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的生产效率，那么资本为了逐利，也会主动把隶变成工，变成公民。

“妈妈说的事太遥远……我不敢相信。”培根的语气颤抖：“毕竟她年事已高，会有幻想……而且是这种幻想。”

熊彼得士一言不发。

陈小伍挽起袖子，把一条条假设说明都给这两个儿子理清楚了，用工厂的生产方式来比较隶与工的核算成本和实际利润。

这么一通算下来。

培根这个长子是明白了。

瓦特这个幺子还不明白。

瓦特只心心念念着，以后如果没有隶了，谁来给他擦鞋子？谁会在他上马车时，给他当脚垫，又有谁来填充他的私院？

幺子心有不甘，眼睁睁看着往的美好生活即将变成浮华的泡影。他一个资产阶级的富二代，怎么能和一群隶一起共用森莱斯公民的身份呢？

——这可能吗？

瓦特指着陈小伍的鼻子，和熊彼得士争辩：“妈妈！这个杂种一定是在撒谎！”

熊彼得士语气冰冷，“接受不了现实的废物，你再骂？再骂我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此话一出，瓦特小子冷静下来。

因为他的母亲，从来不止是嘴上说说。

在船上，大海盗熊彼得向来说到做到。

“等一下……”瓦特想到了绝妙的点子，他这个小天才终于搞懂了状况：“钱不是我们家的吗？钱不是能买到命吗？钱财不就是权势吗？难道我还不能花钱享受特权了？”

陈小伍鼓掌：“小少爷说的没错，大把大把的会为了钱给您服务。”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隶工的！不还是一样吗？”瓦特恍然大悟：“我有了钱，这些到来只不过是换了个衔，还是得为我家活！”

培根这个长子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毕竟他年长，是熊彼得家最成熟睿智的那个，也正值当打之年，马上就明白了陈先生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不，弟弟。”

瓦特红着眼，看向唯一的财产竞争对手。

“怎么了？哥哥？！”

培根解释道：“不管隶还是工，都不是为了我们家服务，是为了我们的钱服务。我们也是这样，已经变成了高级隶。”

瓦特骂道：“你在放什么？！”

培根进而解释道：“陈先生从来没讲过我们家的事，他只是单纯在将生产模式，在讲东都港的事。”

“东都港的事！不就是我们的家事？”瓦特反问：“难道还有能比我们家有钱？”

培根低下，仔细盯着陈小伍的眼睛，身与心都开始发憷发抖。

这个男冷漠的像是死神。

从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

没有同，没有鄙夷，没有恨，没有。

更谈不上好恶。

只是单纯地，在描述一件事。

“弟弟，陈先生的意思你听不懂，你不像我经常往外跑。”培根苦婆心，给老弟举着活生生的例子。“我为了产业内的财富分配忙里忙外，隶会尊重我，但工不会，在工眼里，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我负责给他们发薪，这是我工作范畴内的要务，是一种责任，但他们也不会感恩戴德，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们的特权在工阶级面前已经然无存，他们敬仰的是金钱，不是我们，而我们为了钱，还得反过来求他们平安健康。”

瓦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又怎么能理解哥哥的话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培根接着说:“是钱和权势，让我们反过来向他们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钱本身，而不是种和肤色，也不是什么公司。如果我们变成劳能赚更多的钱，那么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我的公司也会驱使我去做。”

瓦特不相信：“你和我？变成隶？这可能吗？”

培根冷静地答道：“如果我和你变成隶，每个月能赚几十万个银币！你会吗？我肯定会去！毫不犹豫地去！问题不在这里！弟弟！问题只是钱多钱少而已！它和尊严没有任何关系。同样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资本，为了让钱变得更多而已！我们一点都不重要！”

瓦特大声呵斥：“难道你连亚蒙都不信了！”

培根跟着大声厉喝：“你还有现在的荣华富贵！全仰仗妈妈带来的亚蒙！”

终于，这家似乎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这台冷酷无的敛财机器运转起来，已经不是熊彼得一家能说了算的。

它能随意地变幻形态，改变产业模式，跟随生产力的进步迅速变幻劳动力的身份和地位，决定工和雇主尊贵与否的，是市场的供应和需求，而不是他们本身。

与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感可言，一切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两个孩子各自背负着权势和财产慢慢长大。

如今在熊彼得士眼中，他们没有任何幸福，也没有任何自由。已经被绑上了金钱的绳索，变成了另一种隶。

生下来接受的优待，行使的特权，承担的责任都会变成这笔血产业里的齿，放在以往，它很重要，但在工业化之后，这颗核心齿已经不重要了。

熊彼得士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但她和陈小伍一样倔强。

又说哪个星界来客不是自命不凡？又不是龙傲天的格呢？

——如果她自认所作所为是错的？她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事到如今，她再无回路。

只想用血脉的关系，让儿子接走她毕生经营的事业，让陈小伍继续带着儿子走下去。

只是在此之前，她得选出合适的继承。

熊喊：“凯恩！把带上来。”

——挑选继承的方式也很附和海盗的作风。

凯恩校官将三个大夏国的货品带了上来。

一男一，一个小孩。

两位父母，一个儿。

他们就是陈小伍刚到军营时，治好的三位大夏国。

在陈小伍眼里，这三位是活生生的。

在熊彼得眼中，他们的价值已经圈定，大约值五十个银币，这些钱在森莱斯能买到十来张化纤渔网，换成工资，够一个普通家庭几个月的开销。

这么一看，是不是对东都港的繁荣有了初步的了解？

毕竟公民的脚下有隶，有隶为他们的生活起居和脏活累活做垫脚石，也有数之不尽的服务业和各种基础高危工种等着隶去做。

熊彼得问两个儿子。

“你们说，他们值多少钱？”

培根立马清算出具体价值。

“男有病史，不好卖，如果一定要卖，我推荐先送去神恩会学经，让他当老师，这样可以卖到一百银币出的高价，教士是热门行业。

也有病史，如果她家的男不介意，可以让跟着男去教会唱诗班，如果她学不会唱诗和排演，也能给男当附属品，半卖半送比较容易出手。

至于儿……她今年多大了？”

小孩之前染上了天花，已经让陈小伍的感炸弹给治好了，代价是年龄的涨，此刻这个孩看上去十二