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了放在竹笼里祭祀，江左的士大夫以‘禽兽’比之。你说，这么一块不好打，住民又野蛮的地方，我去打它做甚么？可朝廷才封拜我为征虏将军，咱们实打实的说，朝廷对我这般恩厚，你知道的，我生忠义，却如何能不以忠义报之呢？

“对贵部可汗的损失，我愿意赔偿。亢泥啊，你血统高贵，勇武过，我不瞒你说，本来打算攻下朔方后，我要向贵部可汗力荐，推举你镇守朔方。贵部可汗如肯接受我的举荐，我连我定西这边所分到地盘上的胡牧，也可送给你一并统带。现在，朔方虽是暂打不了了，但等到伐蜀事毕，朔方，早早晚晚还是要打的！你要能信得过我，我可与你割臂为约！”

拓跋亢泥色变幻，绪慢慢平静下去，说道：“割臂为约？”

“取刀来！”

堂外的甲士用木盘盛着一柄短匕和一叠帛巾，送进堂上。

莘迩取刀在手，撩起衣袖，在左臂上划了一道，倒持刀身，把刀柄递给拓跋亢泥。拓跋亢泥犹豫了稍顷，重新站起身来，接过刀，在自己的臂上也划了一道。两用帛巾分别擦拭臂膀上的血迹。秃勃野等捧着个铜盆，侍立到侧。莘迩把帛巾丢进盆内，燃火焚之。等到帛巾烧成了灰，莘迩、拓跋亢泥各取了些，放碗中的酒内，俱一饮而尽。

这整个的流程是胡俗，表示盟约信誓。

拓跋亢泥怒气褪去，露出笑容。

莘迩做主，叫秃勃野、赵染等与拓跋亢泥依次杯。

几杯酒下去，方才的剑拔弩张顿然消失不见。

重开宴席，诸痛饮。

酒酣，拓跋亢泥说道：“将军伐蜀，确是不得已，但对我部的赔偿还是不能少的，不然，亢泥回去以后，怕是无法除去我家可汗的怒火。”

“那是自然。亢泥，我没办法亲赴贵部，贵部可汗那边，就托你疏导开解了。”

拓跋亢泥熟悉拓跋倍斤的格，对抚平倍斤的不满，挽回莘迩失信的影响，还是很有把握的，说道：“请将军放心就是！”

一席皆乐。

饮酒到天亮才罢。

次，莘迩下午酒醒，没有多做休息，便就忍着宿醉后的疼，开始安排伐蜀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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