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而是因受冉僧、蒲獾孙等的胁迫。”

麴球笑道：“你此言不尽不实。不能说你在讲假话，然你说的也不全是你的心里话。”

那带之想要开，麴球打断了他，调笑似地说道：“我已说过，无须你剖心以示。你或许会想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不全是你的心里话？你且听来，看我说的对不对。

“汝等惧怕蒲獾孙的兵威，自是不假，但汝等愿从蒲獾孙攻我平，却也是为了汝等各部的利益，你们同时一定怀有‘打走了我军以后，迎了冉僧回来，你们便可获得更多好处’的念，对也不对？”

刚当面指出“不是真心话”，又直言说其“不是心里话”，而且随后的两通分析，麴球也确实是说中了那四的心窝。

那四再看麴球时，只觉麴球的目光，好像能看透心。

四都是慌不安。

那领之不由自主地第三次拜倒，叩说道：“小胡等的一点小心思，瞒不住将军！”

麴球抚须而笑。

那领之再次效忠，比起上回，这次的效忠因为惶惧而诚心了许多，说道：“小胡等的心思在将军面前无所遁形，从此以后，断不敢再生异心，唯从将军马是瞻！”

麴球微笑说道：“你且莫急着表忠心。”

那领之问道：“将军此话何意？”

麴球说道：“我方才说了，‘今秦强而我定西弱也’，附强者、为己谋利，此之常，这是我不怪罪你们的缘故。非要怪罪的话，我也只会怪我定西还不够强大。

“然今我定西虽尚不如秦强，蒲獾孙、同蹄梁何许也？蒲獾孙，秦主之兄；同蹄梁，秦之上将也，不却皆已都败在了我定西征虏将军的手下么？徒领强兵万余，他二单骑遁逃而已。

“你们还未识征虏，征虏天资武，英明过，统兵以今，不过两年，先定西域，复取秦州三郡，又克汉中等地，为我定西开疆千里，兹，灭冉兴、蜀李，战无不胜，我定西之唐士、胡酋，无不对征虏服膺，争相投从，强我定西者，必征虏也！

“反观蒲秦，秦主蒲茂虽称仁厚，号为明主，而优柔寡断，此治世之良臣，却绝非世之英主也。他若真如传言中所讲的那般仁义睿智，赵兴何以弃秦而从我定西？

“假以时，短则三两年，长则四五年，我定西必会强过秦虏！我愿与汝等为约，如是到时，我定西依旧不如秦强，那么是叛、是不叛，便随由汝等自选。如何？”

说到这里，麴球收起笑容，握住剑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汝等今与我定西为敌，我不怪罪汝等，汝等来，若果再叛，我仍不怪罪汝等，只到那时，再把汝等擒获一遍就是！

余下那三被他的威严震慑，双腿一软，亦跟着那领之后，第三次拜倒在了地上。

“汝等愿与我为约么？”

不提麴球通过客观的分析，指出了定西将会强过蒲秦，只说麴球既理解这四的苦衷，又察他们四的心思如，并且又是宽容地允许他们再叛，又是充满自信地说如他们再叛，就再擒他们一次，说的每句话都直截了当，又拉又打，已是把这四搞得对他敬畏不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那带之第三次效忠，这回可以称得上是真心实意，说道：“小胡等岂敢再叛？此约不敢与将军定！”

麴球顺水推舟，便说道：“那咱们就改个约定，约一约你们自此为我定西臣民。”命令屈男虎、屈男见，“取梨来。”

不多时，屈男虎父子捧着个木盘，端了一个大梨子过来。

麴球拿梨在手，先咬了一，传给那四，那四也都各咬一。

这叫“啮梨为信”，是氐、羌通行的一种盟誓方式。

四与麴球定下约后，恭敬地伴从麴球，巡视过他们四各部的戎俘虏，把麴球送还帐中。是夜，四没有回帐，就在麴球的帐外为他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