辘的大学生蜂拥进食堂，井然有序地排队队伍，沈绫站在荤菜区，生怕盛错菜，认真听着来往学生的指示。

“咦，这个阿姨的手不抖。”一个男生盯着她纤细的白手，平稳地拿着菜勺，颇为惊奇的说。

当他抬起一看，发现眼前的“阿姨”十分年轻，立即尴尬起来：“啊，不好意识，我没看清。”

沈绫冲他微微一笑：“没关系啦。”

男生看着她白净秀丽的面庞，心神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