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不过，终究规模不够，在巨云集竞争激烈的北京也只能拿下远郊区县的项

目，勉强吃点儿边角碎，有时候甚至只能喝汤。

五年前，碧城集团进军大陆，首先想要在华北地区打开局面。

吴澄海抓住机遇，华庭便改换面，一面引进海外的雄厚资本，一面借机扩

大本地优势，挂上了碧城北京的招牌。

随着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许博也从一名天天跑工地的技术员逐渐成长为公

司最杰出的业务总监。

就在去年，不知什么原因，吴澄海刚满六十就急流勇退当起了资董事，相

继跟他一样选择归隐的还有两位元老。

总部派来的新任总经理是个比吴澄海还老的港叔，名叫匡吉康。

老匡上任两个月，几乎没怎么露面儿，只开了三次会，后来又相继安排了几

个部门经理去总部出差，说是学习为主，也办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业务。

那段时间，许博正值场重伤，愤懑难平，便索出了一个月的差，借繁忙

的工作排解胸中苦闷。没想到回来之后，就吹来了有望升职的春风。

半年之后的一次寻常例会上，老匡宣布要从内部提一个副总上来。

碧城北京属于地区分公司，仍采用吴澄海时代的组织架构。各个职能部门分

工比较细，并未设置总监这个职位，而是由副总经理各自分管若部门。据说这

样是为了管理上的灵活，其实跟时下大公司的管理模式比起来，稍显落后。

许博认为之所以采用这种具有行政机关特点的结构，是跟吴澄海与几位老班

底的亲密关系有关。虽然不正规也不先进，却与老板的工作方式最为契合。

此前，许博负责工程项目部，顶上司是一位姓项的副总。在吴澄海急流勇

退之后，这位项副总也跟着安享太平去了，这才给了许博机会。

老匡在酒桌上的说法是「这小伙子会做事」。许博在一边陪着暗笑，这他妈

叫场失意，赌场得意。

虽然无论从资历，望，业绩哪方面来讲，都敬陪末座，但跟一群四五十岁

的老家伙相比，光是刚满三十的年龄，就够扎眼的。

所谓的「会做事」云云，自然是认可许博平时的行事作风和工作方法。

他很清楚，除了肯拼，自己没有比别更多的优势，但是，他做事不会硬拼。

只要是接到手里的活儿，首先会调动一切可调动的资源，然后才是使用一切

可能的手段，去把事做漂亮。在别看来，就是作风狠辣。

用莫黎的话说，许博身上有狼的气质，不是最凶猛的，也不是最聪明的，但

是行事够狠，对自己，对看中的目标都是。

当然，这话不是听莫黎亲说的，是老宋闲聊的时候随说的。许博也不明

白，莫黎何以对自己有这样的印象。

不过，细细想来，在碧城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能有如今的成绩和地位，除了

联络一切能联络的力量，就是靠着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然而，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这狼的锲而不舍，不顾一切，到了祁婧那

里便成了桀骜不驯，跋扈乖张。

莫黎站在远处看得再透彻，也是枉然，在自己身边受尽冷落，化解戾气的却

是祁婧。

在许博心里，祁婧的地位无可以撼动，但莫黎的影子却是早早留下的。若

要给两个的关系归个类，除去关系，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这样的事实，他也是最近跟莫黎的频繁接触中才渐渐想明白的。

所以，若是换一个时间跟境，祁婧问他这些，必定难免心不一。

初透的晨曦从一夜未及拉上帘幕的窗渗进来，两个是赤相拥的。不仅

肌肤相亲，祁婧的嘴角还挂着白浊的滴。

这样袒露心怀的姿态状，便是沉埋多久的故事都不怕翻出来晾晒了，更何

况是一丝青春萌动的愫，和几多暧昧不明的牵连喔？

要说莫黎，就不能不提到周晓了。

周晓这个名字，已经在许博的常社中淡出许多年了，只有过春节的时候

还会互发E-mail祝福一下。

如果说身边还有谁跟他一起记住这个，除了莫黎，就是二东。

从穿开裆裤开始，许博和周晓就在一块儿玩儿了。

老许和老周是建委同一个科室的同事。老周虽然小两岁，但心眼儿活，为

圆熟练达，不但生儿子比老许早了四个月，仕途上也是一路高歌猛进，四十岁就

提了正厅，最后在副部级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谭樱和周晓的妈妈舒云娜是大学同学，跟老许结婚还是周家两子介绍的。

两家最初住在一个单元楼里，关系密切而融洽。直到两个孩子都上了高中，

周家才搬去了高档小区的大房子。

周晓遗传了爹妈的优点，大高个，高鼻梁，白里透红的皮儿和一张樱桃小

嘴儿。剑眉下一双灿亮的眼睛，稍显媚气的脸，有着孩子般的完美廓。

本漫画里才能找到的惊艳容颜让他从小到大一路桃花盛开，但是，同朋

友却没有一个处得好的，除了许博。

原因不是大家嫉妒他的容貌，男孩子也没几个在意那个的，最让难以接受

的是他身上的那傲气。整天谁都不了眼的那副德行，让每个认识他的都躲

得远远的。

之所以许博能受得了他，一来是两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早已见怪不怪，

二来是周晓的确让许博服气。

门门功课全优，常年把持年级第一的位子就不用说了，各种游戏地狱级难度

轻松通关，魔方玩儿得像变魔术，小学数学课上把老师画进连环画全班传阅，初

中就过了钢琴八级，上了高中则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中锋。

所有的成就在许博看来都是带着光环的存在，实在让他不得不服气。

小时候，每次去找周晓玩儿，几乎都要等他练完琴。等待的时间里，就坐在

那儿搭积木。搭了推，推了搭。

许博怀疑自己之所以喜欢建筑，后来选了土木工程专业，就是那段时间培养

的浓厚兴趣。

据周晓自己说，他的骄傲在许博面前是收敛很多的。只是中学时死皮赖脸贴

上来个二东，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忍不住犯病。

许博苦笑着承他的，只是不明白自己各方面都成绩平平，怎么就能让他另

眼相看。直到周晓移居美国，从大洋彼岸发来E-mail，才在字里行间提到一些。

他说有时候你身上有一种让心安的定力，带着领袖范儿，总能在关键的时

候做到不慌不忙。

许博实在不解，因为从小到大，他都被认为是急吼吼的火脾气，哪里来的

定力？如果说有，倒是好几次从父亲的言行里

[ ]

捕捉到过。

可是老爸到退休也就是个副处级的公务员，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为此不知

落了老妈多少埋怨，还领袖，还定力？

从初中开始，周晓身边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明里暗里的朋友。有隔壁班的，

低年级的，甚至高年级的，外校的，就是没有本班的。

不管身边的孩儿怎么换，周晓都没有刻意淡化跟许博这种焦不离孟的状态。

于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