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依然没有找到笨笨想吃的鸭血丝汤，只得卖了一碗最好的芙蓉云吞面，叫打包了往医院走。

艾滋病科手忙脚，一群小护士往笨笨狗的病室方向跑，我突然脑袋就充血了，心脏狂跳，十四岁生的第二天，我父亲车祸受伤的同时，我在学校场上也有同样的感应。我其实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虽然说不出道理。我冲了过去，拐了个弯，果然是笨笨狗的房间出事了。

只听见砰地一声，医院的医生把反锁的病房门撞开了，病房桌上放着红、黄、白三块晶莹的石，是南京特产雨花石，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玩夫子庙时我替她买的纪念品，一块钱三块，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想不到她一直带在身边。（含笑：看到这里我泪如雨下，想起父亲为我买过的南京雨花石，一点也不名贵，也不值钱，但那道光和意，一直照耀我前行至今，而且到永远）

笨笨狗静静地躺在石边，鲜血流满了整个床铺。

割脉，只一刀，割完后，笨笨狗还打开了手机音乐。伴着音乐死去。

撞开门的医生看了看伤，满脸微笑地赞叹了一句：这孩子肯定在医院过，这一刀真漂亮，专业！

音乐还萦绕在房间里，是歪王子齐秦写给王祖贤的《大约在冬季》。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子里。

亲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

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着风。

虽然下着雨，我在风雨之中念着你。

…………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蒙蒙细雨的冬季，我在南京长途汽车站外，等着苏北来的长途汽车，有个漂亮的网友妹妹竟然同意和我见面，她叫什么来着？噢——！她叫易云……那一年我十七岁！

护士把她抬上推车，推车缓缓被推向太平间，太平间的门轻轻关落，我冲上前，对着她的尸体重重地吻了下去，尽管已经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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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胜道："喂，我找了个中学教书？"

我道："有编制没有？"

张小胜："有，顺德绿水中学。"

我道："不赖吗？找谁的关系？每周上多少节体育课？"

张小胜道："运气好，没有教体育，我教地理。"

我道："啥。你教地理？"

张小胜道："怎么呢？准备两年后评地理一级教师。"

我抓狂了，06年世界杯特立尼达和多哥队和英格兰队比赛，身为英超球迷的张小胜一脸愤怒，拍着桌子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两个国家打别一个国家，就这水平教地理？

我怯怯道："哥哥，学体育的教地理，转行太大了吧？"

张小胜道："这也算大？我有个同学以前学物流，现在做流。"

我有些落寞道："恭喜了，那个我还没有着落呢？"

张小胜道："我就是跟你讲这个事，绿水中学还缺个语文老师，你有兴趣没有？"

我道："佛山的编制不太好搞吧？"

张小胜道："有点难度，但还是有机会，你过来就知道了。"

到了绿水中学应聘，才发现这么小的麻雀单位关系十分复杂，恰逢学校华师派（华东师大、华南师大、华中师大毕业）、德语系（顺德本地教师）斗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一直斗到学校成为顺德倒数的学校。于是数众多的江湖派（江西、湖南）趁机上位，正在招兵买马。听说我是湖南的，还在东华中学教过书，教师证什么的都有，于是也没去东华详细打听，糊里糊涂居然就签约了。

诚实说佛山教师的工资清贫是谈不上的，如果不被绩效的话，还是可以的。但生活十分无聊，整天一脸正经地着猪学游泳的活。

我就更郁闷了，前世杀猪，今世教书，前世杀了，今世教语文。更让我不解的是，张小胜教地理居然成绩很好，全年级第一名，我教语文成绩马马虎虎，尤其是学生普遍反动，作文一塌糊涂。

学校领导多次暗示我要向张小胜老师学习，老子中了你的邪了。一气之下，我把张小胜刚想下手的一个生物实验员弄成了老婆。

这实验员叫阮文琴，超幽默的一个孩子，坚决相信张小胜是处男，听说佛山酒吧有男做牛郎，处男可以卖两千块，就总想给张小胜挂块牌子卖给富婆玩玩，这是另外的故事，在此不表。

编制弄到手，一般来讲不想当官，就可以等着拿退休金了。对在绿水中学混个副主任什么的，见惯了世面的我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有一次受张小胜暗示，懂事的我请江湖派的大佬，一个江西籍的副校长去唱了会k，这个副校长提出天气热要洗澡，又请他桑拿了一下。整个过程我都毕恭毕敬的坐在休息室里，德高为师身正为范。

副校长对我很不满意，摇道："小江，你不错，但没前途，本来还想过几年提你一个科组长的，算了，你太老实了。"

十年以后，我问阮文琴为什么当年选了我？是不是我比张小胜优秀亦或比他帅？阮文琴笑道："你哪比得上张校长了，当年选择你，就是看你在南海区有一幢二进的独幢老院子！"

说完话，抱起儿就要往外走.

我摆乌着桌上矿泉水泡着的红、黄、白三色雨花石，漫不经心的问："上哪去！"

阮文琴笑道："替儿去本风街买套cosplay的衣服，她明天要参加学校表演，你在家看好我们的儿子！别摆乌那石了，我在网上查过，那三块石是南京雨花石，不值钱的！"

我把泡着雨花石的小玻璃碗放在柜子上，边穿外衣边抱儿子道："管它值钱不值钱呢，就是好玩罢了，你等等我撒！我们父子俩也去，正好晚上不做饭了，我们去吃本料理，我请客！"

本风街就在万达广场旁边，离我们住的独幢院子并不远，步行就到了。

阮文琴一只手拉着儿，一只手挽着我的胳膊道："江磊！你在学校既不拿奖，平时又没有什么外快，这些年来，寒暑假你都带我们上外面吃喝玩乐，而且出手阔绰，你哪来的钱呀？"

我扛着儿子对阮文琴笑："老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对讲啊！其实一番街整条街的房子十年前都是我的，后来本要，我就把它全卖了，大赚了五个多亿！"

阮文琴朝我翻了个白眼："骗！你就吹吧！你有五个亿还来当老师？其实我知道，你的钱都是江珊给的，她在岳阳的袜子厂每个月能进不少钱吧！不过她月月塞钱给你，就不怕咱姐夫有意见？"

我笑："我那老实姐夫能有什么意见？告诉你，我把五个多亿全存在花旗银行里了，等我们儿子、儿再大点，我们全家移民漂亮国！"

阮文琴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哎呀！那边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我笑道："能有什么事，指不定是哪个戏子来了，看架式就知道！"

"哎呀——！她是演玉墨的，我最喜欢她了，江磊，快帮我挤进去签个名！"

我扛着儿子伸去看，只见楚妖依然风万种，而且还添了几分成熟的美，十年了，这个妖怎么就没有一点变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