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于是，几都依着颜柔的安排，在明月楼暂时安

身了。

天色渐渐变暗，两里外的姑苏城与金陵一样，有些凉意，却依旧浮着燥热

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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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吴家，蓬莱居。

吴贵徘徊在蓬莱居前院的杏树下，却没敢发出声音，又不舍得离去，只是傻

傻地站在那里，不知要做什么。

楼上的何若雪看得好笑，轻轻摇摇，便下楼开门去了。

前院里，吴贵正不知所措，木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何若雪那张

致的面容。吴贵痴迷地看着何若雪的身躯，却听见何若雪哼声道：「傻站着什

么，还不进来？」

吴贵闻言受宠若惊，连忙两步并三步地跑进楼中。

时隔一个月，自从上次得到何若雪的亵衣，已经有许久没有进门来了。屋内

还是纤尘不染，何若雪依旧是雪白长裙，赤的小脚若隐若现。

这次，何若雪没有泡茶，反而是不发一言，便向楼上走去。吴贵站也不是，

坐也不是，不知何若雪把他迎进门来意欲何为。

忽然，何若雪停下摆动的香，身横了吴贵一眼，说道：「你来不来？」

你来不来？

吴贵似乎听出了一些话外之意，却不敢过分想象。眼前这子心有七窍，每

次把自己逗得血脉张，又将之扫地出门。倘若唐淡月尚在还好说，如今唐淡月

不在，大夫又不待见他，若有烧了一身欲火，却不知到何处浇熄去。

他现今是吴府的代掌事老爷，是有身份的了，窑子胡同那些地方去不得，

家中的婢又碰不得，本来还有一个战得旗鼓相当的大夫，现在孑然一身，可

不能随便惹祸上身。

只是看着何若雪那瓷器一般完美起伏的娇躯，却不由得他多想，连忙点道：

「来、来！」

「哼！」何若雪轻哼一声，也不理他，转身上楼去了。

吴贵跟在她身后，脚步厚重，踩得楼咚咚作响，前的何若雪骂道：「轻

点走，楼都要被你踩坏了。」

吴贵只应声道：「是、是……」双眼却不住地瞄向二夫牵动裙摆，不时露

出的足底。那小脚的足底有些红晕，一道道细浅的皱褶刻画得如同猫儿足底的

垫似的。脚踝纤幼，盈盈不足一握，宝石般的脚趾在抬脚的时候收起，又轻轻点

在楼梯上，说不出的可。

两走着走着，竟成了一样的律动。吴贵顺着何若雪的脚步，踩着她踩过的

地方，何若雪抬腿，他也抬腿，何若雪放脚，他也放脚。小楼内，发出同一个脚

步声，无比地协调。

两走到二楼，一条小走道上，有两间房。一间是何若雪的闺房，另一间是

以前吴雨和吴令闻偶尔在蓬莱居歇息的客房。

何若雪推门走进自己房间，对身后的吴贵说道：「这边。」

吴贵听话地跟了进去，这也是他第二次进来。上次进来，正是何若雪用计假

意要摔下楼去，诬陷他侵犯二夫的那次。

上次匆匆一瞥，没有看清房内的布置。这次进来，却发现房中只有一张床，

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旁边种着几盆花，简朴至极，淡雅至极。

吴贵吞吐地问道：「二夫，这个……这个，我还是站着吧？」

何若雪看着吴贵那欲哭无泪的老脸，「噗嗤」一笑，自己走到床上坐下，指

了指那椅子道：「坐那吧。」

吴贵如获大赦，跑到椅子上坐下，却像是坐在钉子上一样，手脚不知往哪里

放。

何若雪开问道：「怎么？被沈嫣琳轰出来了？」

吴贵见何若雪与自己闲聊，方才放下紧张，尴尬笑道：「二夫怎么知道？」

何若雪忽然俏脸微红，说道：「上次……上次我把那东西给你，她摸不清我

的用意，与其自己猜测，不如顺其自然。所以她把你赶了出来，你去不了她那里，

自然会来我。此时再看我的反应，她便一目了然，占据先机了。」

吴贵似乎比之以前变聪明了些，竟听懂了何若雪的话，说道：「所以二夫

才不愿意呆在一楼，因为一楼必定有监视。」

何若雪没有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吴贵此时忽然道：「二夫，上次那东西……已经脏了，能不能再赏一件

……」

何若雪闻言咬着唇，羞红了脸，怒道：「谁让你用那东西做这些肮脏的事，

只有那一件，再没有了！」

吴贵见何若雪有些发怒，便不敢说话。房内变得安静下来，还是何若雪率先

说道：「天色有些晚了，我让下做几个小菜送来，你今晚就在隔壁房间歇息吧。」

吴贵惊喜地道：「二夫，这……」

何若雪冷笑道：「她不是想让你刺探我吗，我让她更看不懂我的心思。你可

不许再想那些七八糟的事，现在赶紧滚下楼去，叫下做饭！」

吴贵闻言再次垂丧气，却只得乖乖地往楼下走去。然而，今夜可以留宿蓬

莱居，除了吴令闻和吴雨，他还是第三个男，长夜漫漫，还是有大事可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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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济南府外。

一辆马车正在城外行走，马车外跟着数数骑。那几个没有骑马的极为高

大，脚步宽大，竟跟得上马匹小跑的速度。皮肤黝黑，颧骨突出，正是几名昆仑

。骑着马的有三。

一背着一柄大铁剑，长四尺，宽有一尺余，看上去更像一块巨大的铁片，

而那负在背后，却显得极为轻松。此 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络腮上如有虎须，

正是称剑震天南的李铁衫。一手执一把关刀，握着缰绳，须长及胸，满脸横

，一身军兵气息，骑在马匹上，却感觉比骏马还要粗壮，正是匪号气冲塞北的

石刚。

最后一纵马在马车旁，一袭青衫，作书生打扮，手中握着两颗银色的小球。

长发未冠，只是束在脑后，面容如刀削一般冷寒俊逸，星目剑眉，正是姑苏吴家

的二少爷吴风。

看这三便知这一行是巡后返京述职的于谦等，他们在山东济南府逗留

了将近一个月，已经快到京面圣的期限，所以启程快马加鞭地往京畿而去。

这二十多，吴风的幻术几乎一千里，半个月前，还在对着一根蜡烛发呆，

如今已经可以让月容云心二产生短暂的幻觉，失去反抗之力。连翡翠也甚为震

惊，天下只有她师徒二会这幻术，吴风不仅学得快，更能举一反三，从幻术中

推算出南疆巫术和西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