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伍这个新兵能带来一点惊喜。

陈小伍二话不说，当即召出感炸弹。

在亚蒙神明化身显现的一刻，凯恩这个神甫表现得波澜不惊，只是眼神有丝毫好奇的意思。

再看这三位隶身上的病症有所减轻。

——父亲长出白发，身体的机能加速运转之下，皮疹和寄生虫叫活跃的免疫系统杀死。

——母亲咳出污血，变得容光焕发。

——儿手臂上的水痘跟着化脓炸开，结疤脱落，身高像是旱地拔葱，见风就长，在一瞬间从七八岁的年纪变成了十二三岁。

“小伍啊小伍……”凯恩拧着眉，嘴上露出笑容，表变得非常奇怪，像是担心，又像是开心，“伍！你真是个宝贝！”

神灵的化身消散之后，小伍也松了一气。

阿明更是开心得像是小朋友，挥着软弱无力的手臂大声叫好。

小伍恭恭敬敬地问：“校官，我们的考核通过了吗？”

凯恩从桌上取来另一本书。

“还差一点！还差那么一步！”

书籍的名字大逆不道。

叫做《凯恩圣经》。

“你们跟着我念，第三连队的所有，都得念这段话。”

阿明将三位隶送出军帐。

“我不信神啊……”

凯恩翻开书页。

“那就信我！”

阿明六神无主，拉扯着陈小伍的胳膊。

“陈先生……”

陈小伍这回却显得反常，对凯恩校官充满敬意。

小声说：“跟着念吧，阿明，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阿明疑惑：“英雄？”

——是的。

——英雄。

哪怕阿明看不出来。

小伍对校官如此尊敬，正是因为这场考核，这个考题本身。

在东都港，隶是商品，是财产。

可是凯恩校官在对待这些染病的不良资产时，依然秉承着医生的身份。

他是个高地，在他的一言一行中，看待东国隶的方式，不是叫他们跪下，也不是喊他们做泥贱种。

他是个神甫，却有两本圣经。

其中一本是给隶念的祷词。

另一本是给他自己念的祷词。

阿明违抗他的命令，他嘴里却没有军纪和军事法庭，只说瘟疫的可怕和如何处理瘟疫。

他要新兵杀死隶，却连一把枪都拿不出来。

他对待敌的手法像是捕猎的雄狮。

对待病时，是温柔的牧师。

哪怕见到神灵的幻象，这位神甫也没有双膝一软，下跪的意思。

“你们听好了，我不光是你们的考核审查官。”凯恩捧着《凯恩圣经》，提出要点：“我还是你们的综训教，我要教导你们，训练你们，这是我的职责。”

小伍：“明白！教官！”

阿明跟着这么做。

“是的！教官！”

凯恩接着说：“只要你们跟我念，念完这一段，我会按照亚蒙神恩会的规定，将我的技艺传授给你们。这是神恩会的规定，虽然北约和原教旨主义者不同意，但我从来不是个古板的教士神甫。不然也不会跑到这危机四伏的东都来当教官。”

翻开《凯恩圣经》的第一页。

凯恩呢喃着：“我有话说，它是亚蒙的神旨，我要向地上生于尘土中的兄弟姐妹传授技艺。”

这位身兼多职的神甫开始布告。

“它生于手，与魔术雷同，我随东国炼丹师修行八年，回到以勒，隐修士和神恩会长老将它看做邪法。但我不同意，有话要说——

——它是亚蒙神祇降自间的双手，它是沟通灵的桥梁，不论男老少，是气、经脉以体为依托的触媒都可修习。

凯恩·耶夫在此宣告，它为神击，为圣格。可用来强身健体，可用来击溃邪敌。是亚蒙神祇的天赐福祉。”

小伍若有所思。

阿明目瞪呆。

凯恩接着说。

“我教的不是拳脚手法，而是勇气——你们听见我有话说，就随我一同说出。”

小伍点点。

阿明跟着点。

凯恩翻开下一页。

“有要来打你的右脸，在他打中之前，连同左脸的份一并清算！”

“有想要告你，拿你的里衣，你要算上外衣！把他剥得一二净！”

“有强你走一里路！你要使唤他如牲畜，骑上他的脊梁！载着你的都是神子的马驹！”

“有求你的！同他说，赋你拳法刀兵！地上的东西你自己去取！”

“有向你借贷的！同他念！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有向亚蒙朝拜，且要你一同跪下的。”

“你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用神击圣格伤他治他！治好再伤！同同恨！”

“有说你不敬神！”

“只是我告诉你们——”

“——体多如繁星，星辰好比神明，脉络杂似河流，河流好比神明，身沉如大地，大地好比神明，发肤茂如木，木好比神明，魂灵浮若风雨，风雨好比神明。”

“跪神如跪己。跪己是大不敬。”

凯恩翻开下一页，念着综合格斗术的源流出处，以及数位东国炼丹师的姓氏。

“致李光一、赵北京、吴秀才、洪三全、武大钊、陈先亮、刘韬、单权、邵宗明、段某某、戚某某、无名氏，十二位先师，以东国搏斗格杀技击拳脚手法为奠基，以东国炼丹术养气修心为础石。”

凯恩合上《凯恩圣经》。

“是神击圣格开宗明义，正本清源。”

小伍一时看得听得神，忘了当老师的复读机。

阿明也是如此，他细细琢磨着陈先生说的“英雄”二字。

这位校官在教皇国当过神甫，信亚蒙神，后来也不信了，叛了教。

横跨庞贝大海，四方游历，和东国炼丹师学过拳，不过三十来岁的校官，来东都港这么个鬼地方教拳治病。

教一群出身不凡的贵族善待隶。

教一帮北约的爪牙走狗学医信神。

教这些东国隶要自信，要站起来，从来没有什么神仙皇帝。

和魔术完全不同，魔术的内在是恐惧，每个的手分子都不同。

从前萱丫和小伍讲。

世上坏比好多的时候，魔术就厉害。

凯恩说，他教的不是拳，是勇气。

这是神迹。

为什么说是神迹呢？

小伍抓住了重点。

“凯恩校官，你刚才念的名字里，有个叫邵宗明的对吗？”

凯恩激动。

“你认识我的老师？他教我形意拳和枪法，还教我辨认药和毒药，当时他贫困潦倒，要买儿卖，已经卖了三个儿，对我这个西方来的富家学生优待有加。”

陈小伍如实说来。

“我认识他的儿。”

凯恩大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