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又盯着陈小伍。

“你呢？伍!你同意明的说法吗？”

小伍凑到这一家三跟前，看着隶脸上的愁容，手腕的枷锁，眼中的饥饿和泪里的绝望。

“校官，我觉得……”

没等小伍说完。

凯恩把随行的士官赶出更衣室，要留个清静的谈话环境。

“你们不肯杀，那还当什么兵？”

阿明是个执拗的：“我不杀手无寸铁的。”

凯恩大怒：“那我给他们枪！你能下手吗？”

阿明跟着吼：“那也不行！”

凯恩更为强势，用更大的嗓门压过阿明。

“为什么？难道你觉得你是对的？我是错的？你要把这三个痨病鬼放出去！让更多染疫？”

阿明没了声音，因为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总之这样就是不对!他们应该去看医生……”

凯恩拍着亚蒙圣经，在给阿明鼓掌。

这狮子露出险狡诈的笑容。

“你想害死医生？”

阿明：“我没有这个意思，军医也行啊……”

凯恩当即大喝：“那你就是想害死我？想害死全军的！”

阿明：“等一下……校官，您的意思是……”

“是的。”凯恩翻开亚蒙圣经，面露遗憾之色：“我就是军医，是这支队伍里最有能耐的军医，我认为，他们是无药可医的传染源。”

此话一出，这三个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等着死期到来。

凯恩念叨着亚蒙圣经上的祷词。

“愿生在尘土中的兄弟与姐妹，在永乐安好的神国中找到归途，它欠你的债务，它赐你的苦痛，都会在天上偿还。”

这凶恶的雄狮，变成了温顺的羔羊。

“水和泥是血与，赐你航渡此世的大船，船上有了蛇虫鼠蚁，要求告神甫和司祭。要尝苦辣的药与毒，补上魂灵的缺，修补航船的损伤。”

凯恩接着念，大手按上娃的额，像个慈祥的叔叔。

“你们听见亚蒙有话说，只是神甫告诉你们：有打你的右脸，你需将左脸一同送去，有要告你，拿你的里衣，你要将外衣算上，有强你走一里路，你便要走十里路……”

凯恩念不下去了。

福音书就这个德行，突出一个温良恭谦。

校官耸了耸肩。

“祷告做完了，明，你得动手了，如果你不动手，我就让伍来动手。如果你一个都杀不死，那么今天你就得滚蛋，以违抗军令的名，滚出军营。”

“喂！陈先生……你不会真的动手吧？”阿明紧张兮兮地看着小伍。

陈先生只是笑，和校官打着哈哈。

“凯恩校官，我没想到你还是个神甫……在新兵处报道的时候，你像个杀神。”

凯恩·耶夫低下，凝视着陈小伍。

“我不能是个神甫？”

小伍：“你不像神甫。”

凯恩：“我不像吗？”

小伍：“一点都不像。”

凯恩：“那你说我像什么？”

小伍：“像教父。”

“你愿意当我的教子？”凯恩大笑：“对！我不喜欢念经！你说得没错！”

小伍接着解释道：“我见过以勒城国的历史文献……”

“那叫以勒教皇国。”凯恩强行纠正，对国家的统称非常在意：“曾经是教皇国。”

小伍跟着点附和：“是的，教皇国，它的神甫不是你这德行能当的，神甫喜欢饮酒唱诗，和修搞，你太斯文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甫。”

“说得有道理，这你还杀不杀了？”凯恩催促着，显得急不可耐。

阿明一个净利落的前翻滚，滚到凯恩面前，滚到三个隶的身前，用健壮的躯体护住了这些无辜的东方。

凯恩合上亚蒙圣经，眼中有火。

“你想和我打一架？列兵阿明？”

阿明变得焦虑，他不想拖陈先生的后腿，更不想当个冷酷无的刽子手。

“和你打一架，你能放过他们吗?”

凯恩将腋下两本书放上桌。

“前提是你得赢，你得让我心服服，证明你比我强大，比我有力，更适合当这个校官。”

话音未落，阿明的拳已经轰了出去！

在这个瞬间，凯恩的帽子飞了出去。

这雄狮上的金毛让汹涌的拳飞吹得齐刷刷往脑后跑。

阿明心中一喜。

——能赢！

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在一个回合，阿明重重地摔在地上，摔进更衣室的水泥地板里，和开裂的石砟混在一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背脊生疼，两肺传来撕扯的剧痛，腋下有种难以言说的凝滞感，就像是血脉淤积不能顺畅的流动一样。

——是魔术吗？

阿明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自己倒下了？

拳明明已经伸出去了。

在此之前，没能躲过他的重拳。

他可是天生神力的阿明啊！

陈小伍小声哔哔了一句。

“这和亚蒙圣经上说的不一样，校官。如果他要打你的左脸，你应该……”

不等陈小伍说完，凯恩给陈小伍鼓掌。

“你也想来打我？来，试试看。”

小伍在旁边看的真切，这校官没用魔术，也没有使任何花招。

从阿明出拳开始，校官站得笔直，没有借用下半身任何的力量，单从迅捷如电的手法来看，是一招制敌，校官的腰肢和臂膀里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身体的协调已经远超普通。

这位凯恩·耶夫。

——在徒手格斗领域里，和阿明完全不在同一个境界中。

小伍露出了疑惑的表。

凯恩解释道：“我是个医生，刚才他来打我，我用中指的指节轰他的极泉。”

这么说着，凯恩拉起软弱无力失去反击能力的阿明，给小伍展示着阿明的腋肋关节。

“这里就是极泉，是体手少经的位，在腋动脉的顶点，主管心脏和咽喉。”

凯恩将阿明丢到小伍身边，接着说：“伍，兵员转介的说，你是个医生。那么问题就简单了。”

校官指着这三个隶。

“要么治好他们，要么杀了他们。”

又指着阿明。

“别像他一样，治不好的，还舍不得杀。”

这一回，小伍认认真真地正视起凯恩校官。

说实话，这个很有意思。

明明是高地，却去了以勒城国当神甫，学医救。

从身手来看，这位军官放在哪个国家都是名震一方的悍将，可是却甘心留在东都这个隶集中营里，当医生。

嘴上毒辣狠厉，可念起经来却有一副慈悲心肠。

说了那么多句杀杀杀。

最后还是想着，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