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下了马，要搀扶董通国上去。

“真是条好狗啊。”董通国松了气，这是他被冰冷的箭簇后背前最后的想法。

董通国的身躯歪歪斜斜掉下马，龙耶芒走上前，发现他还有气，便脆地又补了一箭，同样在后背上。

而后捡起落在雪地里沾了血的羊钮金印，摸了摸上面的字后，将其抛在董通国尸体旁。

“我只想对先零羌复仇，若先前还不够汉与先零开战，如今死了一位持节出使的护羌校尉长史，便够了！”

半后，龙耶芒才与跑散的使团吏卒们汇合，在众问他可见到董长史时，龙耶芒矢否认。

“董长史是追着你而去的。”

龙耶芒摇。

“我回时，已经没跟着了。”

……

“究竟是谁杀了汉使？”

与此同时，湟水之畔，赶来后面对董通国的尸体，先零羌大豪杨玉不喜反怒。

“我说了要生擒，汝等怎带回来了一具尸体！”

诸小豪缄默，没知道是谁的，在湟中，大豪指挥不动小豪，小豪吆喝不动部众是常有的事，虽然下令活捉，但羌追高兴了胡几箭是寻常事。

先零羌虽有意回到湟水，但四十多年前的惨败，族中老还记得，参与过那场战争的杨玉亦未曾忘记，所以先零羌屡屡试探金城郡，却一直没踏出聚众作，围攻郡县的那一步。

倒是他的侄儿，正值壮年的犹非跃跃欲试，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契机。

“汉使前往罕开、卑禾，封了其大豪为羌王，你我却还是归义羌侯，这是侮辱，汉已拉拢了小月氏，如今又要联合两部对付先零。”

“再拖下去，等小月氏彻底臣服于汉，等罕开、卑禾和别部都背弃吾等，先零就要四面受敌了。如今死了一个汉使，就算先零不动手，汉的护羌校尉也会出兵，打罢，立刻召集别部诸豪，解仇立盟，更何况，吾等还有匈单于相助！”

“不错，汉最恨杀其使者，当年兹国只杀了几个吏士，就惨遭灭国，大豪切勿再有迟疑，汉不封你为羌王，大单于封！”

已来羌中两个月，屡屡怂恿先零叛汉的匈使者从影中走了出来，却是任弘的老熟，昔的僮仆都尉醍醐阿达。

醍醐阿达脸上那代表耻辱的疤痕尚在，汉使的死，对他来说也是大喜事：

“只要先零进攻金城，大单于和右部将一同出兵，配合敦煌以南的狼何，夹击河西。先零只需要在河湟拖住汉军三个月，大单于便能踏平河西，让那片土地，重新变成羌胡的牧场！”

……

ps：今天只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