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的，并且这用得不多不少，酣畅有余，意犹未尽，恰到好处。

让徜徉愉悦之中却不生幻想，不失本心，不逾藩篱规矩。

也许正因如此，她从中得到的比一般更多。

罗翰一辈子也忘不了伊岚即将赶赴小汤山的那个早上，他们在楼下寂静的门厅里偷偷的吻别。

她俏皮的表掩藏不住目光里慈母般的凝望，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没想到，这一握，即成永诀。

对程归雁的“痴心妄想”，并不是为了弥补伊岚逝去的黑。

其实，在她出现在秦家一半年的光景里，罗翰就起了色心，是那种梦里也会惦念的色心。

也不知道师母是怎么调教这个弟子的。

每隔一段时间再见，罗翰都被迫刷新一次心理防线。

刚上大二，一个来自东北小镇的柴火妞就变成了享誉校园的冷月芙蓉。

有一次激正酣时，伊岚忍着窜的快美电波忽然双眸发亮的望着他：

“你是不是想她？”

罗翰知道没什么能瞒过身下的妖，也不费事装糊涂，脆点了点，只是攻势骤缓，得终究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哪知道师母邪魅一笑，双眸流火，沙哑着嗓子挑衅：

“你今儿个要是能把我上两位数高，我就把她嫁给你当媳儿！”

罗翰鞠躬尽碎，死而后，重生再，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任务。

不过，伊岚并不与他计较，开始有意无意的给两个创造接触的机会。

这样的近水楼台，只要有心，本应不费吹灰之力才是。

谁知，程归雁一直清霜冷月，淡淡出，仿佛一帧梦幻虚影。虽轻言浅笑，活灵活现，却来去无踪，不留痕迹。

伊岚也摸不清门道，鼓励罗翰的同时，偷欢中不免多了几分取悦。得好像母代职，报偿雨露的诡异不堪，平白让失落的罗翰享受一番神领域的齐之福。

福祸勉强相抵的罗翰每每搂着怀里的伊岚，幻想着伊的倩影，品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只觉得自己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被如此妙不可言的捉，生快意与惆怅都让他一个尝尽了。

然而，作乐归作乐，荒唐归荒唐，伊岚的突然故去让全家如临永夜，饮痛黯然。

罗翰颇感意外的是，表现得最为悲伤的不是痛失母亲的可依，而是程归雁。

追悼会的前几天里，每次看到她都目光呆滞，神思不属，动不动就独自垂泪。葬礼上，她更是哭晕在群里。

那天，罗翰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感觉那身体里流动的全是绝望，轻得像一片枯叶。

不久以后，程归雁就去美国留学了，那是伊岚早就做好的安排。

临行前的一段子，程归雁对罗翰的态度有了转变。

说不上主动接触，却不再冷落他的嘘寒问暖。言谈之中多了探问和关心，抒发与回应。即便仍是淡淡的，总归能让罗翰明白，淡漠只是她的习惯使然。

不知道是师母在天有灵，还是临行前有所代，罗翰总觉得这变化与她有关。

心中感恩怀念的同时，满是欣喜慰然。

直至今天，罗翰也毫不怀疑那段短暂的子里，程归雁对他是有感觉的。

即便从未表露过，他凭着在伊岚那里领悟到的心曲，也能确认自己的判断。

只是，与伊岚不同，程归雁明丽动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太多不可触碰的勉强，总让罗翰感到莫名的手足无措。

临行前夜，程归雁约了他，就在她住的独身宿舍。

那里曾经是老师和师母的巢，小可依也在那里降生。当然，也做过行云布雨的战场。

程归雁来北京上学，伊岚不容分说的把她安排了进去。正如席间程归雁说的，伊老师待她比亲生儿还要好。

灯光不算明亮，似乎有意透着一丝暧昧。菜是程归雁自己做的，还准备了一瓶红酒。

罗翰平时话不多，面对着即将远行的心上美，更加平添惆怅。

一腔曲直无以言表，只能搜肠刮肚的聊些常琐碎。

而程归雁一直红着脸，带着笑，直到正餐以毕，递上清茶，也没说上几句话。

时值仲夏，夜后依然暑热难当。

茶杯被搁在桌角，热气蒸缭。

程归雁坐在床沿儿上，月白的圆领短袖筒裙包裹着青春的曲线，胸前的纽扣被饱满丰盈撑得歪扭纠结。

下意识的，她的手抚上雪白的床单，微微颤抖着捉住了枕巾的一角。

正与手指纠缠着，忽然身前一暗，原本无处安放的心差点儿跳出腔子。

罗翰山岳一样的身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小床。他不可遏制的粗喘着，却没有扑上去。像是欣赏一件美的玉器，小心翼翼的用手拈起红颜绿鬓间的一缕发丝。

即便这样，程归雁已经瑟瑟发抖，满是汗了。

罗翰站了许久，没有继续动作。

他的浴火渐渐熄灭了，仿佛来自天外的怜惜与悲悯一下子攫住了他。瞬间失去了原始的野，站在那里发怔。

直觉告诉他，眼前孩的颤抖并不是来自少的羞怯，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惧。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等待欺凌的小动物，害怕而绝望。

那晚以后，罗翰就阳痿了。

好几年，罗翰都像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诅咒里，那种难以言说的第六感让他在伊岚与程归雁同样遥远的影子里徘徊彷徨，坐困愁城。

伊岚的热似火，体包容曾经让他奋勇驰骋，成就一个男的骄傲。

她是鲜活的，美丽的，伟大的。

罗翰能在她柔软的身体里感受到自己的成长，一飞冲天，睥睨苍穹。

怎奈，伊已逝，空留追忆，徒呼奈何。

程归雁也是美丽的。

可是她的美让罗翰不敢触碰，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碎掉。

每当回忆起那个溽热难堪的临别之夜，罗翰都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程归雁变成了妈妈，被镣铐加身，锁牢笼，遍体鳞伤。

而自己没了她的汁养育，只能永远困于婴儿般的孱弱，无力自救。

男与，千万年的相相杀，竞争博弈，究竟是谁降服了谁，又或者谁是主导，谁是附庸，谁也说不清。

在三尺床帏间，无需拳掌刀剑的搏杀，只要一星半点的冷漠或错位，便能让男委顿，神伤。

罗翰无从知道是什么让程归雁的内心伤痕累累，哀哀低鸣，却一样被那罪恶波及，身陷无妄。

程归雁心惊胆战的样子仿佛在罗翰心里生了根。男的难言之隐更让他一筹莫展。即使有意招惹别的，渴望通过来自外部的刺激找回自尊也未能成功。

罗翰无奈，只能认下哑吃黄连的命了，问问自己的本心，谁让你就是忘不了那个东北来的柴火妞喔？

然而，好戏并没演完，那柴火妞留学归来竟然闪电般的变身成了另一个师母。

罗翰从没想过兴师问罪，本来程归雁也不曾应许过什么。在她恬淡清漠的眼神里，他读懂了另一个认命的灵魂。

粗犷的外表下，罗翰的感觉生来是敏锐的，细腻的。他像一只丛林中的棕熊，始终相信自己对周遭的感知，不会轻易漏掉一丝一缕的气味。

同一个校园，同一所医院，低不见抬见的，更何况，棕熊的鼻子一直追着她嗅。

程归雁在溪水中的挣扎他不必亲眼目睹，也若观火。

学成归来，本就淡泊的她越发高冷。即便婚礼进行曲奏响的时空里，那明澈外表下的凄惶失落也未曾消失过。

越是熟悉的，她越要躲闪，躲进一个尽可能符合世俗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