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矮。

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他流畅地在冰上游移，疾速下滑中还能避开那些尸首。

追兵硬着皮，也滑了下去，却没有慕容翊那么高超的滑冰技术，有撞上尸首，被冻掉的残肢断臂砸了一，也不知是疼还是恐惧，惨叫声传好远。

倒让后续追来的犹豫，本以为慕容翊强弩之末，却没想到还能反杀，重赏固然要紧，自己的小命却也要紧，当下脚跟一转，就回了。

却有一条影掠过来，面具冷漠大袖飘飘，这追兵认出是绣衣使主，他一向是大王最信重的，最近却总是执行一些秘密保卫任务，往往在大王附近潜伏，不怎么近大王身前，此刻出现，想必是大王遇刺，他便出手了。

绣衣使主看也不看他一眼，掠过他身侧，冲到冰瀑上方。

此时众有滑到冰瀑之底，有还站在冰瀑上方，上下两处面面相觑，都问：“呢？”

“明明看见滑下来的！”

“你们在上面的怎么不盯着！”

“你们在下面的还不好好找！”

两边竟然互相责怪起来。

直到绣衣使主掠来，沉声道：“冰瀑之下是平原，既然没有看到，那就应该还在冰瀑附近，何须吵嚷，找便是。”

众一看那冰瀑，死尸遍地，光线不清，如何寻找？

冷月高悬，冰瀑寒气瘆，尸首被冻得青紫，死出了一百八十种模样，种种都是间难以想像的狰狞。

远处似乎有寻找尸首的夜枭聒叫飞过，更远处隐约有作战的金戈之声。

辽东向来信怪力神，这种境之下，不由都有些发怵，嘴上应着，动作却磨蹭。

只有绣衣使主二话不说滑了下去。

众对视，心里对绣衣使主的忠诚都有些佩服。

见他下去，众大多道既然如此，在下等为使主接应，也就免了半夜下去翻尸首。

也有一两个，想着赏金，也滑了下去。

下的上来也在寻找。

绣衣使主身后跟着一个虬髯大汉，大汉四处探看，道：“这冰瀑之上，莫非还有裂缝，那两掉进裂缝里去了？”

绣衣使主道：“极善。我怎么没想到。”

大汉得意，便弯腰去寻裂缝，嫌前方脚下一具蜷缩着的尸首碍事，伸脚去踢。

那具尸首之侧，还有一具尸首，呈拥抱之姿抱着那具尸首。

月色下，星光中，那具尸首，忽然眼眸一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