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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芝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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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了汉使之后,姑翼立刻飞马出城,去往兹城东北十里外一片茂密的胡杨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林中竟有一大片毡帐,数百匹马拴在胡杨木上,低嚼着叶,而或站或坐的,尽是匈!他们在磨砺铁刃,或调试弓弦,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姑翼抵达最大的帐篷前,醍醐阿达已在此等候多时,他辫发尖梢上绑着一根手骨做的饰品,正细心擦拭自己的匕首。

“僮仆都尉。”

姑翼拜倒在醍醐阿达面前,以额触地道:“汉使已城!”

“很好。”

醍醐阿达将匕首收起,一甩发辫站立起来,他脸上多了一道疤痕,那是以刀刻面发誓留下的痕迹。都是因为去年冬天,在铁门遭受的奇耻大辱!

役西域诸国的僮仆都尉,竟被一千汉军打到家门,还眼睁睁看着他们,在门外筑了一座关城?

对匈而言,铁门的通道太重要了,是逐王进西域南北的咽喉,如今咽喉被卡断,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军在北道屯田驻军。

如此持续几年,匈将丢掉大半西域,每年获取的赋税金铁尽失!

所以,犯下如此大错的醍醐阿达,罪当死!

好在逐王仍给了他将功赎过的机会,开春后,醍醐阿达带着四百名最勇敢的匈战士,从逐王部的夏秋牧场,后世的音布鲁克原向南进发!

音布鲁克原和兹之间,隔着巍峨天山,飞鸟难越。但在山系沟壑之间,依然有一条不为知的羊肠小道,这便是后世著名的“独库公路”。

独库公路的风景冠绝新疆,雪山、峡谷、石峰,蜿蜒向上的盘山路,但放在古代,给的印象只剩下艰难险阻。

高山上的冰雪久久不化,刺骨寒风中,醍醐阿达带着勇士们,牵着耐寒的马儿艰难前行。他们翻越了让望而生畏的铁力买提达坂,穿过由庞大红色山体相夹形成的天山大峡谷,走了整整二十,磨了几双毡靴,才抵达兹北部的龙池。

光是翻山越岭,便有数十为此付出了生命,减员达到十分之一。

抵达龙池后,便进的地盘,兹一直与匈若即若离,前年更坐视傅介子袭杀匈使。

但赖天之福,近来事出现了变化,一向自诩为西域城郭大邦的兹,遭到了大汉的轻慢。

曾是质,地位犹如兹王仆的赖丹,如今做了汉官。他不仅索取了兹东境的台、乌垒,还出言不逊,这让兹王十分愤怒。

而失去了领地的左力辅君姑翼,开始为匈游说兹王:

“赖丹本臣属吾国,今佩汉印绶来,迫吾国而田,常恨兹,必为害。今兹两城,明便会如对付楼兰那样,将兹肢解分割。”

兹北道大邦也,可与匈单于为昆弟,何苦做汉婢?大王国中胜兵万余,加上匈相助,对付赖丹麾下三百汉兵,重夺台、乌垒,如同将手掌翻过来那样简单。”

“之后再东进袭击渠犁,与逐王、焉耆、尉犁、危须及乌禅幕部、伊蠡王的上万马夹击,何愁铁门不开?”

就这样,汉军重新占据台乌垒,准备与乌孙联合,而匈兹的合作,亦在龙池谈妥。

当中原的最后一位纵横家主父偃,早已化作枯骨时,汉匈的使者们,却仍在在西域合纵连横。

战争已经开始,在一方彻底被打趴下前,便没有停止的可能。

姑翼鼓动醍醐阿达道:“兹王说,一年前,汉使傅介子不经兹知晓,便乘夜袭杀逐王的使者。”

“而今,便是复仇的良机!兹愿为僮仆都尉开门,袭杀汉使。”

“不。”

醍醐阿达却不为别做刀子,他笑道:“吾等只在一旁督战,杀汉使,得由兹自己来动手!”

姑翼是铁了心站在匈一边,兹王却不一定。这老朽摇摆惯了,说不准在达到目的后,就再度反悔,将袭杀汉使,进攻台的事全说成是匈所为。

他们从一开始,就沾上更多的血。

醍醐阿达又问道:“还有那乌孙公主瑶光,兹欲如何处置?”

姑翼早有计较:“兹王子绛宾心仪乌孙公主,如今公主来到兹,而去大汉的通道却起了战火,为了公主安全,何不留她多待些时?”

“待过上数月,她与兹王子相后,便遣使前往乌孙求亲,僮仆都尉以为如何?”

“乌孙会答应?”

醍醐阿达知,乌孙与匈为了天山以北的肥沃原,近年来时常发冲突。加上昆弥翁归靡解忧而不公主,对解忧言听计从,这才会背匈而附汉。

姑翼笑道:“汉公主解忧定会不从,但乌孙国,也不是她一说了算。”

乌孙国内形势十分复杂,原和民众被划分给不同贵族统治,乌孙昆弥并非一言九鼎。

如今,乌孙实际上一分为二,除了昆弥翁归靡控制赤谷城和夏都昭苏牧场外。前代昆弥的太子泥靡在七河流域,在汉匈间持中立态度。昆弥的左夫,匈公主与其子乌就屠,也有一定势力,心向匈

当西域形势对大汉有利时,解忧公主或许还能出些声。

而当形势彻底偏向匈时,哪怕公主再心念故国,也孤掌难鸣啊。

这姑翼和兹真是打了个好主意,借匈之手驱逐汉军,又与邻国乌孙联姻,如此便能保住他们北道大邦的地位。

僮仆都尉倒是有心索要瑶光公主、万年王子,带回逐王庭为质,但兹定不会轻易放手,也只好作罢。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对了,那汉使如何称呼?”

“名为任弘,旁称之为任谒者。”

“任弘,任谒者?”

醍醐阿达摸着发辫,听这汉名发音,和那个筑了铁门,羞辱匈的“任侍郎”是同姓,怎这么巧!

“莫非任弘和任侍郎是……兄弟?”

算了算了,先抓来问问再说。

于是醍醐阿达问道:“汉使如今在做何事?”

姑翼笑道:“译者告诉我,汉使刚到兹,就询问城中可有,还让兵士去将一整条街的胡都包下,带馆舍作乐。”

“真是不知死期将至!”

醍醐阿达哈哈大笑:“极好,汉数虽少,但甲胄良,强攻恐怕要死伤许多。就让他们纵色,毫无防备。”

“待暮后,汝等借兹王邀约宫饮宴,将那汉使任弘从馆舍里引诱出来,给我,使其失去首领。再进攻馆舍,将汉一个不留,统统杀死!”

醍醐阿达摸着脸上的疤:

“这三十余名汉使吏士的,便是兹与逐王血盟的祭品!”

……

与城北胡杨林里的密谋不同,安顿汉使的馆舍里,却是另一幅不同的场面。

整条街上的胡,几乎都被招来了。

她们中,有兹穷子没有生计,沦落而成的,剪发披肩。也有主要由粟特经营,专门接待往来商贾的舞姬,打扮得花枝招展。

们平里穿梭于酒肆中,为客斟酒,唱歌跳舞,在客少的时候,还要在家门招揽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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